年關?情關?
離‘墨居’很遠,就看見了一抹白色人影,在銀色的天地裏,越發顯得等待的孤獨,心頭一暖,鼻子有點酸,這傻老婆。
墨言看見我,立刻飛奔過來,我還沒等下馬,人就被他抱下,旋轉落地。他的眼在我臉上巡視,仿佛在數我的汗毛少了沒有。此時的風好象停了,沒有任何事物忍心打擾他喜悅的顫抖,深情的等待……
“墨……嗚……”他柔和的俊顔在眼前放大,長長的睫毛扇動,溫熱的舌卷著相思襲進我口中,千言萬語都化在這一吻中,我們之間,只能用纏綿來撫慰思念。
我們喘息著,糾纏著,直到無法呼吸才放開彼,他緊緊的擁著我,在我耳邊沙啞低語,像是說給自己聽:“總算回來了,總算回來了……若在不回來,我一定忍不住要出去找你,可又怕和你走不同路,再錯過。我天天盼,夜夜等,你怎麽才回來?怎麽才回來?”
“色色,你到底請不請我進屋裏坐啊?”有個聲音,簡直非常討厭的響起,硬是緊進我和老婆相首的空間。
“進屋,進屋。”我拉著滿臉黑線的墨言,往屋子裏走,流水這傢夥真不是一般的煩人!回來的路上,就應該多給他幾拳,打老實他!
“流公子,感謝你送顔回來。”坐好後,墨言拉著我的手,對流水說。
“不用客氣,我還要和色色一起過年,太生分了反到不好。”流水對墨言說著話,眼睛卻對我笑成了月牙兒。這小子真欠扁,他絕對是故意挑撥!我握緊拳頭,忍住沖出去揍人的欲望。
“色色?”墨言的疑問詞,並用眼神扼殺我神經。
“哈哈……流水是哥們!”我拍著椅子把手乾笑,開始用眼睛刺殺流水:你小子給我小心點,嘴緊點,皮癢是不?
我的眼神果然有效果,卻是反效果,愣是把那小子從對面的椅子上,瞪了過來,坐到我身邊,一臉的委屈:“色色,你說過就算回來‘墨居’,也不會不理我。”
我感覺墨言的手一緊,我呲著牙,將拳頭捏起,很‘溫柔’的對流水說:“水水啊,你還想和我練一下嗎?”
“討厭,色色真壞,上次弄得人家腰酸背痛好幾天,還來啊?”他對我擠擠眼,笑的那叫個得意。
我一時蒙圈,不知道他爲什麽笑得像吃到魚的貓。下一刻,墨言的劍亮出,我還是不知道誰招惹了誰?只見銀光閃爍,人影交戰,我才驚覺墨言的功夫如此了得,流水也不是亂蓋地。
怎麽沒說打,就動起手來?當我記憶系統成功地返轉到上一刻,流水的曖昧話時,只覺得腦袋轟的一聲,痛!水水啊,你耍著我玩是吧?說什麽腰酸背痛?說什麽色色真壞?我……我……我真想殺了你!
“住手!”我快速沖到他倆中間,倒吸了一口冷氣,真險!兩人明晃晃的劍正對著我的臉,進一寸,就破相。
“水水啊,你就別鬧了,路上我欺負你,是我不對。可你別攪我局子成不?明明給了你幾拳,你非要說得像我上了你似的。”見兩人都不收劍,我只能當夾心餅乾,嘴吐連珠。
流水晃晃肩膀,對我咧嘴笑笑,將劍收回,轉身落坐,繼續喝著茶。
我拉過墨言,攬在懷裏:“好老婆,別被小狐狸精給氣傻了,你相公我爲你可是守身如玉啊。”
“顔……”他眼裏的柔情,簡直能膩死恐龍,真不知道上一刻那眼裏的凜冽是誰的眼神?
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臉說:“這大過年的,有沒有準備好菜?你相公我那可憐的肚子已經很久沒有油水了。”說得有些誇張,但爲博墨言心疼,還是必要地。
這時候,一個白色的身影,突然向我竄來,我一驚,擡腿要踹。可伸出去的腳,又慢慢放下,彎下身子,張開手臂,迎接著這個突來的白雪美人。
我們滾到一塊,它撕咬著我的衣服,舔著我的臉,熱情的沒話說。
“美人,想我了?哈哈……美人越來越漂亮……美人寶貝……”我撓著它的皮毛,覺得它真壯實,比我走的時候,高大威武了許多。
“美人,你的眼睛真漂亮,有沒有爲自己找個伴啊?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水水哥哥,你有時間可以找他聊天,他很喜歡漂亮的同性哦,哈哈……”我借狗消遣流水。
“色色,你不要太過分啊。”流水起身,向我靠過來,卻被美人一哼,嚇的坐了回去。我這下歡實了,笑的直冒煙,原來流水怕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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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子菜很快就佈置好,琳琅滿目,看得我口水直流。美人被帶下去喂食,我也要開添自己餓得癟癟的肚子。
只是提起的筷子,還沒有碰到鴨肉,就被凍結在半空中,我的心也跟著懸擰了起來。那樣凜冽的目光,我很熟悉;那樣霸道的瘋狂,我很瞭解;只是不知道,他爲什麽會來?
我轉過頭,看見一攏黑袍的他,依舊張狂飛舞的發絲,那墨玉的眼正直直的看著我,那向我伸出的手,就如同命令般不可違抗。
我不自覺的向他走去,可腳步剛動,就被墨言喚住,我回過頭看看墨言,又看看炅筠,一時間不知道該何去何從。腳步在猶豫,心在掙扎,玩起了自己跟自己的血管拉力賽。
“既然都是色色的朋友,就進來吃個便飯吧。”流水媲美天籟的聲音響起,天啊,水水,我以後一定對你好點,忙無限感激的投去一瞥,他卻對我飛來一眼,我忍!
我笑嘻嘻的躥到炅筠身旁,輕聲說:“炅筠來了,進來一起吃飯吧。”
可炅筠好象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擡起冰涼的手指,在我的左耳上套了個東西,也是涼涼的。他慵懶的開口:“桃粉,你沒有給我新年禮物。”
“我請吃飯!”我繼續伸手不打笑臉人,就差擺出可人甜心狀。
“吻我。”他薄唇微動。
“啥?”我又開始失聰,頭卻冒冷汗,炅筠一定要做得這麽絕嗎?
“吻我。”兩個字清晰的吐出。
“恩?嗚……”MD!真絕!黑貂揚起,發絲撫過,炅筠冰涼的唇,覆上我的。我唇上吃痛,就知道自己又被咬了。看來我這唇是要廢了,舊傷剛愈,新傷又添,沒有人權啊!
我慌亂的掙脫他的懷抱,心血管複雜的扭曲著,不敢去看墨言,卻聽見沈重的腳步聲,載著心痛向我襲來,腳步每挪一下,都仿佛踩著刀子踏在了我的心上。呼吸變得不自由,全身都敏感的可怕,哪怕微風,對會引起我一波波的恐慌。
我垂著頭,不敢看墨言的臉,不知道爲什麽,竟像被人捉姦在床般難堪。墨言冰制的食指輕撫上我的唇,滑過一片血色,撫上我光潔的左耳,那曾經佩帶他所送之物的左耳,而如今,正戴著炅筠的飾品……他身體唯一與我接觸的食指,除了顫抖,還是顫抖……
他的食指冰一分,我的呼吸窒息一秒;他的食指顫抖一下,我的心血淋一刀……墨言,我……我想說墨言,對不起。卻想起他曾經跟我說過,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許我和他說那三個字,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他一直的恐慌,我給予他的何止是不安定啊?
下巴突然被他沾了我唇血的手指擡起,我以爲他要讓我看他的眼,而他,只是閉著眼,將那顫抖的唇落下,舔去我唇上那擦不淨的血滴。墨言,你也怕看我的眼是不是?我的怕,和你的怕,一個因爲愛得不堅定,一個因爲愛得太深。這樣的差距,我還有資格愛你嗎,老婆?你還會把我當做最愛的老公嗎?老公老婆,是不是只有老的那天,才知道的答案?
我想閉上眼睛不去想,卻沒有辦法不在乎那無邊無際的黑色彷徨。在自己腳印中,我蹣跚而無行,我瞥見那雙墨玉的眼裏,漸漸沒有了波動,卻泛起了陰寒的霧。炅筠無情的劈出一掌,襲向墨言,我完全沒有思想直接自動的推開吻我的人兒,獨自接下了那一掌。一切都太快,容不得我多想,只覺得有口鮮血從口中噴出,飛出了我這輩子最美麗的弧線。
可能因爲我的突然維護,讓炅筠收了力道,反正我沒有死,擦了擦嘴角的血,慢吞吞的扔出一句話指控道:“你……打……我……”
空中的所有的生物突然被點穴龜裂,大家都用真空的表情看著我。
我又往地上一躺,閉上眼睛,逐字費力地蹦出自己最後的心願:“我……死……了……都……別……叫……我……”
有人拍我的臉,我很不情願的睜開眼睛看看,是流水那王八蛋,正對我擠眉弄眼,嘴唇翻動,只有形,沒有聲,他說:色色,你真絕!
我白了他一眼,繼續裝死屍,可這時候,肚子去非常不地道的出賣了我,居然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我躺越挺越尷尬,想起來,又沒人拉我,開始裝死難活。
我等了又等,只等到肚子不停的哀嚎,真又揍自己一頓的衝動。我這位死屍突然睜眼,對流水眨眨,暗示他將我拉起。可這傢夥仿佛看不懂我的表情,一臉的悲痛,仿佛我已經死了,他顫動著嘴唇,要哭不哭的樣子,最後一咬牙,表示長痛不如短痛的決心,起身走了!我靠!這廝太過分了了!
我狠狠心,踐踏了自己的老臉,嘟囔著:“我……又……活……了……”緩慢的爬起來,捂著被打了一掌的胸口,一步一痛地爬上飯桌,快速扯掉一隻鴨腿,又一步一晃,一晃一顫地往後院子搖去……
用後背擋著三人迥異的目光,我蹣跚一步,咬一口鴨腿,晃到後院的時候,整個大鴨腿已經剩下光突突的骨頭,胃頓時覺得舒服不少。用袖子擦了擦嘴上的油膩和血痕,飛快的落跑計劃開始了,MD!老子惹不起你們,老子跑總成吧?
我飛奔的身影,還是被發現了,不過不是人,是我家的美人。它緊緊的跟著我,在雪地裏裝奔弛牌跑車。它好象沒有看出來我在逃命,一邊追,還一邊和我懷念它小時候的美好時光,又咬起了我的屁股,真沒治了。
真的是有壓力,就有動力,有襲擊,就有逃亡。我被我家美人追的狂跑,就怕它一凶起來,把我屁股當了年夜飯。我跑得飛快,美人追得更兇猛,只見一人,一狗,在大過年的特殊日子裏上演起青雪飛揚的一幕。
美人眼觀
一人,一狗,一壇酒,一墳包。
這個養了我兩個半月,消失了四個月的傢夥正把我當靠墊,舒服的依著。我突然覺得自己變得很高大,高大到可以讓他依靠,可以保護他。
我記得,當時我還很小,就被他抱在懷裏,那個位置很溫暖,讓我直想睡覺,可他卻不停的揉搓著我的毛,揪著我耳朵,我很生氣,呲牙狠咬上他的手指。他卻沒有躲閃,任由我咬著,而流進口裏的血腥卻讓我全身雀躍,莫名興奮,真想將那手指咬斷,吞進肚子裏。
可他竟然用那雙大大的眼睛對我眨啊眨的,紅潤的唇微張,輕柔的對我說:“美人,你真凶!”看著他,我的牙齒漸漸的鬆開,就像被下了魔咒,他對我一笑,我想我記住了,便不會忘。
他喜歡逗弄我,尤其是在美女面前,可我最不想的就是讓他得意,於是我追著他後屁股咬,一定要讓他出醜!可那個叫墨言的傢夥,總是幫著他,無論他出現什麽狀況,墨言總是會馬上出現,幫他遮羞。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不喜歡墨言看他的眼神,讓我覺得很怪異,就仿佛對著一塊帶血肉的骨頭,不停的用爪子撓來撓去,卻捨不得吞進肚子裏的一樣。有時候,我真想對墨言吼上一吼,有食就要吞下腹!末待無食空餓肚!不好意思的用爪子撓撓臉,和他一起兩個半月,我也變成有文化的傢夥了。他總喜歡在女人面前賣弄自己的才情,而女人總會氣得羞紅了臉,跺一下腳,憤恨的走掉。後來,聽墨言做詩,我才對比出,他那詩做得有多歪,竟全是調戲!
其實,我也想吃他,很懷念小時候牙齒喉嚨裏滲入他血的味道,每想起此,我就興奮不已。可當夜幕降臨,我輕輕跳上床,對準他的喉嚨開始呲牙,準備一口咬下,讓那血腥佈滿我的喉嚨和雀躍的身體,卻又覺得如果在也看不見他,好象會很不舒服。於是,我又開始對著他的手脖運氣,咽咽口水,就咬一口,就咬一口,那想象中熱切需要血的滋味在我身體裏瘋狂的叫囂,當我一口咬下時,那嗜血的牙齒沒有用上,到是換成了溫熱的舌頭,輕輕舔了又舔他細膩的,流動著血液的手腕脈搏。
我不知道他爲什麽一躺就一天,一動也不動,可我卻很想出去玩,出去奔跑。於是,我跳上 床,對著他吼叫,撕扯著他的衣服,他卻仍舊一動不動的躺著,連眼睛也不睜開看我。我突然覺得心裏毛躁,他到底怎麽了?昨晚我明明沒有下得去口啊,別嚇我,快起來,我再也不想著咬你了,起來!我焦急的用鼻子拱了又拱他的臉,人卻仍舊沒有動。我一下子毛了,他不會是要離開我吧?就像一動不動的媽媽,內心的不安,迅速擴大,我用爪子飛快的刨著他的胸口,想讓他醒來,用舌頭狠狠地舔他的臉,想讓他看我。我的喉嚨裏,發出一聲聲悲鳴,起來,不要離開我!
他突然睜開滿是笑意眼睛,伸手將我抱住,拉扯著我白色的皮毛:“讓你再咬我屁股!沒我,看不餓死你!”
我當時真想咬斷他的脖子,人類怎麽這麽無聊?然而陰森森的牙齒,最終還是化成了溫熱的舌頭,舔著他嬉笑的臉,內心狂熱的呼喚:別再嚇我!別丟下我!
有一天,他走了,說去參加什麽武林大會,我拉扯著他的衣角,想讓他帶上我。可他卻扔了根骨頭,把我騙得好遠,好遠。等我把骨頭叼回來,他已經和墨言一起消失了。我很生氣,我告訴自己,如果他回來,我一定要咬爛他屁股,絕對不留情!
終於等到他回來的那一刻,我身心無比興奮雀躍地飛奔向他,是的,我想他,很想,很想!這個傢夥,怎麽才回來!舌頭在他臉上不停的舔著,爪子撲在他身上不停的撓著,實在是太高興了,他終於回來了!那個喜歡抱著我睡覺,用腳踢我的傢夥,那個喜歡把自己倒挂在樹上,和我說一大堆什麽青青綠綠蘭蘭的傢夥,終於回來了!那一刻的喜悅,讓我把曾經的誓言忘得一乾二淨。好吧,我承認,我沒有忘,如果下一次,他還敢扔下我就走,我一定咬得他屁股開花,這一回,我沒有開玩笑,我很認真。
我飛快的吃完了我的年夜飯,就開始往廳堂裏溜,是的,我想看見他,想讓他撓撓我的毛,想依靠在他身邊,讓他用腳踢踢我,因爲這些動作,除了他,沒有人敢對我做。他不在的日子裏,整個墨府都死氣沈沈地,等我終於看到墨言回來,卻沒有等到他,我真得是非常非常的憤恨,非常非常的失望,不停地張望墨顔回來的方向,希望能看見他撲向我,笑著叫我美人。原本,我以爲自己如此盼著他回來,已經很淒慘,卻在看見墨言如風中的鵝毛,傻傻地立在墨府門口,天天夜夜的張望要幸福得多。
我想,我和墨言是比較相象的,我們都嗜血,卻單獨對那個人溫柔。我渴望血,但卻從來不去襲擊別人讓自己沾上血,因爲我曾經那麽做過,卻換來了他三天四夜的不理不睬,我就知道沒有他和我說話,比不食血還另我無法忍受,於是,我從帥氣的狼轉變成了忠實的狗。
而墨言,儘管他會把自己的一身血氣洗掉後,才來見主人,但還是逃不過我敏感的鼻子。我是防備墨言的,但只要他不做出傷害主人的事,我就不會撲向他。我想,我是一輩子都沒有撲向他的機會了,因爲他曾經在我咬了主人屁股以後,微笑著看了我一眼,而那一眼竟然讓我渾身的毛髮都豎了起來!他笑得明明很柔,卻如同一把致命的軟劍滑向我的喉嚨,從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他和我有著同樣的想法!如果我要是做出傷害主人的事,他就會撲向我,而且絕對比我要對付他的手段要殘忍得多。
我懷著雀躍的心情奔向廳堂,卻在拐角處突然停住,因爲我竟然感覺到濃烈的嗜血味道!那是森林裏最狂傲,最兇殘,最敏捷,最幽雅的掠奪者才能散發出來的聶人氣息!那個人,叫炅筠。有那麽一刻,我竟然覺得自己在害怕,在擔心,我並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但我卻憂心主人的小命。
看著平日裏囂張跋扈牙尖嘴利將府裏所有能吵的人全部頂得沒話說的主人,竟然也有像個受氣小媳婦樣的一天,我知道自己不該笑,可還是怪異的抽動了兩下嘴角,露出了陰森的牙,這也算是笑吧。
那個又著墨玉般冷酷眸子的男人,竟然敢啃噬主人的嘴!太過分了!主人的血是我的!我身體裏的細胞開始叫囂,我呲著牙想要衝上去,將那叫炅筠的野獸撕裂!背後的毛髮豎起,做出攻擊的最佳狀態,而這一切,卻在下一秒中潰不成軍。我沒有想過那如野獸般的男人會看向我,用那種嗜血動物間才會懂的眼神看著我,他在告訴我,主人是他的,任何敢靠近的生物,不會給予活著的機會!
我承認自己有些害怕,但絕對不是因此而停止了攻擊,而是當墨言也吞下主人的唇血時,我感覺到炅筠面無表情下,散發出無言的野獸悲鳴,竟然讓我也爲之動容。他就像被人重傷的獵豹,輕佻的離開,越上樹幹,裝做無事一樣看著傷害自己的人。他不會舔噬自己的傷口,他企圖麻痹那種無法承受的痛,因爲他知道,他一動,會更痛!
我想,整個廳堂除了我,沒有人會懂他!
就像野獸明知道自己嗜血,卻還是忍不住想靠近鮮活的生命,一邊承受著無止境的誘惑,啃噬著自己想要血液的瘋狂,一邊想要靠近,承載著殺與被殺的殘忍選擇;就像漫天的無助與迷茫,明知道野獸與人類不會擁有愛情!卻還是渴望著愛與被愛,哪怕是被捕殺被傷害;就像在沙漠中行走的野獸,無論多想將那人剖開飲血,爲最後的生存而拼殺,卻無論如何都咬不下那陰森白牙!
但當野獸爆露出一丁點的血性,就會遭遇人類所有的猜忌與懷疑,不會顧及你曾經的陪伴與忠誠。受傷,又何止是野獸的身體?人與野獸之間,到底還有什麽?人永遠不能明白,如果可以,野獸寧願讓人飲自己的血液,活下去!可惜,人不屑他的腥紅,所以野獸,只能隱瞞自己對人類的感情,就當是殘忍的圍剿好了,也許當人類的刀子刺進野獸命脈的那一刻,人類才會知道,原來野獸的跟蹤,只爲追隨與保護,原來,野獸也懂得所謂的愛……
我想,我不會攻擊這個人,這頭受了傷的野獸,因爲他……比我脆弱!
看見主人偷偷摸摸的從廳堂裏鑽了出來,油亮亮的紅唇邊走邊啃噬著鴨腿,哪里有一點受了傷的痕迹?當他被炅筠的掌風打了出去,吐出紅血倒在地上時,我本能的想沖出去,憤恨的要撕毀一切傷害他的生物!卻瞥見躺在地上的主人快速眯著眼描下衆人,然後閉眼躺著不動,這情節我怎麽如此熟悉啊?好象……好象幾個月前,他也曾這麽嚇唬過我!我悄悄退了出去,我到要看看,這回你又要耍什麽花招,休想騙我去看你!
結果,你肚子在叫,你對那個叫流水的傢夥擠眉弄眼地示意他拉你起來。可流水偏偏不睬你那套,轉身走開。我第一次對這位叫流水的男子有了好感,對,就應該不理你,讓你亂嚇人!讓你強出頭爲墨言擋招!你知不知道,你突然的行爲,不但震傷了炅筠的經脈,也擊傷了他高傲的心。
真不知道你怎麽這麽笨,居然還是我的主人?看見你將鴨腿骨隨手一撇,賊頭賊腦的想要開溜,我快速的撲向你,這次休想再把我丟下,沒人嘮叨的日子,我已經非常厭惡了!
我追著你跑,和你嬉鬧,跑累了,我們就走,走夠了,我們就跑,全世界就只剩下我們兩個,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幸福。
天色漸晚,你領著我穿越在雪地冷林間,最終來到一個小墳包前。你將在路上砸開酒坊拿出的酒,銀亮亮的灑落在墳包上,說了許多我默名奇妙的話。
你說:“大過年地,咱爺倆又碰到一塊了,那就熱鬧熱鬧,你喝一杯,我喝一杯,耍賴的是孫子。”
你依靠在我身上,抓抓我的毛:“美人啊,要不你也來一杯?張嘴,張嘴!小樣地,我還收拾不老實你了,我不發威,都當我是曾孫子,我一發威,哈哈……那就是一孫子!”我白了你一眼,想告訴你我不喜歡辣的東西,卻只化做一聲悶哼,你有點喝高了。
“小老頭啊,你說咱怎麽就穿這來了呢?我TMD還要貢獻出自己的屁眼,讓人上!我鬱悶!小老頭啊,桃粉現在是斷袖啦,還是一小受的角兒,真給‘殿殺’抹黑!我要當小攻,當小攻!嘿嘿……他血奶奶地,還是一斷袖啊!嘿嘿……”
“小老頭啊,你說我以後要去哪里呢?我無牽無挂,來去一個人……不如我去跳崖,穿回現代?對!回去!TNND我不要在這裏!不要!可回到現代我又能做什麽?還是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哈哈……我可以爲你們報仇,在這我打不過那些龜毛,在現代,爺也算是一個高手!好!你等著,桃粉去給你們報酬,將那些逼我們跳崖的傢夥,都弄死!弄死!”
“走,美人,我們去跳崖!我帶你回現代!我帶你坐飛機,帶你照相,帶你泡妞!你喜歡公狗母狗吧?嘿嘿……都說什麽樣的主子養什麽樣的狗,你也是斷袖嗎?哈哈……你個死斷袖!嗚嗚……嗚嗚……我對不起你啊,我是0號,你也一定逃脫不了被上的命運!嗚嗚……我對不起你啊,咱哥倆幹一個吧,給面子,就喝!MD!老子決定了,要翻身農奴把歌唱,我要……我要……我要當小攻!爲了你,美人,嘿嘿,咱哥倆說什麽也得揚眉吐氣一回!走!我們走!我帶你回現代,我帶你泡小男……” 斷袖是什麽我不懂,但跳崖這個詞,我聽過,絕對不是什麽好事!你怎麽一回來,就想把我往死裏整呢?你怎麽一回來,我的耳朵就飽受摧殘呢?你怎麽一回來,就可一個地方薅我毛呢?別扯了,我要預防冬天的寒冷!你這傢夥,真麻煩!
“啊……鬼啊!”你搖晃著起來,大喊著,被你一叫,我也嚇了一跳。聲明一點,我是被他叫聲嚇到的,不是鬼!再說,哪里有鬼?不過就是墨言炅筠流水那三個傢夥!這幾個人,從我們沖出來,就一直跟著,你到現在才發現,真是個笨蛋!
你……你……你幹什麽?爲什麽扛起我?快放下!我的胃,我下午吃的好飯都快被顛出來了!放下!你要謀殺忠心的我啊!抗議無效,折磨仍在繼續……
哎……你跑就好好跑嘛,幹嗎圍著墳轉?
跑了好久,我被你顛的頭昏腦漲,你气喘吁吁的將我放下,使勁在我腦袋上拍著:“哥們就是夠意思,逃跑都抗你!” 如果狗可以罵人,如果我有那麽多的辭彙量,我一定罵你!我用你抗了嗎?你怕鬼,就自己跑好啦,難道你認爲我的四爪,跑不過你一個醉鬼?!!我讓你拍我腦袋了嗎?我昏漲的頭被你一拍,險些暈死過去,還有我可憐的胃,已經抽成了一團……我不滿的呲著牙,想要給你點顔色看看,你一定是忘了我咬你屁股的滋味!可我卻忘不掉你給我的小小感動——‘哥們就是夠意思,逃跑都抗你!’
你!你!你又拍拍我腦袋!氣死我了!我向你呲牙表示自己強烈的不滿,你卻說:“我靠!你要是早這麽呲牙,那咱何苦跑呢?鬼都讓你嚇傻了,哈哈……”如果狗可以笑出聲,我一定會狂笑,讓你知道自己是多麽的無聊,這傢夥,是真喝多了。
你打量著周圍,突然飛上我的後背:“美人,快跑!快跑!”你使勁拍我的屁股,我連想死的心都有了,你到底要做什麽?把我當馬騎呢?
“老子剛才抱你跑,你現在馱老子,是應該應份地,快跑!駕!駕!鬼來啦,啊……救命啊!炅筠墨言水水救命啊……”
如果狗會歎息,我一定會發出那種聲音。
如果狗會感慨,我一定仰天望月長歎。
如果狗……
畢竟我只是一隻狗,一隻被他當馬騎的狗,一隻毛被他死命攥在手裏,還薅掉了幾撮苦命的狗……
看著他吵嚷的鬼向我們走來,他一個高躥起,又開始了飛奔,反正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跟著就是,誰讓我是你的狗,由帥氣的狼變成忠實的狗,又由忠實的狗變成可憐的狗……的狗……
四個男人
非常難聞的氣味將我從昏迷中嗆醒,頭痛得睜開眼睛,漸漸恢復了焦距,一雙明媚的新月眼正彎彎的笑看著我。
流水將放在我鼻子下的小瓶子扣好,收入了衣袖:“色色,你醒了?”
我揉著頭,打量著四周:“還沒,再等會兒。這是哪里?”
“客棧。”
“客棧?我怎麽在這裏?”
“他們打架打個沒完沒了,我就偷偷的把你抱跑了,要不要小小感謝我一下?”流水對我眨著眼,獻媚的將臉貼了過來,就像是等著主人打賞的寵物。
“好啊,你說,我是感激的打你左臉?還是感動地掐你右臉?”我揚起手,笑問。
“真不是斯文人!不過……我喜歡,哈哈……”他笑的好象挺開心的。
“現在什麽時候了?”
“我就說,你注定是要和我一起過年。還有一個時辰,就到正子時。”
“水水,他們在哪?”
“不知道,在樹林裏他們就打了起來,我抱你就跑,還差點讓你家美人給咬了屁股。你要報答我,若不是我出手,你這年就別想過了,非得讓他們給劈成兩半不可!”他又靠過來,圈上我的腰,紅潤的唇呵著熱氣。
“閉上眼睛,我送你新年禮物。”我對他笑得很善良,很認真。
“才不……啊!你不是說讓我閉上眼睛嗎?怎麽不閉就打?”他揉著臉頰,瞪著我,雙眸霍霍明亮。
“哈哈哈……水水,你生氣真有特色。就你那眼睛,不笑跟笑一樣,生氣跟笑也一樣,笑跟大笑更一樣,夠個性!我現在都好奇,你若哭了,會是什麽樣子?笑著流淚?”
“色色,你不會想看我哭的。”他的手撫上我的臉,輕輕摩擦著。
“我想看,你說,怎麽能讓你哭?”我拍掉他的手,逗他。
“你上了我,然後抛棄我。”他繼續對我笑著,只是他的笑,我從來就不明白。
“看來我想看你哭,還真不容易,你說的前一條就絕對不成立!我又不傻,又不智弱,又不癡呆,也不老眼昏花,所以根本就不可能上你。水水,你很安全,色色心疼你,不會看你哭地。”拍了拍他的臉,嬉笑道。
“我傷心……”流水低下頭,不看我。
“會哭嗎?”我伸手提他下巴,看看能不能接出點水珠之類的東西。
“暫時不會,不然你先親親我,看看能不能把我嚇哭?”流水一副爲我出謀劃策的模樣。
“哈哈哈……”我大笑著起身跳下床,不理他。
“色色,你去哪?”
“回去和老婆過年,我答應他的。”墨言老婆,我要回來了。
“可現在……”
“行啦,你送我吧,咱三個一起過年。”我想墨言和炅筠打架打累了,就會各自回家裏養傷,不至於一直靠著,等著劈我。
“水水?”流水拉出我的手。
“有事?”
“你剛才以爲見鬼了,有叫我的名字,你知道嗎?”
“那就對了,一看那鬼就像你!”
“我是說,你有讓我救你,哈哈……雖然是第三個被喊出的,我還是挺高興的。”
“我第一個喊的是誰?”拉過他的衣襟。
“沒聽清。”
“你是不是懷念拳頭的味道?”我挑眉看他。
“炅筠墨言水水救我……”他扯個嗓子開嚎,看那帥帥(衰衰)的樣子,像是在學我。
“哼!”丟開他,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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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柔柔的灑落在墨言身上,泛起淡淡的暈,不真實的美麗,很悽楚。他一身單薄的衣杉,輕挂在身上,修長的手指提起青色的壺,仰頭將那若銀河般的苦澀倒入腹,流淌,流淌……
他周遭的一切,都無聲的寂靜著,全世界仿佛就剩下那一人,孤獨的一人,等待的一人。月光將他的影子拉長,點點,線線,面面地放映在月夜裏,落寞,等待,悽惶,同樣地無聲無息,卻又無孔不入。
我凝視著他,像片羽毛般落到他身後,輕輕環上他的腰,呼吸著他的氣味,感受著他的顫抖,柔聲道:“老婆,我回來了。”
第一次,我主動吻了他……
他的眼從我擁他入懷時的緊閉,到吻上他唇時的突然睜開,再到後來含著某種晶瑩
的緩緩合閉。那驚訝,心痛與欣喜之間的轉換快得似乎沒有了過度,卻又是如此的生動,仿佛吸引了我一直飄蕩的靈魂。
他的唇好涼,好涼,似乎在一直等著我來溫暖,他撫著我的臉,眼裏的柔情使月色光華也爲之暗淡,他細語的呢囔仿佛在對我說,又好象讓自己相信:“別再離開我,別離開我……”
那細微的聲音縈繞在心上,一圈圈,不緊,卻很痛。我想,我應可挨上一刀,也不願意承受這樣的痛!而我,又做了什麽?值得墨言你如此的在意,如此的痛?心裏仿佛被某種情感貯滿,我擁著他的腰,摩擦著他的唇,心疼的笑語:“傻老婆……”
我們深情的凝視著彼此,在不安中尋求堅定,在惶恐中探詢著執著,用感情的神經糾纏著彼此,傳達著不完全卻又堅守的信心!
如此動人情景,如果沒有流水那山貨,簡直就是完美中的完美!可流水好象根本就意識不到自己是個山貨這一事實,偏要撇洋槍,放洋炮。儘管他刹費苦心地想改變自己的貨品,可物質本身的固有本質是不會輕易轉變地,就像蘋果和梨的嫁接,最後還不是弄出個蘋果梨?因此,我覺得他還不如做回山貨,至少擁護了國產文化,何必寵洋媚外呢?
當我和墨言老婆情誼溝通無限時,流水悶騷地抖到我面前,搖晃著腦袋裝才子:“如此良辰美景,佳人如斯,我們來飲酒做詩吧。”
我看看墨言,墨言看看流水,流水看看我,我又看看天,天又看看地,地又看看我們三個,我們三個最後又看向彼此。
我揪起流水的胸襟,呲牙嬉笑著:“佳人哈?美景哈?飲酒哈?”
“水水,你真凶!我們都那樣了,你還對我這樣。人家對你是那樣,你非得這樣嗎?
你答應會對人家好,現在又不理人家……”他就像在埋怨著自己不負責任的老公,幾分撒嬌,幾分氣憤,幾分指責,幾分羞怯的往我身上靠。
我頭都大了,流水,你真是瘟神,我怎麽就惹上你了呢?我怎麽就那麽不長腦袋,跑去‘流齋’了呢?都是我的錯,自己惹的禍!真地,我不怪月亮!靠!我怎麽也讓流水那廝繞了進去,我們之間真的是純情地男男關係啊。
面對流水的糾纏,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流水,是你逼我出絕招地!我氣運丹田,張口狂吼:“美人!給我往死裏咬!”
一隻白色身影,噌的穿出,以絕對服從命令的姿態狂追著流水地屁股!此情此景,真讓我大感欣慰,美人啊,你這可是第一次給大人我面子,真讓我感動,等會兒,准給你弄兩根骨頭犒勞犒勞。
我家美人半狼半狗的嚎叫著,猛追。流水半人半瘋的狂逃,邊跑,還邊哀叫求饒。一時間,人聲狗吠比鞭炮還熱鬧。
墨言攬上我的腰,在我耳邊低語:“顔,我想你。”
我臉噌的就紅了,眨眨眼睛,心裏感覺怪怪地,突然想起了炅筠,他現在在哪?隱約覺得有絲緊張不安。
“顔,炅筠就是桃粉吧。”墨言輕柔的問。
“恩。”我不想瞞他。z
“你喜歡他,是嗎?”他問的很小心,聲音仿佛遊走在刀刃上。
“誰說的?我只喜歡我老婆!”我用力回擁他,聽著他心跳的慌亂。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他深呼吸,收緊手臂。
“……”我的心血管有些堵,怪異的難受。
他冰涼的手指撫上我的左耳唇,輕顫著:“顔,我送你的紫蓮呢?”
我心一驚,知道他在明知故問,可我卻必須給他個合適的理由,一個不讓墨言難過的謊言,一個我們都知道的謊言,我裝做輕巧的回道:“你送的禮物太不結實,跟人打架弄掉。幸好還有一隻,給我帶上,這回掐緊了。”
他的手動了一下,卻停了下來,溫柔而又堅決的望進我的眼:“顔,有些東西,戴著也許就是一輩子,卻容易忽視。但有些東西,即使沒有痕迹,卻是心底最真實的印記,這才是我想要的一輩子。剩下的那只紫蓮,我要珍藏,等到你娶我的那天,爲你親手戴上。”
我聽出了他話裏之音,那裏有他想要的感情與最終的堅持,墨言他懂,他明白我的猶豫,卻肯給我時間,讓我明白自己。墨言是溫柔,卻不脆弱;墨言是包容,卻不縱容。我想,沒有誰會像他一樣,一直靜靜的守侯著我,等著我,愛著我。而這種感覺,就像在漆黑的夜裏,無論什麽時刻,都會有那麽一盞窗前的燭火爲你而點燃的感覺,是一樣的,那麽溫馨,那麽安穩。
我想著想著又失了神,墨言輕喚我:“顔……”
“恩?”回神。
“你……你想告訴我……你所說的現代是哪里嗎?”墨言真情的凝視。
“我說的?”心突然開始練起了空翻。
“恩。”他點頭。
我翻了自己一記大白眼,又鄙視了一下自己的大嘴大舌,一定是喝多了,順嘴溜了真話!即使說了,就一說到底吧:“哎……墨言,說起來,你可能不信,但我卻不打算騙你,我來至七百年後。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是個殺手,雖然和你們這些有內功的人比起來,我的力量有些微不足道,但在七百年後,我這身筋骨那可算得上是大爺級的人物了!
既然當殺手,就知道追殺與被追殺之間是相互嬉鬧的生命遊戲。我就是被人追殺至懸崖,英勇地選擇了自由跳躍,結果沒死也沒活,就神奇地穿來了這裏,還被你誤以爲是姑娘,帶回了‘墨府’混吃混喝。雖然很難相信,但事實如此,至於其中原由,我也是一點也不知道。記得青青藍藍綠綠吧?他們就是和我一同英勇自由跳的‘顔色四人組’,現在卻都找不到人,按理說也應該穿越過來才對。”
“懸崖……穿越……”他眼神飄渺的囔囔自語。
“回神!”我拍拍他的臉,拉回他神遊的魂。
“顔,我們注定一起!”他的眼突然變得霍霍明亮,閃爍著激動之光,雙手緊緊攥著我的胳膊,微微顫抖。
“注定一起……”我微笑著,念著。
“注定一起?桃粉,我們的條約,你忘了?”一個低沈的聲音,一抹黑色的身影,一雙墨玉的冰眸,漸漸清晰。他每進一步,我的呼吸就混亂一分。
墨言問我:“顔,他叫你桃粉?”
“他沒有告訴你,他七百年後的名字叫桃粉嗎?”炅筠眉毛一挑,接過本該我回答的話把。其人已經站到我面前,我心跳立馬開始加快,卻也禁不住埋怨,這傢夥,居然偷聽別人說話,真夠可以地!而且看那神態,明顯是來挑釁打架,真不是個乖同學!
我以爲墨言會因爲我曾爲炅筠起名爲桃粉,因爲七百年後我叫桃粉,因爲我看炅筠的時候眼會直,因爲我現在心跳加快,因爲炅筠的吻,因爲炅筠的在我身上留過的痕迹而傷心顫抖心碎。可墨言沒有,他只是將我緊緊的圈向他,聲音旦定從容:“顔沒有告訴過你,芙蓉是我爲他起的姓嗎?”
眼神在黑空裏劈裏啪啦地炸開,氣氛詭異緊張,兩人之間的暗流仿佛隨時都會兵戎相見。我夾在兩人中間,左也不是,右更不是,就連呼吸都變得小心奕奕,就怕一個不小心,引起了戰火。
“緣分啊!這大過年的咱四個又聚到一塊兒了,哈哈哈……”流水一攏淺黃色系的衣衫,晃著逍遙的步伐,向我們渡來。
“哈哈哈哈……我靠!你著廝造型也太丐幫了!”本來我不想這麽說,可墨言和炅筠之間的氣氛實在是緊張,怕一個不好,就要拉爆保險。我只能轉移大家的注意力,指著流水破爛的黃衫大笑不止,就差擠出幾滴眼淚,證明實在是太搞笑了。
“色色,你家美人太兇悍,真是什麽主人養什麽狗。看,這皮上都挂彩了,你就不知道心疼,還看著我笑?”他將胳膊擡起來,指著傷口給我看,一臉的委屈。
“哎……”我搖頭感歎。
“色色,你爲我心疼了嗎?”流水的眼眯成了弓形。
“哎……看你這傷,真讓我難過……”
“色色,你也開始關心我了,感動……”他興奮的擠到墨言炅筠中間,我的身邊,當起了第二層夾心餅乾。
“我難過啊,我家美人的功夫怎麽就不進步呢?只弄出個皮外傷,真丟他主人——我的臉!”我搖頭感歎。
“啊?你……你……你還真不是普通的沒良心啊!”流水哀嚎。
“那是個人特色。”
“我這樣對你,你那樣對我,你對得起我大老遠的把你送回來嗎?”繼續指責。
“你樂意。”
“路上你欺負我,讓我背著,我不服氣,你居然讓我去背馬!”
“我就算讓你,你不也沒去嗎?”我挑眉。
“大過年的,我辛苦的把你毫髮無損的送回,看著你和他們兩個親熱。”
“非禮勿視!”
“你不但沒有請我吃一頓熱乎飯,還要讓你家美人欺負我,追著我後屁股咬!”
“最難消受‘美人’恩。”
“你去砸人家鋪子偷酒,我還去給你付銀子還帳,免得你讓人告到衙門。”
“衙門裏的免費飯沒了,你還我!”
“我……我……我還跟你著你滿道滿山的跑,抗你個酒鬼回客棧!”
“給你運動的機會。”
“色色,你沒有良心,你辜負我,你對不起我,你……啊……小獅子,你又打我!啊……別打臉!啊……別踢我……啊……啊……”
有句話怎麽說的來著?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月光下,雪地上,又有一個大雪球滾來滾去,滾的炅筠墨言一臉的茫然,怎麽說打就打起來了呢?居然比他們出手還狠?這年過的,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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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我長了一歲,皮又厚了一層。
新的一天,要有個好的心情,那就從微笑開始。
天仍舊黑黑的,我一個人牽著我家美人,一步一晃地走在根本沒有人煙的街道上。
既然把話說的那麽絕,就不能回頭!我可是個有骨氣的人!可我能去哪里呢?還有一個月,就到那該死的武林大會,我若還不能找到“神匙”,我的前程,我的事業,我的未來就都是夢嘍。
流浪吧,流浪一個月,然後去武林大會,然後……然後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以前覺得沒有當盟主的希望,所以跟著看熱鬧,看人家拼個你死我活,鼻血橫飛,我這個開心啊,樂啊,笑啊。可等那該死的老傢夥跟我說,只要我找到“神匙”他就力保我當武林盟主。真是造孽啊,真是揪心跟揪麵團似的,亂鬧!
哎……本來就是局外人,偏偏要一頭紮進來,我一定是撞豬身上了,把腦袋撞壞了。既然會在那老盟主的迷湯下,答應幫找“神匙”。不由的感歎:去年我還年輕啊……
隨意踏著腳下的青雪,思緒飛回到離開‘墨居’的前一幕。
墨言說:“顔,你承諾過,我們會一起,一輩子!”
炅筠說:“桃粉,別忘了我門的約定。”
流水說:“我被你打破像了,反正你要對我負責!”
我說:“我要流浪,一個月後武林大會見!擋我者,我死!”
哎……再感歎一個。
天仍舊那麽黑,就像我的心一樣,黑乎乎的看不清方向。對於墨言,炅筠,我是分不清自己最真實的想法?還是不想分清?這一切都已經讓我很煩,很亂。如今,只有不去想。也許流浪是好事,等我想通了,就了結一個。了結?怕到時候被了結的是我吧?亂!
墨言對我的溫柔,對我的好,是我從來沒有體驗過的眷戀,在他身旁,我不用擔心任何事情,可以任意的做我自己,因爲有他疼著我,一直的陪伴,永遠的溫柔 。
對於炅筠,我不會承認自己有初夜情節,更何況又是被他強上的。他對我一直不好,很不好!咬我,虐我,都是他。可我竟然放不下,恨不起,逃不掉。
至於那個流水,哈哈……一想到他,我就覺得好笑。他那豔若桃花的臉,也就我能打下去吧。有時候,我覺得他很鬧,可好象每次他鬧人,都會爲我折開一些緊張的氣氛。而他明明武功比我好,卻寧願和我一樣,作爲一個沒有內力的人一同撕打。所以,注定了他挨爺老拳的命運!
“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
“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我不慌不忙的把對方劫匪的話把接了過來。
前面的黑色人影微晃,五雙餓狼般的眼,唰唰的對眨了兩下,人向我撲來……
是的,大年初一,爺我遇見搶劫的了!

上山當大王
清茶一杯,嫋嫋動人。
爲什麽說是清茶呢?因爲我除了看見杯底上往日殘留的些許茶滯外,根本見不到一根茶葉,所以,我們稱它爲——清茶!
四處漏風的牆,證明它通風良好;殘缺不全的碗,證明人家艱苦樸素;瘦成杆狀的長鴨,說明人家有減肥概念;雙眼泛綠光的五人,說明把我當成了救星。
這個山寨以前叫什麽,我不知道,但從我來的一刻,它被正式命名爲:殿殺!雖然這個名字更像殺手組織,但也有可能是先入爲主的概念原因。
大年初一的早晨,我被打劫了。而,確切說,是我打劫了他們山寨,成了這裏的霸王。
這五個人,大家應該很熟,就是曾經想打劫我,又被我一頓改革再教育的“如花五人組”!從他們打算打劫我,到現在一直拼命叫個沒完沒了的肚子上看,我幫他們分析的戰略步驟,沒有起到什麽實際上的經濟改良效果。我的教育計劃顯然沒有成功,我這位教育人士仍需繼續努 力!看來,有必要親自跟著他們做陣前指導,爲了拯救餓肚子的人,我決定——出山!我不由的仰頭感歎:天無絕兒等之路啊,終還是派我來也!
反正我若尋不到“神匙”,也沒臉去參加武林大會,受老盟主白眼。還不如在此處占地爲王,發展一下“殿殺”的事業,等搶劫發財了,我再讓它成功轉型,成爲真正的殺手組織!
而墨言炅筠流水,一定想不到,我居然還在原地徘徊,想找我?哈哈……也就想想,而已!
下面是新寨主致詞,有氣的給鼓個掌,沒氣的不強求,全看心意:
“今天,我們搶劫;明天,我們搶劫;後天,我們搶劫;大後天,我們搶劫;大大後天,我們搶劫;大大大後天,我們當爺!”
掌聲……
如果說人觀念上的好與惡都是一線之隔,那麽這“如花五人組”的喜悲就都在於一飯之間。我不知道他們怎麽會混到如此地步,年初一就必須餓著肚子外出打劫,還碰上了我這一流浪高手。
因爲有人肚子餓,因爲時間還早,因爲我的銀子在發騷,因爲他們流著口水盯著著家美人瞧,因爲我承諾請哥幾個吃一頓,所以,我們強硬的敲開了一間小館子,蠻橫的請人家快速的爲我們餓神級人物置辦出三桌酒菜!然後看著他們五人狂掃,聽著他們聲音響亮的喊老大,當然,其中還攙雜了此起彼伏的飽嗝聲,這年,也算熱鬧。
酒足飯飽,“如花五人組”也開始給我講起了他們漫長痛苦的搶劫生涯。
他們五人全出自一個媽肚子,一年一個,從來沒有間斷過。老大叫趙一虎,老二叫趙二虎,依此類推爲趙三虎,趙四虎,上次扮姑娘打算搶劫我的是趙五虎。我不僅開始佩服起趙老爹的製造繁衍能力!強啊,此乃純爺們是也!
話說五虎兄弟從小家況非常不好,可又都是趙媽身上掉下的親肉,不捨得給人,也不捨得買,二老硬是咬牙挺了過來。當看到五虎兄弟對著野菜粥咽口水的樣子,趙媽都要偷抹幾顆淚珠子。看著五虎兄弟將鍋舔的瓦亮,趙爹也不由的感慨:老伴啊,再哭,就把眼淚掉到鍋裏去,也給娃兒添點鹹味兒。
可無論家裏多窮,趙家二老都讓他們循規蹈矩的做事,清清白白的做人,一不許打家劫舍,二不許殺人放火,三不許欺瞞詐騙,四……
我其實很想笑,難道趙家二老就沒看清自己生的這幾棵是蓋房的木材,還是燒火的木炭?竟往高端上弄!佩服,佩服!家規真多,還不如直接規定:你們五個,除了種地,啥也不許幹!
趙家二老去世,五虎兄弟一心秉承父業,埋頭種地,過著臉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可這地,不是旱,就是澇,不是澇,就是旱,終於盼到了一年風調雨順,可那雪白白的大米,又都進了蝗蟲的肚子……
五虎想著上城裏某個營生,卻又讓人騙了白工,三虎被人打成重傷!四虎兄弟氣不過,就將那黑心的船頭給抹了脖子,逃到此地,占山爲王,當起了草寇。
卻不想,第一次打劫,就遇見了我。聽我一席話,簡直是深受教育,大受啓發,只是運用不足,返到受累。
我說,深山不如城裏,沒有太過客源。他們跑到城裏,大喊打劫!結果被官府追的無處藏身。
我說,選搶劫對像,要選胖的,他們行動緩慢,被搶追不上。他們看准一個大肚肥肥的主,大喊打劫!結果被那主的家丁追打的滿頭包。
我說,打劫要選個夜黑風高夜,一人獨行時。他們等在寒風中,一夜,兩夜,三夜,無人。
丫地,難道你們沒有吃打劫飯的本錢?爺還不信了!y
都說新的一年,新的開始,新的一天,新的搶劫!大年初一,今夜,我們就開始幸福的搶劫吧!看看這個號稱山寨的小破屋,真的需要重新拼造一翻!而我們“殿殺”的獨特,也應該在新年裏綻放出最美麗的煙火!
初一,夜。
“我是誰?”我問五虎。
“老大!”五虎齊聲。
“我是誰?”
“老大!”聲如洪鐘。
“我是誰?”
“老大!”氣勢磅礴!
“我是老大,你們就必須聽我的命令!我說東,就是東!往南者,殺•往西者,殺!往北者,殺!”
“是!老大!”
“好!我們搶劫!”我一聲令下,六個鬼魅的身影沖下山去,迅速消失在月色之中。
第一次搶劫,五虎沒有爲我提供任何一樣有用的道具,我們駕著自己的雙腿,拍著自己的屁股,既當馬,又做人的,直接奔下山,汗顔啊。幸好有那麽幾把平時切菜,打劫時嚇人的大刀,可那刀刃就像八十歲老頭的牙,殘缺出好幾個口!還別說,停有搞笑因數地。
具這五兄弟連月來的勘察,城裏有錢人家的排名,那是摸的一清二楚,絕無遺漏。而這其中,首屬接近郊區的‘墨居’!
我嘿嘿一笑,小五立刻發毛,忙說:“說說而已,說說而已,就算天借膽子也不敢動老大的朋友!”
我又嘿嘿一笑,沒有說話,他們的神經卻又緊繃了幾分,月光下每個人都詭異的可笑,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挂滿了傷。都以爲我這個老大是當著玩的,我說:跟著我,有肉吃,有酒喝,有妞泡!是我要讓你們成爺!五虎都樂。我說:今夜搶劫,大家添新衣,騎大馬!五虎沒人理我,更沒有人服我。當時,我什麽都沒有說,只是用拳腳與大家寒暄著,不算客道,所以下手不輕。
五虎的乖巧,就證明了拳頭是硬道理這一鐵錚錚的事實!
通過五虎的介紹,我決定今夜開張,就去光顧一下那位地道的奸商NO.1。正所謂,取之與民,用之于民,奸商NO.1,爺來了!爲什麽說是奸商NO.1呢,因爲我們要打劫的面實在是太廣泛了,編號到可以,若是記名字就未免麻煩些。至於比較高難的選手,我們慢慢合計,細心斟酌,現在首要的是揀個軟柿子捏捏,振振士氣!
我們一行六人,順黑摸到了奸商NO.1家牆旁。低頭與大家竊竊私語,如此這般一番,只見五虎眼睛瞪得雪亮,大有變成銀圓之勢,被我當頭老拳,立刻恢復正常。
隔著牆,我們將買來的肉丸子,扔進了院。過了三分鐘,三虎,四虎,偷偷順牆爬進。看見地上被蒙汗藥撂倒的四隻大犬,對我的敬佩突然水漲船高。他們快速找到馬棚,輕輕將馬牽出,打開宅門,騎上馬……
這時,突然有人大喊:“不好啦,來賊啦!快來人啊!……”
一時間宅子裏燈火通亮,五個人影突然躥出,其中一個乾瘦老傢夥瘋了似的指著三虎四虎的後背喊到:“給我抓回來!往死裏打!”
四大漢忙牽馬狂追,混亂不堪……
瘦的傢夥,見四下無人,忙將宅門鎖好,探頭探腦了好幾回,才又返回到屋子裏,小心謹慎的鑽入床底……
等他確定寶貝都在的時候,一顆懸而緊張的心,終於可以稍微的放下。扒人皮暗自噓了一口氣,從床底鑽出,眼前突然出現了四雙大腳,心一驚,血一沖,腦一痛,人昏了過去……
我坐在床上,翹著腿,看著一虎二虎三虎將一箱金子,一箱瑪瑙珠子和一疊銀票搬出。我滿意的笑了笑,將老頭送我的戒指,用蠟燭烤熱後,放到了奸商NO.1的額頭上,發出吱……的一聲。這也算是爲“殿殺”日後的成長,做個免費廣告。雖然現在我們勢力小,不宜聲張,但有一天終會成長,這就是所以的前期宣傳。
擺擺手,四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回到“殿殺”我看著六匹駿馬,滿意的點點頭。
趙五虎咧開掉了一顆牙的大嘴,滿臉崇拜之色:“老大!你真神了!說讓我們騎大馬,就騎大馬!我們按照你的吩咐,將家丁引開,果然不出您所料,那四匹馬被我們下藥之後,體力漸漸不支,任那些孫子如何抽打,就是不動!哈哈……老子一喊,說你們中計了!他們忙掉頭往回跑,丟下了馬兒給我們!哈哈……喂解藥後,就被老子牽了回來。老大,我們五兄弟算是誠心誠意地服你了!”
趙四虎說:“老大,我們本想,那扒人皮寧舍命根子,不舍銀子的鳥兒樣,一定不肯輕易交出銀子,卻沒有想到,老大果然神機妙算!不費力的將那龜孫子欺詐來的銀子弄到了手,老大,真有你地!哈哈哈……”
“老大!請受我們一拜!”一虎領著衆兄弟,一同對我行了大禮。
我坐在主位上,將茶水飲下:“大家從此後,就是兄弟!有苦同享,有難同當!”
二虎摸著頭,迷迷糊糊問:“老大,雖然二虎我沒有讀過什麽書,可你那話說的好象不對。是不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啊?”
“福?那是必須的生活,每天必過的日子,沒有必要提到口號中來。就像每天吃肉,偶爾的鹹菜也是好地,哈哈……懂嗎?就是說,以後大家要享福啦,但享福太久了呢?就覺得苦也是好地!所以我說:‘有苦同享’!”看著一臉迷茫的人,我掰開餡的講,就差將原料醬油,鹹鹽什麽的一一解釋一遍。雖然有些苦惱,但是一種優越感油然而生,我也算是文化人啊,哈哈……
我將搶來的金銀,分給大家,五虎兄弟的手劇烈地顫抖著,顯然有大哭一場的衝動,我笑道:“金子是給你們的,你們可以下山去找個姑娘樂樂,但是不要張揚,更別多喝了兩杯就不知道親爹是誰!”
五虎兄弟聽我一說,五張粗臉利馬漲的通紅,看來都是個菜鳥,哈哈……
看著他們一個個屁顛顛興衝衝的又跑下山,大有不知疲憊之勢,就不知道你們回來時要怎麽爬嘍,哈哈……
一時間,人都跑沒了,這幫孫子,居然沒叫上我!
叫上我,我會去嗎?
哎……還是和我家美人喝點小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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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內,腦門被印有麒麟圖紋的人,越來越多,有人在誠惶誠恐,也有人在幸災樂禍,更有的人在感激上蒼!因爲無論是被劫被盜的,均是惡徒。而同時,爲了在廣大的人民群衆心中,樹立“殿殺”神秘,優秀,傳奇等良好形象,很多窮人已經得到了救濟銀兩,而銀兩的包裝上,自然會印有麒麟標,前期宣傳馬虎不得!
“你們上次盯的那個肥姥,人在哪里?”我調眉問。
“報告老大,他現在可能在‘協君閣’”四虎回話。
“恩。”我點了點頭對他們說:“你們按計劃行事吧。”爲了鍛煉他們,我決定讓他們獨自行動,而我,今晚也要獨自行動!
他們應了聲,剛要下山,卻又被我叫住:“五虎,路上小心點。”
“放心吧,老大,有你幫我們設計的特殊武器,絕對沒問題!”一虎對我咧嘴一笑,和四個傢夥高興的躥下山去。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我發自內心的笑笑,看開我越來越在乎他們了。
‘協君閣’一個優秀小倌的集中地,據說其中的小倌各個能歌善舞動,顧盼生輝,無論是才藝,還是姿色,都是所有勾欄院中的佼佼者。
從哪里跌倒,我們就要從哪里站起。我要讓五虎知道,不是我給的建議不好用,是他們沒有運用好,現在看看我一個人是如何搞定這老傢夥的。
一個人將披風上的帽子向前壓了壓,擋著臉,隨在某個闊姥身後,閃身進了‘協君閣’。
挑眼打量一翻,聲色場所弄成這樣,也真是一稀罕品種了。
品竹彈絲,歌舞進臨,同鼓瑟琴,綠海碧浪。男色,各個略施粉黛,一副嬌羞含怯的模樣,衣衫渺渺,皆有動人之姿。
我快速掃了一圈,不見那有酒糟鼻子的肥姥。身形一晃,快速上了二樓,人們都很忙,似乎沒有人招呼我,這樣更好。
到了二樓,我發現忙的人更多,幾乎都在恩啊,啊地亂叫著。古代隔音設施還真不怎麽樣,簡直擾民啊。不過,也許人家是故意的呢?這樣多引人春心蕩漾,簡直是活廣告!
“這位是……”
“吱噶……咣……”人太俊拔也是問題,剛說大家忙,這會兒就有人盯上了我,想要問我是嫖客?還是小倌?沒有聽下面的話,我信手推開了一扇門,大方的跨了進去。路過門口的時候,就這屋沒聲音,看來沒有人,避避再說,我現在可不想和別人混個臉熟。
我剛跨進去,人就傻了,居然有雙錦靴!錦靴的上面是雙修長的大腿,修長大腿的上面,覆蓋著一華麗的紫色錦袍,錦袍上面,隱現著繡功精美的古典玄紋,看到胸膛的位置,再往上就看不見了,那張臉,被我戴的狐狸毛斗篷帽擋住了。
我現在是跨出去也不是,往裏跨也不是,有些無法挪腳。
“過來。”一個低沈有力,載著不可抗拒之勢的聲音響起。
糾纏不清的誤會
“不好意思,我走錯屋了。”我轉身就走,少跟爺玩酷,炅筠那廝都擺不平我,就你,嫩點!
“我包你,留下。”他又開口。
你NND,竟然把爺我當成小倌了?包我,你很有錢嗎?錢?哈哈……好傢夥,找不到酒糟鼻,有你也算我今天沒白來。
我轉回去,走到他身邊,看著他的鞋:“不知道你身上的銀兩夠不夠包我……”兩根腳毛。
“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他突然伸出手,圈上我的腰,拉扯的瞬間,我的帽子拂掉,他的臉顯現與眼前。我們皆是一愣,彼此間都有些失神。我居然覺得他有些熟悉,卻一時間想不出自己在哪里見過。
他若出水蛟龍,舉手投足間,都會讓你産生一股子壓迫感,一雙深潭般的眸子仿佛蔑視一切,卻也有絲不易察覺的陰狠。如果說炅筠是霸道的,那麽他則是霸權的。
“把衣服脫了,服侍我。”他看了我半天,突然張口來了這麽一句。
TNND,怎麽跟爺說話呢?你真是賤到一定份上了!我又開始管不住自己的嘴,也不想管:“嘖嘖嘖……這麽好看的臉,還用得上這兒花銀子找小倌?你出去應酬一下,保證有人又有銀子,都合適啊!哈哈……只不過,你被壓,而已。不過,你不用生氣,斷袖之樂,就在於安享合歡,不出力!嘿嘿……說不定,你被壓習慣了,還倒貼別人壓你呢。”
他眯著眼打量著我,那眼裏突然有東西閃過,速度之快是我抓不住的,這傢夥不好對付!
“你要多少金?”他面不改色的問我。我要說他氣度好,還是說他聽不懂我諷刺的話,智商有問題?
“金子?爺家的金子用來開屁股都嫌硬,要你的做什麽?不和你鬧了,爺走了。” 我暗用了一把勁,竟然沒有掙脫開他鉗在我腰上的手,心中暗叫不好,又惹了不該惹的練家子。我想他已經看出了我不是小倌,卻這樣糾纏,不太好脫手啊
“你想要什麽?”他又問我。
“我想要什麽,你都能給嗎?”我揚起渴望的臉,眼波流轉,唇微張,一般老頭被我這麽望,心臟不好的,就直接過去了;心臟好的,直接變得不好,也跟著過去了。
“說吧。”他嘴角勾起一絲蔑視的笑。
“放開我!”我冷冷的扔出三個字,手迅速的攻擊,身子像後旋轉,退到門口,拉開門,回過頭:“知道不,爺最討厭你這樣的東西,認爲自己什麽都有,什麽都給得起!你以爲你自己能掌控什麽?除了拉屎,吃飯,其他一概說了不算!就怕你哪天來個大小便失禁,吃的拉的弄混了!靠!你照樣做不了主!”我做個不太文雅的動作,就不詳細解釋是個怎樣的手勢,立起了哪根手指。
我拉著門大步走了出去,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真讓爺生氣。不過,顛了顛手中的銀票,笑容逐開,哈哈……小樣,還抱著爺不放了,我到要看看你今夜是怎麽被扔出‘協君閣’的!
我快速晃了一下,找到個很隱蔽的小包房竄了進去。等他發現丟了銀子,還不怒的翻城啊?爺今天還不走了,累死你也找不到在眼皮底下的我。
如果說,我的眼神沒有問題,那個挺著大肚子有個酒糟鼻的傢夥竟來了?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嗎?還別說,真就往槍口上撞來了。難道說他約了人?竟然沒有和老鴇寒暄,徑直的往我小屋這邊顫來……
現在躲也成,可躲出去,又怕被那讓我摸了銀票的傢夥逮住。想了想,還是一不做,二不休,把酒糟鼻一同拿下,再跑路。
紅鼻頭咚咚的腳步聲,將地板震的呼扇呼扇地,他走到門口,肥手咣的一聲將門推開,大赤赤的走了進來。我從背後將冷冷的匕首逼在他脖子上,問:“搶劫你懂嗎?”
紅鼻頭的身體抖了一下,以至於千層浪翻滾而來,他顫巍巍的將手伸到裏懷,突然黃色粉沫揚起,是迷魂藥!
我把刀又逼的緊了緊:“你當爺我是第一天行走江湖?這點小藥就想迷倒我?快把銀子拿出來,不然……呵呵……我讓你今夜變瘦子!”自從兩次被炅筠用迷藥暈倒,我就長了心眼,該閉氣的時候,一定要早!打劫的時候,一定要帶面具!這面具雖然看起來很普通,只是一個彩繪的臉譜,卻是特製的,對空氣有著非常好的過濾作用。
我的刀在他脖子上游走,他不敢回頭看我,一滴汗水卻順著頭滴落了下來:“大爺, 別……別殺我,一切好說。”肥手再次顫抖的伸進裏懷,遞出了幾張銀票
我將銀票揣進懷裏 ,一記手刀想將他砍暈,但卻忽視了肉阻力的問題,酒糟鼻只是顫了顫,沒倒!我暗自歎了一口氣,再接再厲的又劈出去一手刀。酒糟鼻總算在左左右右晃了兩圈後,砰的倒地,撲起一陣灰塵。
蹲下,又在他身上收出了不少的好寶貝:一隻玉扳指,很適合炅筠啊;嘿嘿……看看這塊玉佩,墨言老婆帶一定好看!哦,這串珠子,流水那廝一定喜歡!收了,都收了,我樂呵呵揣好,從二樓的窗戶上爬了出去。我尋思著,‘殿殺’事業,再在城裏辦上兩票,就得轉移目標了,不能讓別人抓到規律,至我們於危險中。想著銀票,寶貝,不由的感慨,搶劫的日子,就是爽!
我突然覺得頭有些暈,心跳加快,臉發熱,腦袋裏一下子塞滿了很多旖旎的畫面。心叫不好,不知著了誰的道,好象是春藥!從二樓跳下,我快速飛奔,想儘快擺脫這種難耐的悶熱。這個時候,敵暗我明,絕對不是什麽好現象,除了跑,我別無他法。悲哀啊,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就讓人給下藥了,丟人!
突然出現的黑影,並沒有讓我驚奇,我一個漂亮的旋轉,收了腳步,儘量自然的笑道:“閣下這是劫財,還是劫色啊?”
“劫人!”黑衣人陰森森的說,隨即發出了凜冽的攻勢。
他的臉裹著厚布,聲音又經過刻意的隱藏,儘管如此,還是讓我覺得有些熟悉。我的身手不敢有一分的馬虎,卻也使不上什麽力道,只是每次的拳腳相加,竟讓我覺得有絲快感,全身開始燥熱,喘息變得若絲,春藥開始發作了。
沒幾個來回,我就被他像抗麻袋似的壓在了肩上。
我掐著自己的手指,儘量讓自己清醒,可說出的話卻是含著挑逗的情欲:“閣下這麽費心抓我,還下了春藥,大半夜的還得抗著走,是去送禮嗎?”
“哼!要不是你還有用,今天爺也要嘗嘗你這萬人爭搶的賤屁股滋味!”他冷哼一聲,在我屁股上摸了一把,狠掐一下。
而我一點也不覺得痛,還有種被撫的快感,所幸藥效沒有全上來,不然真怕自己會呻吟出聲。這是什麽藥,居然如此催情?心一點點的變成冰果,知道自己今夜怕是沒跑了。
他左拐兩下,上竄下跳的,將我抛在了床上,人就消失了。
你走,爺也走!我晃著想起來,卻發現全身無力,每動一下,都是難耐的燥熱。身體和床之間的摩擦都讓我覺得興奮,腦袋昏迷的不知身在何處,只想要更多的快感。手下意識的撫慰著自己發了火的身子,越碰越燥熱,我狠咬下牙,讓別人碰我,還不如我自己來呢!手順進自己的衣衫裏,顫抖的撫上那急切的需要……
突然,門咣的被踢開,我緊閉著的眼,半眯著睜開,心裏明白,今天是要廢到這裏了……
待我看清來人,簡直有八百輩子都沒有見過親人的衝動喜悅,逸出口的呼喚,更像是求歡的呻吟:“老婆~ ~”
墨言看見我,毫不遲疑,快速的沖了過來,滿眼的憐惜,還有不知名的怒火和殺氣!他冰涼的手指貼上我的頰,沒有說一句話。我半眯著眼摩擦著,享受那點點的清涼,絲絲快感。而這一切還遠遠不夠,我狂扯著他的衣杉,將自己著了火的身子貼向他,不停的噌著。微仰著頭,飽含欲望的唇,急切地吻向他的冰涼,在他口中探索,舔吮,手在他僵硬的身上游走,不安的尋取著更多地快感。
“老婆,給我,快點……恩……我受不了了……老婆……”我類似懇求的低語,身子被情欲熬的粉紅。
墨言握成拳頭的手,終於松了,全身冰刀般的憤怒,漸漸瓦解,換成了我最熟悉的溫柔的。
墨言的俊顔在我眼前放大,他眼裏含著膩死人的柔情,他好看的唇含住我嘟起的吻,潤滑的舌載著一絲清涼,與我火熱的糾纏著。我真的好渴,只能不斷的吸吮,腦袋很直白,沒有任何想法,只想要他,想的要發狂!
他的衣衫被我拉扯得傾斜,滑出裸露的半個肩膀和胸前紅豔的小巧果實,潤白的肌膚因我的摩擦而漸漸泛出誘人的光澤,微眯著眼,呵著熱氣的唇,墨言全身上下沁滿了誘惑,他像一棵在月光下,等人採擷的紅色甜果,既美畫若詩,又引人墮落。
我就像野獸看見美女,瘋了似的沖了上去,只能撕扯,啃噬,渴望那情欲的墮落。
墨言修長漂亮的手指一揮,將我的衣衫盡褪,我雙臂一環,擁住他滾到床上,全身心的糾纏著,不自覺中將腿纏上了他的腿,手繞上了他的背,拱起身子,不停的噌著,皮膚之間的摩擦,讓我忍不住呻吟:“恩~ ~老婆~ ~我要~ ~給~ ~ 給~ ~我~ ~”
墨言的喘息越來越濃烈熾熱,落在我脖頸處,呵著我的情欲,癢著我的心,勾著我的魂魄。他的吻在我身上綻放,緩緩下滑,用唇舌摩擦著我胸前的紅色果實,一隻攬著我的腰,一隻手套弄起我著了火的分身。我被那高亢的快感,刺激得呻吟不斷,而墨言也受到了我熱情的撩撥,越發激烈的與我纏綿著。不一會兒,一陣超強的快感襲來,我脫口出釋放的喜悅,瀉得一塌糊塗……
可還是想要,仍舊瘋狂的想要!我臉色緋紅,再次拱起身子,不按的紐動著:“老婆~ ~我~ ~還要~ ~”
墨言隱忍的臉,冒出細微的汗珠,是如此的俊逸好看。他伸手,將我瀉出的液體,仔細地塗抹在我的後庭,他指頭每動一下,我都輕呼出愉悅的聲音,手不安份的在他身上游走著。
墨言親吻著我的額頭,托起我的後臀,將已經巨挺的熾熱緩緩推進了我無止盡的欲望,讓我暫時得到真實的滿足:“唔……恩~ ~恩~ ~來~ ~啊~ ~好棒……”我全身的快感被無限的放大了,那歡快的,不受控制的情欲,無邊的泛濫開,層層向我襲來,我攬著墨言,就像抱著唯一的救命木,在情欲的海洋裏,與他共浮沈。
“老婆 ~再來~ ~恩~ ~我要~~恩~ ~要~ ~”我歡快的叫著,興奮的摩擦著,卻在下一秒,凍結了所有的熱情!
一雙沒有任何感情的黑色墨眸,就這麽直直的看著我,沒有生氣,沒有憤怒,甚至沒有鄙視!我腦袋頓時清醒不少,一顆充滿欲望的心在漸漸冷卻,攬在墨言後背上的手臂和纏繞在他腰上的大腿,都變得無所適從……
墨言看都沒有看炅筠一眼,迅速扯過被子搭在自己後腰,擋住我們正在合歡的部位,在我身子裏的衝刺並沒有因爲什麽而停止,一切都在繼續。我頓時覺得萬般羞恥,思維失去了掌控能力,腿卻仍舊圈在墨言腰上,無法停止的索要著歡娛。
我的心亂了又亂,微張的唇顫抖著,想告訴炅筠,我被人下了春藥,可發出口的聲音竟又是細碎的呻吟!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爲什麽會這樣……
我沖滿情欲的眼,模糊的看著那雙冰眸的主人,在我眼前點點消失,突然間覺得有什麽東西從生命中滑走了一樣,心就像被人用刀挖了一塊,變的殘缺不全。炅筠,你不想聽我解釋,就如此果斷嗎?
我的一滴淚,細緻的滑落,它很慢,似乎也在感慨。b
墨言看我,眼裏滿是痛楚和我那滴淚滑落的痕迹:“顔,你爲他掉的淚,終會有去無返,可我一直在這裏等你,難道你就真的看不見嗎?”
我就知道自己不應該如此三心二意,既傷害墨言,也傷害炅筠。可感情若只能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和怎會苦了衆人的癡狂怨恨?墨言,你的好,我一直有看到。而炅筠,我在你心裏應該是不重要的吧?你可以這麽無情的轉身,可以如此不在乎的離去,你沒有懂我們之間的感情。
我是一個殺手,別人都以爲我很幸運,還有溫度。可沒有人知道,當看著自己的雙手拿起刀子,刺入別人溫熱的胸膛,劃出鮮紅的痕迹時,就已經被剝奪了溫暖的權利,這是我虧欠別人的,可又是無法阻止,不能停歇。我知道自己一直渴望溫暖,就像渴望墨言的愛,可無論什麽東西,別人有的,你沒有,你都會覺得空虛,哪怕那個東西別人要給你,你還是會覺得想真正擁有。
炅筠,在遇見你之後,我竟突然發現原來自己體內還殘留著某些溫暖的元素!當我知道自己的溫暖被你渴望時,你永遠不能想像,我是多麽驕傲,自豪!我突然覺得自己是活著的,有血,有肉,有溫度的活著!
我有溫度了!我有溫度了!我萬分雀躍,異常興奮,卻在轉身間發現墨言的枯萎,在刹那間停止了所有的激動,我一再懷疑,是我把墨言的養分吸走了,所以,我活了。可漸漸的我才發現,原來墨言也是個沒有溫度的人,他只有和我一起相互摩擦,才會有溫柔的光羽。這讓人萬般眷戀的溫度,這種錯綜複雜的感情,又怎麽會有人懂?
我凝視著墨言苦澀的眼,爲了這份永恒的溫暖,擁上他,深吻著:“我一直有看到你,無論是轉身前,還是轉身後,因爲心裏,一直有你……”
也許,這樣更好,就我和墨言兩個,就像最初的諾言:一直一起,一起到老。
我決定讓自己忘了與流星嬉鬧時,想起的那張臉,忘了他的存在,忘了他的依賴,忘了他的任性,忘了他的寵愛,忘了他的種種不安定,忘了我們之間不平等的魔鬼契約,都忘了……
不是不能離開墨言,而是已經離不開,他對我好,是那麽珍貴,我懂得珍惜與回饋……
我枕著墨言的手臂,綣在他懷裏,聽著他咚咚的心跳,很讓人安心。他沒有說,我也沒有問,事實卻很明顯,我們被人擺了一道。有人故意要引起炅筠的誤會,可這樣做又有什麽好處呢?
炅筠沒有生氣,沒有憤怒,沒有瘋狂,只是沒有感情的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的如此灑脫。他會怎麽認爲我?一個說要去流浪的人,一個誰也不打算理的人,一個跟他有契約的人,居然在客棧與墨言做起了那種事!心很痛,卻是我的感受,而現在,我必須強迫自己忽視那感覺,有墨言,是我的幸福,即使我從來不知道幸福到底是什麽。
“累嗎?”墨言撫著我的臉,眼含柔情。
“也沒有給我表現的機會,都是你在忙乎。”我嘟囔了一嘴。
“下次,讓你忙乎,成嗎?”他含笑的看著我鬧脾氣。
聽他一說,我眼睛唰的點亮,心情別說,還挺激動的,忙抱住他:“真的?”
“只要你高興。”他寵膩的吻了吻我鼻子,將我貼向他。
“老婆真好!”我高興的拍他屁股。
“顔,我會一直對你好,只對你一人好,你也要如此對我,知道嗎?不許再想別人,讓我疼你。你說過,我們一起,一輩子。”他撫著我的唇,望進我的眼。
“老婆,你說一輩子是多遠?”
“一輩子,就是從我們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到最後閉上眼睛。”
“那你的一輩子,和我的一輩子,一定不能同步啊。”
“能!顔,我們一定會同步!當你閉上眼睛,我也絕對不會睜開。”
“傻老婆,別對我這麽好。”有種異樣的感覺,暖暖的,澀澀的滑過心。炅筠說過,他死,我一定不可能活著。墨言說,我死,他一定不會活著。那如果他們死了呢?心一驚,爲這個不好的念頭而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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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墨言說,自己有事要辦,辦好後,會回去找他。而最奇怪的是,他居然沒有要求與我同行,而是很溫柔的爲我拉了拉披風,告訴我自己要照顧好自己,然後是一記長長熱吻。我隱約間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妥,可仍舊是不明白,就像昨夜被人下春藥一樣,搞不清東西。
我跑回山寨,卻不見五虎,心裏開始焦急,我一夜未回,但願他們是出去找我,而不是搶劫被抓。
一個人,坐在“殿殺”總部,心裏越發的不安,總有些不確定的畫面在閃爍,直覺的似乎有事要發生。覺得自己被人當了旗子,感覺非常的不爽!爲什麽我會中春藥?爲什麽墨言會及時趕到?爲什麽炅筠也會突然出現?爲什麽總有刺客?爲什麽沒有人殺我?我一直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好運,似乎一切都只是一個大型遊戲,無論是“神匙”,還是我,任何人,都只是棋子,那誰才是幕後的那只黑手呢?
踢腳想跟著我的美人,讓它老實的趴著,跨上馬,飛奔下山。我要去找墨言,他一定有事情滿著我!
昨夜縱欲過度,現在一顛簸讓我覺得全身都要散開骨頭不剩肉,尤其是後庭,那痛簡直是自虐啊!
我咬著牙,顛簸與馬背之上,身後的噠噠聲傳來,回頭一看,居然是八名蒙面傢夥,心中暗叫不好,策馬揚鞭,將馬兒駕的飛快,與他們的距離卻越來越進。突然,前方也出現了六匹駿馬,馬背上的人,將刀晃得分外明亮,一時間,根本分不清敵友,我只能快速掉轉馬頭,向另一個方向奔去,身後的兩夥人馬打了起來,我不敢停留,快速策馬狂奔。真是TMD太巧了!這一方也出現了人馬,沖著我狂奔過來,真是十面埋伏!我哭笑不得,默默無語,不流淚,我這是得罪誰了?
好!亂就來點更亂地!反正我也不知道誰和誰是一夥的,就拼你個混亂,我調轉馬頭,開始往回沖,張口叫囂著:“殺啊!”
被我一個惡搞,兩夥拼刀的人也是一愣,卻又都馬上向我沖來。我頓時變成了三加一,滿有特色的餅乾。
被圍在中間,策馬轉著圈,對大家有禮貌的笑笑:“打贏的帶我走!比賽開始!”
知道爲什麽有人能當領導嗎?不但要有睿智的頭腦,趁濁摸魚的手段,雷厲風行的態度,更重要的是要能煽動群衆!宗上所述,大家不難看出我炅筠口中的桃粉,墨言口中的顔,水水口中的色色,頗具領導才幹吧?
看著打得熱鬧的人,我不躲也不藏,就立在其中,瀟灑的很!待時機成熟,大家撕殺成瘋,看准一條空隙,策馬狂奔出局,噘著屁股,就是個跑!
身後鬥毆的人,已經混亂不堪,卻在發現我落跑以後,拼了老命的追著,我當然也會拼了老命的跑。
這時,我發現,老天似乎真的想要滅了我,前方隱約又出現了人馬!我的心,真是百轉千回啊,只能硬著頭皮往前沖!
一人,由遠及進的踏雪飛來,張揚的發飄在空中,墨玉的眼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緊緊抿著的唇,全然的冰冷,讓人無行中産生了無法抵擋的壓力。他馳騁馬上,飛躍于白茫之間,那種渾然天成的王者氣度,讓天地也爲之失色。
看見他的一瞬,我仿佛突然看見了美好的希望,仿佛遇見了自己的幸福,雀躍著心向他奔去。可離他越近,我越覺得壓抑,越覺得惶恐,簡直退後逃跑的衝動,或者,被那些人帶走,也許會好些。不自覺想起被他撞見的那一幕,想起和墨言在床上的糾葛纏綿,想起他毫無感情的轉身,沒有憤怒,沒有撕吼,渾身突然打了一個激烈的冷顫!毫不猶豫,揚手狠抽馬鞭,打算從他身邊沖過去,石諾,石謙他們應該不會爲難我吧?
而他好象看出了我的用意,在我猛衝的時候,他突然伸出胳膊,逆著強烈的衝擊力,硬是將我揮在了空中,拉到了自己的馬背上。我胸口一滯,著實爲他狠狠揪起了一把心痛,難道他想不要胳膊了嗎?那樣猛衝的力道,是會把胳膊擊折的!
身後的追兵仍舊在企圖追擊著我,卻被他帶來的人攔截下來。一時間,若大的雪地上,只有我倆飛馳的身影,在顛簸的馬背上起起伏伏,無法言語。我不想知道他爲什麽要抓我,也不敢去想像,我寧願想信他會生氣,只是因爲看到自己的玩具被人家佔用了,也不願意讓自己相信,我傷他多深,他要殘忍的抱負多久……
下意識的想要掙扎,想趕快逃離沒有他的安全範圍,一切讓我不安的因素,都會另我萬分恐慌,我想,我寧願摔下馬,成重傷,也比和他一起的強!可惜,我的力道很薄弱,強烈的掙扎,只換來了一記手刀,眼睛一黑,癱軟在他寬闊的胸膛裏……
只是這胸膛,還會有溫度嗎?
虐身不知痛
這傢夥真的是喜歡綁我,而且每次幾乎都是以同樣的方式,就連暗紅色的大床,和床上赤裸裸的那個我,都是一樣的。
可我現在最不想見的人,就是他!一想他,心血管就開始大擰,腦系統開始癱瘓,神經細胞開始萎縮。而唯一想和他說些什麽,卻始終無法開口,兩個人之間,就像産生一種看不見的屏帳,在無聲無息中抽走了呼吸。
他的手,在我身上游走,就像在撫摩一件可有可無的瓷器,根本無需任何的感情。我別看臉,不想看他,也不想解釋什麽。是他先不不在乎的轉身,是他先不要我!我知道自己在乎,真的在乎。可我答應了墨言,就要對他好,一個人的心臟很小,可以裝下很多人;一張床很大,卻只能容下兩個人。
“這身體確實很吸引人,不過……就是太髒。”他不溫不怒的聲音,也沒有感情,也許他永遠不會知道,更不可能明白,但我卻知道自己某個位置在抽搐,陣陣隱忍而痛。
他突然將我夾起,大步跨進另一間屋子,就像對待剛換下的髒床單一樣,厭惡的將我丟了出去。伴著我的驚呼,身子重重落入熱水中,激起了水花四濺,霧氣縈繞,一切美的不真實,而我卻沒有心情去欣賞屋子的華貴,水池的奢侈,只覺得身體好痛,心更痛。難道我不說,你的想不到,我是被下了春藥,才會那樣嗎?你……從來都不曾相信我!
狠嗆了一口水,從水中掙扎而起,心情不爽。
他沒有脫下那黑色絲衣,半敞著衣襟直接跨了進來,那修長而充滿力量的雙腿踏入水中,霧氣纏繞在他坦露的麥色胸膛之上,泛著致命的誘惑。我閉上眼睛,不看他,不理會自己既氣憤又狂熱的心跳。
可他,並沒有打算放過我,大手一推,將我整個人浸入水中,粗魯的浸泡著,任我百般掙扎,卻不肯鬆手,就在我以爲自己要死了的時候,他才突然放開了手,我急躥出水面,大口喘息著……
還沒有來得及發飈,他胳膊一攬,又將我提起,靠向他,一手攥住我分身狠狠蹂躪著:“你不是很能叫床的嗎?叫給我聽聽。”
他的一句話,讓我的種種複雜情緒油然而生,是憤恨,是羞愧,是內疚,是侮辱,是憤怒,到底是什麽已經理不清了。
他突然身子前沖,將我整個人壓擠到冰冷的浴壁上,手臂一收,將我後臀擡起,力道之大,沒有給我任何躲閃的機會,就提著自己已經堅硬的巨大,狠狠地攻進了我的後庭!再那一瞬間,我痛得連撞牆昏死的心都有,卻緊緊咬住了自己的唇,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的聲音,下意識的將腿收緊,全身在顫抖中緊繃。
我的心在滴血,卻也只能忍受,一切都是我自找的,不是嗎?炅筠你可以折磨我的身體,可以挖苦我,可以奚落我 ,我欠你一個解釋,卻是我不能給的解釋。誤會也好,不堅定的感情也罷,我不可能再在你們中間周旋,我很累,不想再以任何的形式辜負墨言。就當是我對不起你吧,說不出口的道歉,更說不出口分手,就想你我之間的情感,一直如此曖昧不明。就當我們之間的情分,是一種誤會,就當其從來沒有發生過,而我……不過是那個被你用強,上過的一個寵物,用過……就丟了吧。
“怎麽不反抗?還是你覺得讓男人上,很爽?果然是個賤種!”他突然將分身至我身體裏抽出,清澈的浴水,頓時渾濁了一絲絲屬於我的鮮血。看著那血液在池水中綻放,妖嬈,一切都那麽美麗而邪惡,突然覺得很好笑,那血明明是我心上的,卻從後庭流出,很滑稽不是嗎?
他的眼睛沒有感情,沒有欲望,我知道他在報復我,又是滑稽不堪的報復!炅筠,難道你一定要把所有的東西都歸到自己的腳下,狠狠踐踏我受了傷的尊嚴嗎?你對我的感情是喜愛?還是殘忍的霸佔?你看清自己了嗎?你難道一定要如此對我,才會感覺到快樂嗎?
我緩緩將眼睛閉上,不讓自己去聽,不讓自己去想,不讓自己去感受,也許,也許他嫌棄我髒,就不會再糾纏;也許,我就會把他忘了,好好對墨言。
失去他支撐的身體,順著冰冷的浴壁下滑,就像我此刻的心情,一寸寸沈入海底。
他大手一撈,非常粗暴的將我再次拎起,力道一轉,我再次狠撞到對面的浴壁上。額頭傳來的巨痛,讓我忍不住睜開了眼睛,眼前豁然出現的居然是自己的臉!
柔順的長髮黑亮亮地撫在白皙的肌膚上,形成強烈鮮明的對比。長長的睫毛下,是一雙嫵媚的大眼,眼中的晶瑩不是淚,是水霧,是濃的化不開的水霧,是悲涼的水霧……嫣紅的唇,輕輕抿著,想哭嗎?不!沒有什麽可以讓我哭,輕易的哭,無意義的哭,不值錢的哭!
背脊一僵,他的唇似乎有意無意的擦過我的背,觸碰我那不爲人知的興奮點。他一定感受到了我的細微變化,開始舔吮我後背的敏感部位,引起我一陣陣的戰慄,酥麻,心裏卻千般萬般的撕喊著:不要!我不要你的溫柔!
聲音發不出,沒有人知道我受到的煎熬,他的手滑過我的腰,撫上我胸前的紅色果實,純熟的挑逗著我所有的敏感。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他想要在我燃燒熱情的時候,狠狠的羞辱我,打擊我,報復我!我死咬著紅唇,努力清醒著自己漸漸模糊的意識,半眯著眼,盯向鏡子中自己可惡的赤裸欲望,告訴自己:不可以,不可以動搖!
鏡子中,他的另一隻手滑過我赤裸裸的肌膚,探向我的分身,上下撫慰有節奏的套弄著,我的臉漸漸紅潤,眼光開迷離,我的思維,我的憤怒,我的恐慌,還有我的誓言,我的執著似乎都在渙散,全身因那一波波的快感而營滿了痛並快樂著的情欲。背上的唇舌繼續勾畫著未知的圖騰,我的情欲已經高挺,似乎是箭在弦不得不發,可我卻知道,自己已經放棄了當舵手的權利。
身子因他有技巧的撩撥而越發難耐,熾熱的欲望想要得到更多的愛撫,身子不安的有些躁動,似乎有不滿意的輕哼逸出了口,而這一切,都只會讓我萬分羞愧!
他突然拉起我腰,以一個俯刺的猛衝,再次進入到我的身體裏……
我倒吸一口氣,眉心緊擰,微擡起頭,卻仍倔強得不肯發出聲音,只是鏡子中的一切讓我頓時有了傻瓜的氣質。
鏡子!鏡子!手臂!疼!是他!居然是他!我夢中的那個人,那個時常出現的景象,那個說不清好壞的夢,那深刻的心痛,真實的疼,天啊,竟然是他!對著鏡子,我驚呆了……
啪……“屁股撅起!”他用力拍了拍我的後臀,冷冷的命令著,就像對待一個賣的小倌。我茫然的做著他要求的動作,咬著牙忍受著他的衝擊,腦袋卻一直回想著自己的夢,和今日的現實。
“你在墨言身下不是很會叫嗎?怎麽?我的技術不如他?”他平淡的語調,又是一個狠刺,我痛得心都打擰了,卻也突然激醒了我。原來,我和他是注定的;原來,他的報復是因爲嫉妒;原來,我們跨越了七百年的緣分!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太猛烈,沒有給我任何的思想準備,七百年後,我做著有他的夢,七白年前,他擁著我,糾纏不清,重復著夢境。一再猶豫要舍去的感情,卻成了我注定的擁抱,不覺間,心仿佛被什麽東西點亮了。
我忍著疼,含著自己都不知道的笑,將屁股又提高了一分, 柔聲說:“炅筠,你的技術很好。”更想不到,自己竟然會和他撒嬌,接著說道:“輕些,有點弄疼我了。”
也許我突然的轉變讓我驚慌,我能感覺到他在我身體裏的僵硬,頓時玩心大起,忍著痛從他身體裏拔住自己,回過身,主動吻上他薄涼的唇,輾轉吸吮。
我們都是傻瓜,明知道你殘忍,你無情,可我就是泛賤的喜歡你。而你這個傻瓜,竟總是那麽幼稚地表達著自己的嫉妒,連懲罰都這麽怪癖!難道你一定要傷我的身,虐自己的心嗎?看來,昨夜你不是不在乎,是氣傻了!哈哈……今天反應過來,唯一想到的就是折磨我,對不對?都說情生智隔,還真不假,這麽精明的你,怎麽就看不出我被人下藥了呢?可能,我的猶豫也讓你一直不安吧?炅筠,其實你不知道,你一直很可愛,尤其對自己不懂的感情,簡直如同彆扭的小孩子,一旦得不到,就想要毀壞。對於感情,我也不懂,但也許會成爲你的好老師,至少,有我這抗折騰的身體,會陪著你尋找一種幸福的溫暖。
吻著他僵硬而薄涼的唇,報復性的輕輕啃咬,好吧,就讓你覺得我是個淫蕩的人好了,然後再告訴你春藥的事情,看你的酷臉往哪里擱!哈哈……原來我的劣根性,一直都沒有少。
我的舌沿著他誘惑迷人的曲線上游走,感受他的陣陣戰慄,看著他的眼漸漸染上情欲,和剛才的報復簡直判若兩人。我的舌頭眷戀著他的胸膛,順著他的腹肌一路下滑,靈巧的舌在他的硬挺上,溫熱的一舔,他身體一顫,我好笑的擡頭看他。
“啪……”一聲清脆響亮的重音,一記兇猛無情的大掌,就這麽落在了我的小臉上。我被扇得眼冒金星,身子側仰,腦袋嗑在了水池邊,嘴角的血,和腦側的血,都緩緩滴落在清澈的水裏。
我茫然的擡頭,不知道他是怎麽了,到底又發什麽瘋,這次我可不打算慣著他!卻見他眼裏風雪暴至,狠揪起我的頭髮,強硬地摁著我的後腦,將他那滾燙的巨大強塞進我的口中,來回猛烈的抽動,粗暴的衝刺著,聲音嘶啞憤怒,仿佛要把人撕碎:“你是不是也這麽舔他?是不是?”
MD!老子親你是親你的,可沒讓你幹這個!還這麽說老子,看來真不能慣著你!除了你,我TMD舔過誰?心中怒氣暴漲,一手刀,狠砍向他的腿,可他卻紋絲不動,甚至連躲閃都不曾有,一直維持著那個姿勢,在我口中任意馳騁。我被頂得直想吐,想咬他一口,卻又有些不忍,即使他這麽對我,還是下不了口,真是人自賤,不可活!對於炅筠,我都不知道說什麽好,這瘋子,真能聯想,居然又想到我和墨言一起的樣子!自己找氣受!心裏憤恨的想,等會兒解釋清楚了,看我這麽收拾你!
手並沒有停止攻擊,從砍到捶到推,最後連掐都用上了,他還是不理不睬,繼續馳騁狂奔!他的那個東西太大,撐得我嘴要裂開了,喉嚨也被頂的直想吐。某個記憶片段一閃,又想到他那分身剛從我後庭裏抽出來,我居然還萬般有勇氣的舔了一口!現在又這樣完全含在嘴裏面,實在是……太……惡……心……啦!一股反胃的感覺,直線上升!手直接昇華爲女人的戰鬥武器:撓!
“你不用再想墨言,他已經沒命上你,你還是乖乖的做我的狗,聽話的狗,也許把我伺候舒服了,我會讓你只當我一人的玩物。”他的聲音仿佛從天外飄來,卻突然砸我個措手不及,身子忘記了掙扎,手摳在他的大腿上,心被收緊,在瞬間扼住呼吸。
擡眼看他,口中的不適已經全部被我遺忘,發出嗚嗚的聲音,只想問他:你在和我開玩笑嗎?對嗎?開玩笑的?
他只看了我一眼,只是一眼,我的世界仿佛在瞬間轟然崩塌,片瓦不留!墨言,死了?被他殺了?死了?死了?不可能,不會的,不會……
他一聲低吼,在我口中全部射出,那是個什麽味道,什麽感覺,我全然不知。順著嘴角,乳白的渾濁緩緩流出,再次滑進那清澈的浴水裏……這水好奇妙,染了這麽多的肮髒,居然依舊清澈,水,你不累嗎?你不煩嗎?水……
我仰望著他的臉,探索著他的眼,靜靜的,輕輕的,仿佛事不關己,很平靜的問:“你殺了他?”
他看著我的眼,殘忍的將笑勾挂在嘴角,伸手提起我肮髒的下巴,用大拇指摩擦著:“我說過,除了我,沒有人可以碰你,而你是我的狗,用明白自己的身份,從今以後,你要跟我叫主人。”
“哈哈哈哈……哈哈……死了?你騙我!炅筠,你騙我!”我瘋狂的站起,凶紅了眼睛,大笑不止,拼命拉扯著他的衣服,想讓他告訴我,他在騙我,他在氣我!墨言不可能死,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炅筠?作爲狗,你已經沒有資格叫我的名字!”他突然變得憤怒,擡手狠甩了我一巴掌,仿佛他才是那個被人紮了一刀的野獸,一定要將對方啃噬,不留骨血!而我,就是他的那個對方!
被一掌甩到浴池臺上,他殘忍地強行掰開我的腿,再次瘋狂兇狠的進入我的身體裏……
痛嗎?一點也不覺得。g
只覺得自己的一切都變得很茫然,白花花的一片,看不清,聽不見,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卻有種低啞在囔囔自語:“炅筠,你是騙我的對不對?墨言不可能死,昨天……啊……”左胸被他咬破,鮮血正流淌不止。
“我說過,不許再想他,不許再提他!”他嘶吼著,嘴上殘留著我的血液,身子仍瘋狂的衝擊。
我木木的沒有表情好久,久到我以爲一切仍舊很正常,時間在流逝,日落總會升,可好像缺了些什麽……到底是什麽?哦……原來是那個寵我愛我疼我的人,沒有了……
淚,就這樣伴隨著所有的渾濁不堪,統統落進了了浴水裏,看來,我的淚也注定要不乾淨了,就像我腥紅的血液,一滴二滴,滴滴墜落……
墨言啊,墨言,誰說要相伴到老?誰先背棄了諾言?是你?還是我呢?我確實如他所說,很髒,很髒……
“想去陪他嗎?”他突然眉眼一轉,變成了溫笑,長長的發,滑落在我的身上,那顔色,真的好刺眼,好髒。
他提起我的下巴,讓我看著他:“可惜,我還沒有打算讓你死,就算有天我玩夠了,將你攆死在腳下,也要捆住你的靈魂,禁錮一千年!哈哈哈哈……”他笑的很瘋狂,就像真有那麽高興。高興嗎?墨言死了,我的心死了,你和我的一切都死了。
我直視他的眼,緩緩勾起嘴角:“知道你和墨言的區別嗎?就像你說的,你一切都不如他,你長相不如他,性格不如他,最可悲的,就是連床上功夫都不如他。我喜歡他的愛撫,喜歡他的唇,喜歡他的挑逗,喜歡他的熾熱進入我的身體,就像他喜歡我在他身下婉轉承歡,愉悅呻吟一樣。哦,對了,一直忘了告訴你,我很討厭的你吻,討厭你的身體,討厭你的一切,和你做愛,真的很差勁,需要強忍著,才不會吐。”我找到自己的聲音,找到了自己的反擊,卻找不到自我。
抓向右耳,將上面的粉飾狠狠扯下,帶著一絲血腥,墜入已經冰冷的水池,就想投入罪惡的深淵……
老婆,我還有臉見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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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活著,請讓我死了。如果我死了,就讓我到墨言身邊。我第一次如此後悔,自己曾經造成的殺戮,我第一次害怕,怕自己落入地獄,不見天堂。我想看墨言,而墨言一定在天上。老婆,等我啊,就算是將天地打成一片混淆,我也要找到你!你怎麽可以因爲我的錯,就這樣不再要我?
那個人,我保證,以後都不會去想,保證不再傷你的心,就算他是夢中之人,我也不再去想,對於我這樣一個不會再做夢的人,夢又算得了什麽呢?他殺了你,我不怨他,我只恨自己!恨自己的多情,恨自己的猶豫,恨自己的無能!老婆……老婆……
我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死,只希望一切都能快點,我開始想你了,真的想,用心的想,想老婆的溫柔,想老婆的懷抱,言,你想我嗎?
三天,是多麽漫長的等待;三天,我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三天,炅筠在我身上肆意的橫虐。我除了知道自己後庭不斷的出血,裂開,再出血,再裂開,身體青青紫紫的像屍斑,其他一切都很好。沒有疼痛,沒有感覺,沒有眼淚,就連呼吸,我也快沒有了。老婆,你看到我這樣,會心疼吧?
第四天,又是沒有意義的一天,天黑沒黑,我真的不在乎,畢竟,我的世界一直天黑,閉上眼,沒有知覺的等著,等著去找你……
我知道他來了,即使不看,也知道,虐我吧,這樣我死得能快一點。作爲殺手,如果沒有失手,我不允許自己自殺,卻不在意他殺,我等著死在你手裏,也算你我七百年的緣分有了終結。
我知道他又爬到床上,他又分開了我的雙腿,他又……
他在做什麽?做什麽!
分身被溫熱包裹著,被潤滑舔吮著,我身體依舊僵硬,神經卻因強烈的震驚而開始蘇醒。他,到底要做什麽?他竟爲我口交!他爲什麽如此?爲什麽?爲什麽?心裏千百個問,終不得解。也許,這又是他,變態的花樣吧。
我爲自己羞愧,我想跺了弟弟,我知道自己的分身開始擡頭,開始有感覺,這一切都讓我比死還難受!可自己的身體,背叛了自己的心,在屈辱下,在他口中,在他生疏的舔弄下,居然射了……
他離開了,時間卻一點一滴的過去,我突然處於半死半昏的狀態,迷糊中感覺有人將我抱起,騰空的眩暈讓我徹底失去了意識,除了屈辱還在,一切全無……

流水落花
黑暗是無邊無際的,我卻在黑暗中,看見了另一黑暗,他的發很黑,他的衣很黑,他的眼很黑,他的心更是黑的吧?他始終看著我,仍舊沒有感情,那麽冰冷,他轉過身走開,我下意識的伸開手,想拉住他。眼前卻突然出現墨言的臉,還是那浸寵膩的溫柔,我笑了,哭著撲了上去,告訴他,我會和他一直到老,不許他丟下我,不許!可墨言也消失了,我瘋狂的撕叫,無住的彷徨,沒有人理我,最終,還是我一人……
黑暗中,有雙眼,載著心疼;黑暗中,有雙手,輕輕撫慰;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母親,我沒有見過母親,不知道她的樣子。可我卻欣喜的追逐,我想,她的手一定很輕柔,她的眼一定很溫柔,她也許愛過我,至少我活著來到了世上,哭過,笑過……
我終於抓住她的手,而那種實體的觸覺,讓我瞬間驚醒,眼前的景象從模糊到漸漸清晰……
那是一雙若新月的眼,絕美的臉。
我的嘴角牽動,卻沒有說出話,一杯清涼的水,順著乾渴的喉嚨被灌下,四肢如乾草得以滋潤,漸漸舒展……
“你要是真死了,我鞭屍也要把你弄醒!”新月眼對著我眨眨,笑笑。
“流水……”看見他,我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麽心情,一切仍舊很亂。
“不叫媽媽了?”他好笑的瞪我一眼。
“媽媽?”我仍迷糊。
“你一直高燒不斷,偶爾睜眼,沖我叫聲媽媽,就又昏迷了。”
原來夢中的眼睛,是他的。如果沒有這雙眼睛讓我追逐,是不是我就死了?是不是我就可以見墨言了?我有些生氣,又閉上了眼睛不理人。
“顔色,很多事情不如我們想的簡單,做個快樂的局外人吧。”流水輕聲歎息,有些無奈的說:“既然你活了過來,就要好好活著,死,絕對不是活著的目的。死,最對不起愛著你的人。”
“流水,你知道什麽,沒有告訴我,是嗎?”他慌忙抓著他的手,神經兮兮的問。
“顔色,我只知道,你這樣沒有生存鬥志,我會心痛。”他的眼裏沒有了笑意,那難得的認真,滲入其中,竟也是如此的堅決。
我凝視著他,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直到我們的眼裏達到某種共識,才相視一笑。
沒有任何藉口,沒有找青青蘭蘭綠率的理由,沒有報仇的口號,沒有對墨言的承諾,我就是不想死了。死,不是活著的目的!死,最對不起愛著我的人!墨言,我活著,好好的活著!
不知道流水從哪里找到的好藥,第三天,我就可以下地轉悠。其中上藥的尷尬,真讓我臉紅脖子粗的想和他幹上一杖!我的傷口在後庭,怎麽好意思讓他幫我上? 可這傢夥居然厚著臉皮說:“你生病的時候,全身所有地方都是我給清洗的,包括……裏面。”
若不是我發燒發得分不清臉紅和生病,若不是我身體還沒有恢復,拳頭輪不起來,若不是又被點了穴,我說什麽也要讓他知道牙齒的厲害!這廝太過分了!
可我這人臉皮厚,是出了名的,既然你願意,又不怕臭,我也樂得清閒。每天除了吃飯,上廁所,其他全交給了他。而他好象樂此不疲,一副甘願的小媳婦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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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飛快,在我的麻木中,轉眼到了十五,一個月圓人不圓的日子。
流水買了一壇好酒和許多好菜,我們坐在閣樓裏,仰望著天空,喝著不知味的酒。
“流水,你怎麽沒回有‘流齋’?”我提了一杯,入肚,分不清苦辣酸甜。
“色色,你還是叫我水水好聽。”他對我明媚一笑,人如月下仙子般飄逸。
“水水,你怎麽沒回有‘流齋’?”再問一遍,實在沒什麽好的話題。
“我說找你,你信嗎?”他對我眨眨眼,笑落滿樹梅花。
“哎……”
“又歎氣!”
“……”我真的沒有什麽好說的,心都不知道飄哪里去了。
“色色,跟我走吧。”流水的笑屏去,眼底滿是期盼之色,分外真誠。他的雙手緊緊握住我的,好象是暖的。
不知過多久,不知道自己都想了些什麽,在風吹落梅花的瞬間,輕笑著點了點頭。流水的眼,在這樣的夜晚,刹那間流光異彩,芳姿妖妍,靡麗動人,仿佛最美麗的煙花,不知是誰的瞬間,誰的永恒?
當他的臂膀擁上我時,我沒有躲閃,沒有拒絕,人世的東西,都變得太快,沒有給我們任何準備的機會,我曾經要執手到老的人,不在了;我曾經心動的人,不想再見;這個一直護著我的人,還在。
我發現自己很可悲,沒有勇氣去愛,一直沒有。如果,我曾經就對墨言說,我最喜歡的是炅筠,那一切是不是就會變得不一樣?如果我被炅筠錯抓的那次,沒有回頭,是不是一切也不一樣?我是自私的,非常自私的人,我沒有付出過什麽,卻一直享受著墨言的溫柔,炅筠的瘋狂,流水的陪伴。
現在,我唯一熟悉的就剩下流水,也許我們可以一起度過一些空洞的日子。
所幸我還有許多曾經美好的回憶,而這些美好的東西,也許夠我一個人,獨自回味到老死的那一天吧?
流水提起我的下巴,緩緩靠進:“色色……”
“水,別親我,我們這樣已經很好,感情這東西,我給不起,或許已經被掏空,我們就這樣,做知己吧。”看著流水漸漸朦朧的眼,我輕聲歎息著。
“你給不起,不要緊,我會把自己的給你……”他輕柔的說著,眼裏都是認真。
當流水的唇載著桃花的暗香飄開,我本能的想閃躲,卻被他執著的眼所震撼……
我不知道是怎麽和他滾到了一起,不知道是誰把我們的衣衫褪去,我只知道流水顧盼生輝的眼一直眷戀在我臉上,他奶白色的肌膚泛著誘惑的光澤,他將那雙修長的腿,纏到了我的腰上,拱起美麗的身子,氣若幽蘭:“色,這是我的第一次,疼我……”
我如遭電擊,他讓我上他?還是他的第一次?心裏說不感動是假的,他是第一個,肯將自己交給我的人。
我笑了笑,對他說:“上我吧,我這身子承受能力強。”
“你的傷沒有好,讓我照顧你。” 流水不知道從哪里掏出的小瓶子,將手指深入其中,沾了些乳色膏體,胡亂的塗抹在自己的後庭上,對著我又拱起了腰。
儘管他做的很開,可那嫣紅的臉頰卻泛著羞澀。我心裏明白,一個大男人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容易,更何況他還是第一次。我拿過小瓶,沾入手指,在他後庭細緻的塗抹起來,儘量將他全部潤滑,不讓他痛。
流水輕咬著下唇,滿眼的深情。
在進入他身子的前一刻,我輕笑著對他說:“這也是我的第一次。”
我知道他在努力配合著我,將腿儘量大的張開;我知道他是故意在勾引我,不然不會買來勾欄院裏的酒水;我更知道,他是想讓我快樂,忘了傷心與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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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墨居’門口,看著白色的飄起,我淡淡一笑:“老婆,我不去看你了,也不去天堂陪你了,你知道我注定是要下地獄的。我想爲你報仇,卻知道殺不了他,知道你不喜歡他,所有我連名字都不提,我是不是很乖?我變心很快吧?看,這是我新收的小妾,流水。誰讓你那麽不抗折騰,被人給殺了。好啦,我要跟流水離開這裏,不許挂念我,做個幸福的天使吧,天國有你一定很溫暖……也許……地獄有你,也會變成天國……”轉身低頭就走,臉上的濡濕片片滑落……
一直不來,一直不敢來,是我心裏根本就不想承認墨言已經不在的事實。我不可能讓自己相信,那個一直寵著我的人,那個說要和我共渡一輩子的人,會這麽輕易的就丟下我,不管不問,不理不睬。墨言,你可以這麽輕易的就死去,因爲你瞭解我是嗎?你知道我天性薄涼,不會難過很久是吧?你知道我生如雜草,即使被燒也會活著?你知道我沒心沒肝,不會一蹶不振吧?這樣的我,又有什麽是值得你愛的呢?也許你走是好的,這樣就不會看見我的背叛,身子貼著流水,心裏想著你,我很賤是不是?
我也很沒用,是不是?居然沒有爲你報仇!我當殺手的時候,就知道不接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因爲一次失敗,是要挂著終生的恥辱。我怕會把這種恥辱帶入地獄,真如他所說,一生一世,都被他禁錮,無法超生。我只恨我自己,恨自己的猶豫,恨自己的多情,恨自己的無能!我保護不了,愛我人……
這場沒有開始的杖,就注定了我輸!我輸了你,輸了他!輸了我自己!死,不是活著的目的,那活著又是爲了什麽?
我要走了,現在沒有任何東西是我留戀的,在現代如此,在古代更是如此。我必須一個人,沒有行李,沒有壓力,繼續走……
“等我,色。”流水喊我。我回過頭,看著他,也許他會是那個陪著我一輩子的人吧。
“你總在轉身後,就把我忘了。”他仍舊笑著,沒有責怪,沒有埋怨的笑。
我沒有那麽好,甚至一點也不好,可爲什麽流水卻也是如此的無怨無悔?我輕聲歎息,卻不知道說什麽好。
“有如花似玉的我陪著,你還能愁眉苦臉的,真讓我自尊受傷。”他對我眨眼,搞怪的想讓我笑。
一個男人,竟然用如花似玉來形容自己,也就他了。我對他扯動個算是笑的笑吧。
“色,每個人都不如我們想象的簡單,不要想了。這樣笑笑多好,雖然醜點,但我還能接受。”他拉我入懷,依偎著。
“把你知道的不簡單告訴我。”他說的不簡單讓我好奇。
“想聽?”
“恩。”
“炅筠……”
“別說了,他是誰跟我已經沒有關係。” 粗魯的打斷流水,一聽他的名字,讓我簡直要抓狂。
“色,我只說這一次。”
“……”我沒有做聲。
“炅筠是‘玖’的主子。”他看著我的眼。
“我知道。”我淡然的開口。不知道從什麽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也許是他外表普通,內在華美的小屋;也許是他無意間散發出的王者氣度;也許是他總喜歡我把歸類到他的所有權下;也許是他送我的耳飾,一顆粉色的晶瑩,就像是桃花的淚,我的淚,一粒刻了‘玖’字的淚。
腦袋裏突然閃過什麽,卻快的抓不住。我眯著眼睛,看著流水:“還有什麽,你沒有跟我說?”
“真凶!”流水白了我一眼。
“欠揍!”我將拳頭露了出來,流水立刻開心的笑起,眼裏,臉上,嘴角,逸滿了久違的笑,就像我的拳頭一樣,那麽久違。
“色,我最喜歡你像個小獅子似的,鬥志昂揚。
“我看你是最喜歡我的拳頭,最喜歡被我揍,被我欺負,你簡直有受虐傾向。”
“只要你高興,我樂意。”他快速的在我唇上親了一下。
“水,你也是傻瓜,你明知道我的心不在你身上,卻還要如此對我。”我有些無力。
“別說你的心不在,你的人不是在我身邊嗎?心又怎會跑遠?我會等,一直等。我知道你對我並不是沒有一點感情,不然……你不會要我。”
“怎麽說的跟個大姑娘似的?”我笑推他一下,心卻開始感動。
“說我跟個大姑娘似的?好!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我就把話說明白了。如果哪天你辜負了我,我就把你弟弟閹了,做鹹菜!”流水絕美的臉,陰森森的笑著。
“那你最好多加點調料,去去臭味。”
“怎麽不是騷味?”
“剛從你那裏出來,騷能騷那去?一定是臭味。”我氣定悠閒的慢語。
“你!”w
“哈……”我乾笑了一聲,提步離開。
“話題又被你岔開了,說,還有什麽是你知道,我不知道的,全部道來。”我收了腳,又轉了回去。
“炅筠是‘瑞’的九皇子。”
“什麽?”我的心偷停十秒,人也險些過去。
我將思緒快速整理,從亂麻中挑了幾條,胡亂的拼湊起來:“水,知道炅筠雙重身份的人多嗎?”
“我只知道兩個人知道,一個你,一個我。”
“那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也是剛知道他的雙重身份,原先只知道他是‘瑞’的九皇子,最近才知道他是‘玖’的主子。”
“通過什麽知道的?不許騙我!”
“自你消失後,我就到處的找,卻碰上‘玖’的人,還被他們故意引了過去,才救了你。”
是炅筠要放我嗎?那幹嗎要故意引流水呢?引了流水,還特意告訴人家他是‘玖’的人?腦袋有問題?還是……還是他們的身份已經爆光,沒有再隱藏的必要?或者,用一招反吞計,告訴別人自己就是正,卻讓別人懷疑你是負?
很多東西,不得解。
“水水,還有什麽江湖消息?從實招來。”繼續將不恥下問的精神,發揮到淋漓盡致。
“你怎麽什麽都問我?當我全知道呢?”
“你不是全知道,你是包打聽,像你這麽娘們的人,耳朵一定比別人長,快說,別又讓你岔丟了話。”
流水扁扁嘴,繼續說道:“據說‘炎逐’刺殺‘玖’,而‘玖’動用了不少地下力量,攻擊了‘炎逐’”
“‘炎逐’是什麽?”這個名字好象挺熟。
“它是‘瑞’最有名的地下殺手組織,他們的酬金一般比普通殺手高出十倍,成功率卻非常高,簡直無一失手。它也是多年流傳下來的神秘組織,據說至少傳了五代。”
“玖,炎逐,武林,瑞的地下真不太平。”我想起來‘炎逐’爲什麽如此熟悉,是在曾企圖暗殺墨言的高竟口中聽到過,記得他當時說,若‘炎逐’肯接他要殺墨言的這單生意,墨言一定活不了。一點也不可惜,高竟最終幸福的死在了我這名穿越殺手手裏。
“其實,‘瑞’的地下,‘玖’的勢力最大,他幾乎可以占一半以上的位置。炎逐和武林都是多年積累的力量,而‘玖’卻是炅筠一人,打拼的天下,沒有坐享其成,全靠自己。”
“你好象很欣賞他?”我挑眉看流水。
“若說才幹,他確實值得人欣賞,可我現在就算把他剮了,都不解恨!”
“大半夜的,你別在那呲牙嚇我,不過話說回來,你還挺有原則的。”我由衷的讚美,他沒有因爲我被炅筠虐的事情,就否定了炅筠所有的能力,卻又因爲我的事,憤恨的直咬牙,目露凶光,挺嚇活人地。
“你也不用想剮他,我看他現在的日子一定是頭別在褲腰上,沒有什麽好果子吃,能不能活都是問題。”我連哼帶咬牙的將話蹦完,流水的眼正笑咪咪的看著我,高興的伸出手,拉上我,一副幸福的小模樣。
我們都明白,一山是不容二虎的,如果炅筠單一是‘玖’的主子,一切還有迴旋餘地;如果他單一的是九皇子,也沒有什麽大問題。可他若兩樣都占,就像他喜歡將所有的東西都要征服在腳下一樣,是不會被‘瑞’正宗的皇帝所允許。一旦他的雙重身份被發現,必定是要被滅之,毀之!
不想了,從知道墨言死的那一刻起,他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與我無關,我對他的愛已經在絕望中死亡,永不再醒。
誰的恐怖笑話?
窗外仍舊是白雪茫茫,窗內的人依舊是我,只是身邊的人換了。
身邊的這個人正矗立在窗前,清脆的笛音,如一曲歡歌,沒有痛苦,沒有紛爭,就像童音那般沒有雜質,直接屏棄掉多餘的煩瑣,召喚人們到一個沒有煩惱的天國。
一直覺得流水是個很聰慧的人,可以冷眼旁觀塵世間的風起雲湧,名利,世俗,都可以一笑至之。他可以一直笑,是因爲他看得透,有什麽可以讓自己活的短短數十年所不愉快的呢?活著,就要有活著的樣子;活著,就要對得起自己的心情。
流水,果真如他的名字一樣,可以不眷戀,可以不停留,可以不在乎落花,可他爲什麽卻執著與我?看著他的側臉,眼裏滿是知足的笑,明亮的,豁達的,不像我,活著,卻有死的寂靜。
“我表演的這麽買力,你也不捧個場,又開始走神。”流水緊挨著我坐下,將我拉進懷中。
“什麽時候走?”既然答應跟他走,就不想再留在這裏。
“你也不問我去哪里?不怕我把你賣了?”他好笑的看著我。
“賣我?”賣了有人買嗎?
“不賣,給多少金都不賣!我的色色床上功夫這麽厲害,賣了誰上我?”他飛快的在我嘴上親一口。
“你!”我臉漲的通紅,心血管完全堵塞,一口氣險些沒上來,直接下地獄去。有這麽誇人的嗎?有這麽說自己的嗎?厲害?墨言的溫柔,炅筠的兇猛,我哪個能比?心虛的同時,又開始痛,絲絲入血的痛。
“小獅子,我們再來,昨天十五,今天十六,我們床上過節慶祝,如何?”他笑得一臉燦爛,我的心卻被他一點一滴的感化。
“水,我不值得你如此。”我撫摩著他絕美的容顔,輕聲說。昨夜和他做完,抽出分身,他後庭淌下的不單是乳色渾濁,還有紅色血花。可他卻一直沒有喊過痛,甚至連眉都沒有緊一下,一直都含情脈脈的配合著我,任我發泄久於心的憤慨。今天,他居然說還要?我想不是他想要,而是他想借用這種方法幫我減輕心中的消沈,衝擊神經的麻痹,而我又做了什麽,值得他如此對待?
“色,你很好,我喜歡你的乾淨。雖然看不透你,卻可以感受到你,從你對我揮出的第一拳起,我就知道不會放開。人的一生很短暫,能有個真性情的人相伴,是件難得的幸福。我不是個容易心動的人,很多東西已經引不起我的興趣,可我卻喜歡追在你身後,看著你,鬧著你。無論扮演個怎樣的角色,我都會和你一起入戲,也許……未必會扮演你喜歡的人,卻一定是陪你落幕的人。”流水的眼裏居然是溺水三千,只飲一瓢。流水的話中,不是約定,不要我的承諾,卻是他最初與最終的執著眷戀。
“我們去哪?”我笑著問他。
他的眼又變成了新月,分外明亮,閃爍著激動的光:“雲遊。”
“雲遊?不回‘流齋嗎’?”我吃驚。
“那不適合你。”他又在我唇上啄一口。
“不用爲我考慮,流沙流星都在等你。”
“她們終會找到要相伴一生的人,而我已經找到。”他眼波閃爍,情感動人。
“哈……我可沒有說過要和你相伴一生。”狠瞪他一眼,也許我這個樣子,才是他樂見的。
“沒有關係,一向都是我粘你。”他眨眨眼,又粘了過來。
一隻鴿子,很懂得拿捏時間上的分寸,就在流水的臉帖過來的那一刻,展著翅膀撲撲的飛了進來,落在了窗臺。
流水無奈的歎息,對著鴿子說:“小傢夥,你真會打擾我的好時光,你說我是燉了你,讓我家色色補身子?還是烤了你,讓我色色過過口癮?”伸出魔爪,兇狠的將鴿子抓下,憤恨的拉向鴿子腿,一扯……將紙條拿下,剛放手,鴿子唰的就不見了,就像能聽懂人語似的,逃命去也。
流水將紙條展開,眉頭皺了皺,將紙握入手心,手指打開後,原本的好紙,已經變成了紙沫,隨風散了出去!
居然能把紙攥碎?
我咽咽口水,眨眨眼睛:“厲害!大俠!”
流水好笑的看我一眼,掐了掐我鼻子:“大俠?哈哈……你好象從來不怕我這個大俠。”
“你真的很厲害?”我挑眉問他。
“要看哪方面了。”他將臉帖向我,曖昧道。
“哪招最厲害?”男人一向比較崇尚武力,我也不例外。
“床上那招最厲害!啊……小獅子,你偷襲我!”他捂著肚子嚎叫。
“大俠?哈哈……喂,你不是每次都故意讓我的吧?”白了他一眼,能將紙攥碎,還和我裝!
“色色啊,和你一起我從來不提內力,再說,你沒聽說過嗎?情生智隔!”他將眼睛眯成了縫,一副不是我打不過,而是沒防範你的欠扁樣。
我哼了聲,不理他。
“色,有件事情,是關於炅筠的,你想聽嗎?”
“不聽!他死了更好,就當有人免費爲墨言報仇了。”我一聽到他的名字,心裏有說不出的滋味,無限絞痛著。
“好,那我們走吧。”
“好,走。”
“走吧。”
“恩,走。”
“你起來啊。”
“我知道。”
“衣服不拿了?”
“你沒有拿嗎?”
“哎……”伴隨著流水的輕歎我們終於出發了……
路上
流水說:“色色,你想什麽呢?”
流水說:“色色,你又不理我!”
流水說:“色色,我門在馬車上做愛好不?”
流水說:“哦?居然不打我?”
流水說:“怕你了,還是告訴你發生什麽好了。”
我吼道:“我不聽!”
流水:“哦……”
我嘟囔:“我不聽,又不是不讓你說……”
我鄙視自己,居然掙扎了一路,還是想聽他發生的事。流水說完,我聽見自己開懷的大笑,可笑出來後,心更是悶悶快要下雪。
流水說皇上要對炅筠下手,雖然表面上按兵不動,可私底下卻暗調兵馬,怕是想來記狠撲。
炅筠也會死嗎?會被皇帝分屍嗎?哈哈……哈哈哈哈……我狂笑著,笑到麻木了自己的感情,笑到分解了自己的惶恐。炅筠也要離開了,不是嗎?他活該!他殺了墨言!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我沒有親手殺了他,皇帝老兒免費代勞了,我應該高興的,不是嗎?
墨言啊,你的仇馬上就要報了,你高興嗎?你高興嗎?哈哈哈哈哈……
心絞著,不是亂,不是痛,是什麽我不知道。難道一定要如此嗎?炅筠一定要殺墨言,皇帝一定要殺炅筠,炅筠一定要傷害我,我一定要恨炅筠?爲什麽?爲什麽?這一切都是我出現的原因嗎?如果真的如此,我寧願掉懸崖的時候死掉,也不願意發生這些,讓我快樂的記憶,讓我悲痛憤恨的後生!
“水,你怎麽會知道這個消息?”我卷起窗簾,看向外面,卻不知道自己看見了什麽,眼前一片模糊,沒有遠跳,沒有近望。
“宮裏有我的眼線。”
“我還以爲你什麽都不在乎,沒有閒心去理哪些名利爭鬥呢。”這個眼線一定不簡單。
“我可以不理,但‘流齋’還是要存活下去。”
“你挂記‘流齋’,爲什麽不好好經營它?武林大會你不去,現在又和我鬼混。”
“什麽是好?什麽是不好?我只要讓‘流齋’有足夠的資本活著,而不是要它如何出頭,安穩的生活才是真。我既不想出頭,武林大會自然不會去,和你一起更不是鬼混,原因什麽,你應該清楚的知道。”
“所以儘管你耳聽八方,眼觀六路,卻一直很低調,保持無溫不火。”我繼續看著什麽也沒看清的風景。
“樹欲靜而風不止,我只能儘量保護‘流齋’的人,而現在,我不單要保護她們,更要保護你,本不想告訴你關於炅筠的是消息,卻又不想瞞你。”
“讓你爲難了。”k
“色,別和我說生分的話,告訴我你的打算。”他拉過我,將我抱到腿上。
我心無由的顫抖著,炅筠也如此抱過我,壓下亂竄的回憶,對流水說:“沒有打算,跟著你走,就好。”
流水沒有再問我,沒有觀察我,只是低下頭,細細的吻著我,良久,他說:“色,別想他。”
我慌張的擡眼看他,卻撞進了一雙笑眸,我知道流水會一直對我笑,可他不知道,他的笑也分了好多種,就像這一種,那是苦澀的笑顔。流水,你太在乎我了,不是嗎?你也在變,你知道嗎?
“水,我的承諾不值錢,但……你明白就好。”我閉上眼睛,吻向他的唇,這個人值得我珍惜,我要珍惜!不放手,不錯過,不再流淚,不說對不起!如果因爲炅筠,傷了他,我絕對無法再次原諒自己,真得找處懸崖跳下去!
而老天絕對是耍著我玩的高手,我剛下定決心對流水好,就出現個了個天大的恐怖笑話!
車子被人劫下,一個黑影迅速躥入車內,也許是流水看出那人並沒有惡意,所以沒有出手。
來人一擡頭,我就愣住了,居然是石諾!我真不知道應該用怎樣的表情去面對他……
石諾看看我,又看看流水,哼了一聲表示不滿,卻扔給我一樣東西,轉身要跳走。手中的東西柔軟綿長,我的心沒由的一緊,顫聲叫住石諾:“等等!”
“這是誰的?”我覺得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
“還能有誰?我家主子!”他沒好氣的說,連眼都不看我。
“石諾,他以爲他在殺了墨言,如此對我之後,我還會收他的東西?拿走,別髒了我的手。”我將手中之物扔向他,心的傷口卻被再次鈎破,鮮血淋淋。
“我……我……我偷出來的,你……你留著吧,主人爲它,忙了好久。他……他……知道他誤會了你,你……你別恨他……”
“拿走!”我閉上眼睛,冷呵。
“顔色!”石諾突然大聲對我狂吼,仿佛我錯的多離譜。
“滾!”我也拼命的對他喊!仿佛用盡了一聲的力氣。
“你!哼!告訴你,你誤會主人了!有一天你會後悔!一定後悔!若不是沒有事實根據,主人不許我們說……哼!我……我……哼!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他將手中的東西又扔給了我:“留著!”
人噌的穿出車內,快速消失在白色的茫然中。
我瞪著眼前桃粉色的圍脖,腦袋裏哄然一片,所有刻意被遺忘的鏡頭,又開始重新拼貼……
我說:“在我的家鄉,女子會把自己編織的圍脖,送給自己的愛人,希望能圈住他們一輩子。”
炅筠說“好……那……你給我編織一條圍脖。”
我還記得自己是如何奚落他的,還記得他是怎樣懲罰的吻著我。一切都是如此清晰,仿佛是昨天,卻是再也回不去的昨天……
誤會嗎?我誤會他殺了墨言?是他親口說的,我沒有誤會!誤會他是如何虐待我的?忘記他是如何的殘忍粗暴?這都是誤會?哈……誤會……對麽美麗的糖紙,不知道包裹的又是什麽?
我纏起圍脖,想將他扔出窗外,卻不小心瞥見它一角上繡著的一朵桃花,靜靜的綻放著。它不是粉色,卻是暗紅,可透過星星店店密密麻麻的暗紅,你還可以看到桃花原本的粉。
我的心,就像曾經繡這桃花人的手,被紮成了無數的針孔,滲出了無數滴的血,在桃花上,在圍脖上,在誰的心上……
手指緊緊的掐入圍脖,就像掐入那人的喉嚨,沒有質問出聲是無數個爲什麽?
“水,我們回‘墨居’!”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麽這麽說,卻有個聲音告訴我,相信石諾一次!相信炅筠一次!相信自己一次!
我們沒有走遠,僅僅用了一個上午,就顛簸個來回。
而我卻沒有直接去‘墨居’,而是上了山寨。五虎見到我,激動的老淚縱橫,差點將我拍成內傷。美人更是熱情,那絕對是一臉的口水遊擊戰!
“對不住各位兄弟了,我這一走,招呼都沒有打,害得大家到處找我。”我爲他們的真情感動。
“自家兄弟,不說兩家話!”一虎一拍胸膛,一副豪氣幹雲的模樣。
  我拍著他的肩膀,點點頭:“虎家兄弟,‘殿殺’以後就交還給你們了。”
“老大!你不要我們了?”五隻虎眼睛一瞪。
“我有自己的事要去忙,會走好一段日子。”
“兄弟等你!一天是老大,終身是老大!要是沒有老大,就沒有我們的今天!現在誰不知道,道上有個‘殿殺’?那劫財,劫的叫個仗意!”二虎的粗嗓門高喊。
“好兄弟!既然大家一心相隨,我客氣話就不多說了!我原先給大家做的東西,在加上幾樣,我等會兒給你們圖紙,你們拿到城裏,找些最好的人做。無論花多少錢,必須在三天之內給我趕工出來!”
“是,老大!”五虎同聲。
“色色,你真霸王!”
“閉嘴!”我瞪一眼流水,這傢夥怎麽就喜歡拆我台。
“你凶我?”他將嘴一扁。
“我沒有……”我是挺想揍他,卻還得忍著。
“老大,這是大嫂嗎?”小四立刻笑嘻嘻的拱過來,用眼睛瞟瞟流水,問我。
“大嫂?”我的眼睛突然可以當燈泡,嘴巴可以當米漏。
“啵……相公。”流水的臉在我眼前,進了進,又遠了遠,好象是親了我一口。
“流水!”我瘋吼著掄起拳頭,又和他撕打到一起,這丫絕對是欠揍!居然在我的手下面前親我!拆我台!看我不拆了你骨頭!
乒乒乓乓的響了半天,我也追累了,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大口喘息著,眼睛死瞪著流水,他頭冠被我拉了下來,一頭烏黑柔順的長髮,披散在腰間,一雙新月眼正好笑的看著我,嘴角有絲血,如鬼魅般誘惑著人的感官。
 “老大,他……他……他是‘流齋’的流水?!”小五不怕死的湊了過來,有些磕巴的問。
我看了眼流水,沒有理小五。我怎麽說?說是?還是給他留些面子吧。可這廝實在是太可恨了,居然衣衫不整,頭髮淩亂,自己晃晃的過來,一翹屁股坐到我腿上:“我是‘流齋’的流水,更是你們的大嫂。”
一時間所有人連呼吸都直接省略了,傻愣地立在當場,口水滿地流。
我心裏氣得直顫抖,就像吃了搖頭丸一樣。我惡狠狠地看向流水,正瞥見他被我拉下的衣襟,直接開到胸膛,露出奶白的一片,想都沒想,憤恨的伸手,快速地將他衣服向上拉了拉。他笑的那叫一個絕啊,簡直像偷吃了腥的貓,粘粘的貼向我:“你疼我啊?”
嗡……我能清楚聽見自己腦袋炸開的聲音,還有回聲呢。
我顫抖的推開他,拿起筆,努力的平靜著心緒,在紙上將我需要的東西,一樣一樣的畫出,認真標好尺寸。並將一樣的東西分成了三份,不想被別人發現我的用途和秘密。拍醒五虎兄弟,將紙稿交給他們,速辦!
“色,那是你們現代的技術吧?”流水那廝又靠了過來。
“恩。”不想理他。
“生我氣了?”他巧笑著,親上我的臉。
“你幹嗎承認自己是‘流齋’的?又承認是我老婆?你爸你媽知道了,不氣死?才怪!”
“大家都知道了才好,這樣你就不能賴帳了。”
“我頭痛!”
“我幫你揉。”
“水,和我一起,你不委屈嗎?”我正視他。
“色,要我說多少次,你才懂呢?”他將笑意擦去,非常認真的看著我。
“我TMD就不覺得自己好!嗚……”我有些煩躁的咒駡,卻被流水的唇堵得失了音。感受他唇舌間的纏綿,那絲絲秀髮滑入我胸口,竟也能挑起情欲。
我知道自己的身體有了變化,聲音變得沙啞:“水,你不問我爲什麽回來嗎?”
“你回來,我就跟著。”
“如果,我說如果,如果……”
“哪里有那麽多如果,我的小獅子哪里去了?如果你不要我了,我就把你閹了,就這樣。”
“這麽狠?打個商量行嗎?”我咽口水。
“不行!”他的手撫上我的分身,開始套弄。
“水……水……”這破身體真是受不起撩撥,我的理智漸漸磨滅,欲望如火般上竄。
流水的舌繞著我的舌,一圈圈,一片片,一點點的舔吮,他將手探入我的胸膛,摩擦著那紅色的凸起,快感像小電似的爬滿身。突然,一團粉色的東西從懷裏掉出,我忙伸手將它攥住,神情一暗,激情退去大半。想推開流水,卻怕他難堪,猶豫不定,難!
“色,這顔色很適合你。”他笑著對我說,可眼裏的痛去是騙不了人的。
我翻身將他壓在椅子上:“改天織一條,送你。”一口咬住他的唇,蹂躪著。我看見流水幸福的將眼睛眯了起來,聽著他發出愉悅的輕哼,消魂的呻吟……
我不知道和某人間的是不是誤會?不知道到底要如何面對他?就算是誤會,我們還能怎樣呢?我真的不知道已經走到懸崖邊的人,不跳還能怎樣?
我只知道失去了疼我的墨言,就不能再失去愛我的流水,我不會再讓自己的承諾,像放屁一樣不值錢!流水,總是在我最孤單,最無助的時候出現,帶給我歡樂,逗我開心,陪著我鬧,受著我打,對他我已經不是欠與不欠的問題……就像我說的,心小,卻可以裝下很多人,而流水,也許就是其中重要的一人吧。
誰的不簡單?
夜幕降臨的很快,轉眼間天已染墨,可能因爲我和流水一直在纏綿吧,所以時間真的變得如流水,流水卻變不成時間,也變不成我身邊的流水。
我牽著他的手,領著美人,打算夜探‘墨居’,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麽選擇夜裏來,卻只想夜裏來看看!
我始終不相信墨言會這樣輕易的死去,卻又敵不過炅筠那無法懷疑的目光。但我終究想不透,如果‘墨居’‘流齋’‘景秋山莊’都是平駕與武林的世家,流水那廝都可以將一張紙攥成碎片,墨言的武功又怎會弱呢?
“水,用手把那棵樹砍了!”
“恩?”
“不要把那石頭給我炸了!”
“啊?”
“你到底會不會武功啊?”
“色,誰會隔空碎大石的功夫,你告訴我,我去學!”流水表情很誠懇,果真是好學的好孩子。
我眨眨眼睛:“你不會啊?那你會什麽?弄得江湖中人那麽崇拜?”
“我會……不和你說!”
“不說拉倒。”我轉身繼續往前走。
“我說像和你炫耀似的。”流水狡詐的一笑。
“連碎大石都不會,還好意思和我說在炫耀?”
“你會?”他瞪我。
“我會!”點頭:“你可以不信,但有天一會看見。”我高深的一笑,繼續往前走。
“慢點,等等我。”流水夾著屁股,屁顛顛的跟了過來:“色,你太猛,我的後庭疼。”
“流水!你這廝就不能好好說話?想讓我捏死你,是不是?”我又開始有想揍他的衝動,他拿的那是什麽聲調,氣死我了。可他好象誇我厲害哦,還是不打了,呵呵……虛榮心,總算得到小小的滿足。
“親親我,我就好好說話。”他把臉遞了過來。
我瘋的心都有了,卻快速的在他嘴上親了一口,回身踢了腳美人:“快走!”美人被五虎照顧的很好,聽說最近還迷上了山下的‘兇悍一隻花’。我讓五虎晚上把那母狗打劫來,和美人成親。既然我們靠打劫起家,就要繼續發揚這種不花錢,搶媳婦的光榮作風!哪怕是只母狗,也堅決不放過!
‘墨居’在眼前,我沒有走正門,而是從側門晃進。我們一行兩人,外加一條狗不狗,狼不狼的美人,熟悉的繞著院子,卻沒有發現任何一個人。人都哪里不去?即使樹倒猢猻散,也不至於散得這麽快。墨家除了墨言,在沒有其他兄弟,就算是府內人搶財産,也不至於搶得這麽徹底,搶得這麽直接有效率,簡直比我們‘殿殺’還狠。
我帶著滿腹的狐疑,往靈堂走去。
靈堂也空空如也,心裏糾結著痛,我卻告訴自己,自己不是來看墨言最後一面,而是要找出破綻。也許,墨言沒有死,藏在哪個我不知道的角落,我一直這麽告訴自己,騙著自己,沒有意思,卻讓我更痛苦。站立在黑漆漆的靈堂,閉上眼睛,不知道在感受什麽?墨言,如果你在,給我暗示吧。
這時候,美人突然對著門口狂吠了幾聲。我忙竄了出去,看見白色的人影一閃,我急切的追了過去,而他好象也正向我奔來。我的心激動澎湃,咚咚跳躍的快蹦出胸口,墨言,我就知道你不會死,一定不會死!
我張開懷抱想抱住他,可伸出的手,卻僵硬在半空,久久不肯放下。
“芙蓉公子,我是寶輝。”來人輕輕的,小心的說。
“寶輝……”我記得他,他是我剛到古代那天,對著我往湖裏尿尿的小孩。我居然把他看成了墨言,眼濁成什麽樣了?我徒然的將手放下,無力的垂著。
“公子,我家公子有東西給你。”
我神經激動,一把掐住他:“他沒有死是不是?是不是?”
“公子……” 寶輝擡起朦朧的淚眼,看著我。
我的心一下子擰出血來,久久不能言語,最後卻輕輕一笑:“寶輝,你家公子是怎麽死的?”
“我家公子到底是怎麽去的,我也不知道……”他揮袖擦去眼淚,仰頭看我。
“不知道?”我的聲音突然提高。
“老爺說公子被‘玖’的殺手暗害了。”
“老爺?墨言的父親?”我腦袋混亂一片。我一直以爲墨言雙親不在,我在這住的三個多月,和墨言相處了那麽久,從來沒有聽他說過,他有父親,更沒有聽任何人提起過‘墨居’還有位老爺!
“是啊,老爺在少爺出生後,就離開了‘墨居’,二十餘年沒有回來過。而且,夫人在的時候,還特意命令過,任何人不許再提起老爺。”
“你家老爺說墨言是被‘玖’的殺手暗害了,是嗎?”我想抓住什麽,卻忽閃而過。
“是。”
“那墨言的屍體呢?下葬了嗎?”
“下葬了。”
“再哪?”
“不知道……”
“不知道?!!!”我想掐死寶輝。
想然他自己也看出來,把脖子縮了縮說:“老爺說他已經把公子的屍體,葬入主墳。”
“主墳在什麽位置?”我沒有掐他的脖子,卻死死掐著他的胳膊。
“只有老爺知道……”他越說,聲越小。
“老爺在哪?”我繼續追問。
“老爺走了……”
“走了?”我努力吸氣,壓怒。
“是,老爺回來後,把這裏的人都給了銀兩打發走了。我留下,一直等你,是想要把公子的東西交給你。”他伸手入懷,將一小包東西,小心謹慎的捧在手裏,遞給我,就像著呵護著珍寶。
我將那包裹著的東西,撰在手裏,感覺一種無力的痛,一種茫然的空……
眼睛突然一亮:“這是誰給你的?”
“沒有人給我,是少爺原本打算送你的年禮,卻被他自己攥碎了……可我想,公子他一定是想送被芙蓉公子的,所以,我就偷偷的收了起來……”他將頭壓低,聲音哽咽。
我拍拍他的肩膀,閉上眼睛,將手中之物攥緊,苦澀的說了聲:“謝謝……”
寶輝跑開了,大院寂靜一片,月光慘澹淒白,我顫抖著將手中的包裹,層層剝開,一塊上好的翡翠,已經碎成無數塊,棕紅的顔色,像血,一種流淌於墨言心裏的血……
我撫摩著那碎裂的翡翠,努力拼湊著,想象著我年夜不回,他佇立久盼的焦急;想炅筠出現,我下意識的站起,想和炅筠走。想我被炅筠咬破的唇,卻沒有反擊,沒有憤怒;想墨言顫抖著,心痛著,吻向我,用溫潤洗滌著我的傷口。那一刻,我的傷口在唇上,他的傷口卻烙印在了心上……
想我四處逃亡,不肯正視自己的感情,想有猶豫萬千,最終傷害了這麽多人,而無論我是怎樣的,老婆仍舊傻傻癡癡的等著我,包容著我,他的心,也許就像這玉一般,碎了,卻收起來,不讓我知道……
翡翠拼好,不在完整,就像我的心。而那裂開的痕迹,那飄逸的篆刻,獨特的紋樣,都仿佛刻在我心上永遠的痛,墨言,你也是如此的不簡單……墨言……
身子被人環抱住,靠進一個溫暖的胸膛,我將臉貼向他的脖子,不哭,不笑,不說話。他的手撫摩著我的背,就像在安慰一個受傷的動物。可受傷的,又何止是我,流水,你看我如此爲墨言傷心,是不是也會受傷呢?
我一直如此自私,躲避墨言想著炅筠;在炅筠懷裏卻爲墨言落淚,在流水懷中,卻又爲墨言傷心。
“對不起……”我哽咽道。
“別和我說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甘願的陪伴……”流水勾起我的下巴,眼裏是一抹心疼的笑,他輕覆上我的唇,溫柔的纏綿著,我閉上眼睛,儘量不讓自己淚淌,男人,不是不哭,是不知道應該怎麽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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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很認真的對流水說:“我要去救炅筠。”
流水笑著親了親我說:“好。”
就這樣,我們出發了。
因爲流水得到消息說,皇帝已經擺好了洪門宴,與七天後宴請炅筠,讓他有去無回。我笑了笑,這是什麽意思?杯酒釋兵權?
炅筠到底有沒有殺墨言,現在沒有人能告訴我答案,但有一點我很明白,如果炅筠也死了,我一定會痛苦,非常的痛苦!不管石諾說的是不是真的,不管炅筠到底隱瞞了我些什麽,我決定要去救他!問個明白!
當手裏攥著他織給我的圍脖,我就知道,這個男人我恨不起來,殺不了,放不開!他真的用圍脖將我纏上,緊緊的,讓我喘息,卻掙扎不掉!也許從看見桃花上的點點血痕,我就決定了什麽,所以才會讓五虎去做我需要的工具吧。
馬車飛快的奔跑,我看著流水美麗如月神的臉,淡淡說道:“水,我不瞭解你。”
“我也不瞭解你。”他靠向我,攬住我的腰,柔聲說。
“爲什麽陪我去救炅筠?”我知道他心裏很在乎‘流齋’的安全,他陪著我一起,就證明與皇帝爲敵,那樣‘流齋’必然會受到波及。
“我這個陪你最後落幕的人,怎麽能半途而廢?”他豁達的笑著。
“你不怕我救了炅筠後,和他一起?”
“怕又有什麽用?無論你做什麽都是你的選擇,無論我做什麽都是我的選擇。”他在我唇上親一口:“我喜歡這個味道,一天不親,難受。”
“水,我……”
“別我和說承諾,若有一天你做不到,我還真的沒法活了。”他笑著,將眼睛眯成了彎弓,讓我看不清他最真實的想法,內心的感受。
“承諾個屁,對你不用!你這麽能粘人,就算我不想要你,你還不是得賴著我。來,我親親,早飯沒吃飽,先咬兩口,墊墊肚子。”捏起他的下巴,輾轉於紅唇之上。
男色誘人,在流水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我們相互喘息著,撫摩著對方的身體,感覺彼此的熾熱,探索著彼此的需要。他特別喜歡我紅色的突起,總是不停的摩擦,舔吮,我輕顫著,咬他耳朵,舌遊戲於他的輪廓邊緣,享受他的戰慄。
我將腿纏繞再他的腰上,半眯著眼,輕聲道:“你來。”
我明顯能感受到他的僵硬,看見他的激動。我打趣道:“別和我說,你這也是第一回。”
他飛快的含住我的唇,手指在我後庭處一遍遍仔細的塗抹著,這傢夥好象把藥膏放在了身上,總是會隨時拿出來。他聲音沙啞,眼霧妖嬈,撫在我耳邊低語:“水,我以爲等不到你敞開心接受我的時候……”
“滾!敞開心和敞開腿你分不清啊!”我笑瞪他一眼。
他緩緩進入到我的身體,濃厚的呼吸落在我身上,哈出迷人的白氣,朦朧著,美麗著,引人浮想聯翩。
我和他愉悅的攀附著彼此,相互摩擦著對方的興奮點,唇舌糾纏,身心糾葛,怕是放不開了……
馬車仍飛快的滾動著,他幫我整理好衣衫,才穿上自己的。
我撫著自己的胳膊,才感覺有些冷,傻笑道:“水,挺厲害的。”
“相公的滿意,是妾身的福氣。”他靠過來,攬我入懷。
“你的男寵都讓你壓老實了吧?”我輕笑著問,心裏卻有絲怪異的難受。
“哈哈……”他笑而不語。
“哼!”我瞪他一眼,不說話。
“色,你生氣的樣子,真好看,我還想要。”他將唇貼向我嘴角。
“滾開!”我推開他,還想要?敢情你在上面了。
“小獅子生氣了……來親親……啊……別拉我耳朵……”
“就拉!”我變得和他一樣弱智。
“色,我沒有男寵,一個也沒有,我以前喜歡女人,遇見你後,才變得……”他突然好溫柔的看著我。
“你這麽說,就是埋怨我了?是我勾引你的嗎?明明是你貼我不放!”我聽他一說,心理還挺有成就感的,變得美滋滋地,面子上卻繃了幾分,表明了找茬打架。
“還就貼了!”他將手伸入我衣裏,癢我的腰,卻被我一拳揮跑,坐在側面,捂著臉對我傻笑。
“再粘我,就揍你!過來幫忙,我需要人手幹活。”我對他吼一聲,開始低頭乒乒乓乓起來,嘴角卻含著笑。
將從五虎哪里取來的武器,開始組裝,工匠的手藝相當不錯,幾乎沒有什麽問題,可一些小的差異,還得需要自己動手磨合。而我還需要很多的輔助材料,都必須在七天之內,自己搞定!幸好剛過完年,炮燭可以隨意買到,我幾乎是每到一處,就瘋狂採購。流水也不問我到底在做什麽,單單一臉興趣昂然的陪伴。
連續五天,我們忙的不可開膠。連續五天,我不想墨言,忘了,都忘了!全忘了!老婆,你就在我心底住下吧……
是的,我要救炅筠,我欠他個當面的解釋,這算是給我自己的藉口吧。他也欠我個說法,到底墨言是怎麽死的?
人很奇怪不是嗎?前一刻,他折磨我,折磨的要死;後一刻,有又爲我織起了圍脖,刺起了花,真TMD可笑!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居然在知道他有危險後,決定去救他,幾乎是沒有猶豫的。也許,在我淺意識裏,一切都如流水所說:不簡單!是個遊戲!我有種直覺,這一去,會抓到些什麽,我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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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我們已經趕到‘袞日’,‘瑞’的首都之城。
我和流水一路上,行事皆很小心,只要下車,就將自己掩飾的好好地,幸好是冬天,只露兩隻眼睛也不過分。
我們的車夫,是流水用小笛子招來的,一路上沒有說過一句話,卻將馬車趕的飛快。從他穩重的步伐和沈穩的氣息來看,一定是個高手中的高手。
有一次,我做武器做累了,轉出車外,坐在他身側,想閒談兩句,我問,我說,我講了半天,他看都沒有看過我一眼。我很無趣的轉身回到馬車內,流水笑得一臉欠揍,拉我入懷,抖動著肩膀說:“色啊,你沒發現你挺不招人待見的嗎?”
“我TMD就招鬼喜歡了!”我瞪他一眼。
“又凶我!我要是鬼,也是漂亮的鬼。”
“你漂亮?哈……你簡直在埋汰人類的審美智慧!你美,母豬也選妃;你美,蘿蔔賽大腿!你美……嗚……” 他一說不過,就吻我,連著五天,都這樣,我開始懷疑他是故意不說,故意吻我。
以上這個關於我和車夫的對話,就徹底變成了我和流水的擁吻,這傢夥越來越喜歡吻我,越來越能粘我,越來越貪歡……
我們選了一家很有檔次的店休息,既然今天不知明天事,享受生活是必要地,這一點從我當殺手的那天就知道。
我將這幾天的製作成果一一試了一遍,除了某些殺傷力極強,聲音特大的東西沒有演練外,其餘的都不負我望,表現不錯。那些殺傷力大的東西,我沒敢練,怕若真演練了,這間客棧的人會得失心瘋,以爲地震呢。
流水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你真天才的崇拜樣。我當然仰仰脖子,比較驕傲,比較自豪的邁開了步伐,在他面前抖擻著羽毛,高傲的開屏。
“色,你的樣子像只……小公雞!”
“流水,我現在閉上一隻眼睛,另一隻眼睛眯上半個,擋掉半面,也看不上你!”我陰狠的咬牙。
“你裝獨眼龍呢?哈哈……”
“我靠!你聽不出我埋汰你嗎?”我敗給他了。
“你都肯看我,就不算埋汰我,雖然你用了八分之一的眼睛看我,還是給予了我足夠的重視。”流水將眼睛彎成了月牙兒。
我嘴角上仰,對他勾勾手指,只見一股黃色的煙霧砰的飛向他,他剛要閉吸,我一記手砍刀,他剛張嘴要說什麽,人就後躺了過去。
我晃晃的走到他身邊,將他扔上床,一邊扒著他褲子,一邊興奮的說著:“怎麽樣?我這個裝置也不錯吧?高手?哈哈……這是我獨家配方的木頭人!跟你們的點穴一樣,有感覺,就是不能動!不能說!不過你不用擔心,兩個時辰藥效就過,保證無毒無害,無副作用,呵 呵……呵呵……”我淫笑著,手指在他分身上套弄著,聽著他喘息越來越厚重,看著他媚眼若 絲,張開的唇泛著櫻紅的誘人光澤,仿佛在邀人品嘗。
他的分身,在我手重變大,硬挺,火熱的欲望乎之欲出。我輕輕拍了拍手,轉身跨出門外,回頭一笑:“還挺壯觀,哈哈……”
我第一次看見流水生氣,樣子還挺凶,不過更滑稽,那憤恨裏面,還有絲渴求,仿佛求饒的說:色,給我……
可惜,我的門已經關上,留他自己獨自消磨自己的欲望吧。居然說我是小公雞?明明是大鳳凰嗎!真不會說話,惹我不開心。
機緣加突然
我將自己裹好,就開始在‘袞日城’內閑晃,聽聽人們嗑牙的閒話,看看路線,想想計劃。
流水的皇宮內應,會把我們送進去,可至於怎麽出來,就不在他的能力範圍內了。看看人家,多明白自己的幾兩金重,能攬的勉強攬過,不能攬地,絕對不插足。不像我,大老遠的跑來,救什麽自己的仇人!我腦袋一定是灌水了!炅筠啊,不知道你看見我後,是怎樣的心情呢?
我亂飄的魂突然被人撞散,忙胡亂的收起,擡眼一看,卻也只看見一雙眼睛,這哥們包裹的比我還嚴實!不知道想什麽呢?居然撞到我身上!我看他一愣,他看我也一愣,我笑了笑,他也笑了笑,緣分啊,又是上次我撞到那哥們。
我繞開他,繼續往前走,沒有必要和他搭話,上次和他鬧,結果把他氣昏了,還要背著他走那麽遠,才找到旅店,這回撞就撞了,我一定不開口說話,不爲自己找麻煩。
“小兄弟……”他叫我,我頭也沒有回,繼續走。搞什麽東西,我忙都忙不過來了,哪里有閒心搭理你?
“小兄弟,別走,上次是你把我背到旅店,救了我一命,我欠你個人情,你想要什麽作爲報答?”
“滾!沒看爺忙著呢嗎?不稀罕!”最討厭這種以爲自己什麽都有,什麽都掌握的人。
“你!”
“哼!”
“好,我不跟計較。我們去喝酒!”
“我沒空!”
“不是想讓我綁你去吧?”他眼睛一眯,讓我覺得特熟悉。
“走!喝酒去!”我不想跟他打,鬧來官府怎麽辦?我現在的一切越穩妥越才好,喝酒就喝酒,順便打聽些閒言閒語,小道消息。
我跟著這傢夥,繞到了一間看上去很有品位的酒樓,沒有給我表態的機會,他就直接進了雅包,害我沒有聽八卦的機會。得,既然來了,就喝兩杯吧,說什麽我也算是他救命恩人,雖然他的昏倒可能和我有點小關係,但完全可以忽略不計較。
酒菜上齊,我也不能不用嘴吃飯,索性將拉高和壓下的衣物帽子快速脫去,拿起酒杯對他晃晃:“來,給恩人倒杯酒吧。”
他看我的眼,有些發直,卻含著極深的笑意。
我用酒杯點點桌子,調眉看他:“怎麽?沒見過這麽漂亮的男人?”
他眼裏的笑意更深了些,拿起酒壺,爲我斟滿,又添入自己的酒杯中,伸手拉開自己的包裹,聲音慢慢傳開:“看過……”
當看清他的臉,我直覺想跑,卻死撐著坐在原地,硬挺!
居然是這傢夥!
我尷尬的笑笑:“原來是老相識啊。”
“是啊,自從你從我身邊溜走,可讓我好找,好想。”他擡頭將酒水飲進,動作幽雅尊貴。
“咱兄弟今天不又見了嗎?緣分啊!哈哈……想當初,我還救過你一命呢。”我將酒也飲進,開始套近乎,真是冤家路窄!這位就是在‘協君閣’把我當小倌,後來讓我把銀票順走的變態!
“是啊,我至今還記得昏迷之前的事情。”他不痛不癢的說著,眼睛裏滿是謔戲。
“哈哈……兄弟記性真好!佩服,佩服!今日小弟還有事,就不陪你喝酒了,至於我救你之事,你也不需放在心上。所謂大恩不言謝,我救你一條小命,不算個事兒!平時看見一個螞蟻,我都不忍踩死,人善良啊……告辭了!”我起身,將脫下的狐狸毛,披在身上,轉身就走。你個變態,居然和我提昏迷前的事,我氣著你了,怎麽地吧?你咬我啊?
後腿,左拳,旋踢,左撲,右勾拳,中!是我中招了!悲哀啊……沒臉了……遁地了……
他將我捆在牆壁與他的胸膛之間,提起我的下巴,就像在看自己的玩物,幽幽開口,滿是謔戲:“你以爲你能逃得了一次,還能逃得了第二次?”
“我以爲不是我逃,我那是以散步的形式在走,是你腿腳有問題,根本就追不上我。”我吊兒郎當的看他。
“你引起了我的興趣,你知道嗎?”他的母指摩擦著我的下唇,眼裏有絲情欲。
“你也引起了我的翻胃,你知道嗎?”我學他的樣子,不過我的表演生動,真情多了。
“我要你。”他眼裏的情欲漸濃,臉在我眼前放大……
“恩……”一聲悶哼,不是我,是誰誰知道,哈哈……
我掃掃膝蓋,勾起他的下巴,拉進他的臉,對著他的臉勾起一抹輕笑:“其實,我不想用這樣的招數對付你,萬一害你沒有了下一代怎麽辦?不過想了又想,也許你沒有下一代也算是件好事,最起碼不用禍害人家大好的姑娘,不是嗎?想你這種斷袖都斷不明白的人,真悲哀啊……”我整理一下衣服,看眼痛得無法直腰的他,大步走了出去。小樣,跟我鬥?弟弟給你顛碎了!蛋給你踢飛了!爺我和地痞打架的時候,你還沒斷奶呢!
我一出門,就快速飛奔起來,萬一他緩過來,這個遊戲就不好玩了。
我跑著,跑著,確定到了安全區,才放慢步伐,後背被人拍了一下,我忙進入備戰狀態,回身的瞬間,就被一個撲來的粉面,撞個滿臉。我嗚嗚了半天,每人理我,也沒有人放開我,直到把我吻的上氣不接下氣,那惡意的唇才離開,然後將眼睛笑成月牙,看著我的窘態。
“這麽快就能動了?”我挑眉看他。
“你個小混蛋!看我晚上怎麽收拾你!”流水笑的一臉暖意。
“水,你有沒有發現,對面的女子總在看我?”我捅捅流水。
“看好一會了。”流水點頭。
“你覺得她是因爲我的俊朗著迷嗎?”
“有可能。看她那年紀,正是迷你的歲數。”
“水啊,你這話說的就不太地道了,那大娘起碼也得四五十了,和你到是挺般配。該不會是你家娘子?跟蹤我,嫉妒我?”我倆小聲的嘀咕著,拉起他的手,還是離開的好。
卻不想那大媽,看我要走,突然飛奔過來,一頭磕在地上:“救命啊!”
啊?救命?我看看流水,將他的臉裹住,流水看看我,有些亂。
“請公子一定要救我們戲園一命!”她繼續磕頭。
“你先起來再說吧,到底讓我做什麽,你也得說清楚了,我若幫不上,你幹磕頭有什麽用?”怎麽越到我忙的時候,越出現這種混亂?
“謝謝公子,謝謝公子!”她忙含著眼淚,點頭如搗蒜。
“別謝,能不能幫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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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自稱爲蘑菇,不對,是自稱爲麽姑的大娘眼淚一把,橫飛;鼻涕一把,亂甩,精神狀況堪憂的情況下,終於將事情敍述完畢。下面由芙蓉顔色人間尤物超級斷袖爲大家敍述一下大概的意思:麽姑是‘曉曉戲園’的領導者之一,可坐二把交椅,他們的一把是誰,完全不幹我們的事,直接跳過。話說他們‘曉曉戲園’這幾年風裏來,雨裏去,台上演,台下鬧的也跳出些名氣,熬了這麽多年,終於得到一個天大的榮耀,承蒙恩寵,得見福光,可以在聖前殿內演出。據說是皇帝宴請自家的幾個兄弟,特請他們助興!
而他們知道皇帝有龍陽之好,所有特意讓‘曉曉戲園’的臺柱子林中雪來表演歌舞。可這傢夥突然與三天前和戲園的另一個當家戲子跑路了!這一下可好,戲園已經將林中雪的表演連名帶曲的報了上去,這個欺君之罪,必定要落個滿園人頭落地!
全戲園的人四處尋找未果,只能硬著頭皮推二等演員,指望著可以用精彩的表演,使龍心大悅,不加責怪。可這二等演員,就是二等,怎麽都趕不上林中雪,這樣出場砸了他們的招牌是小,觸怒龍顔是大,人頭落地那是必然的!所以,當麽姑看見我的時候,就像發現了救命稻草,感受到了佛光普照,死了的心,又奇迹般地復活啦!
我問:“我和林中雪很像?”
麽姑說:“不像,一點也不像,公子是仙人,他是俗人。”
我有點飄:“那你找我做什麽?”
“公子,奴家有個不情之請,想讓您加入我們‘曉曉戲園’,主挑這次演出。”
“恩?”瞪眼。
“以公子不世之姿,就算不唱不跳,也定能搏個滿堂彩!龍心大悅,我等的小命就算被公子救下了。公子,我代表‘曉曉戲園’上下一百多口,感激您的大恩大德!” 麽姑跪地上,就開始磕頭。
我和流水對看一眼,卻不知做何感想。這個麽姑明擺著不是讓我去表演,而是去獻身!我無奈的笑笑,將她啦起:“麽姑,這個忙,我……”
“公子若不幫我,麽姑也沒臉去見園裏的人,這就死了算了!”她一聲悲戚,快速從袖子裏抽出一把刀,就要往自己肚子上刺。
“幫。”我淡淡的說了一個字。
麽姑眼睛一亮,忙又跪下,千恩萬謝,收好刀。
“幫,可以,但請麽姑也答應我一件事。”我開始講條件。
“公子請說!” 麽姑英氣十足的說。
“除了必要伴奏的人,其餘人全部離開‘袞日’。”
“爲什麽?” 麽姑一臉不解。
我輕笑道:“一切都是個未知數,我不幫你,你們會被砍頭。可我幫了你們,你們未必就不用死!沒有人能爲未來做打算,我的表演也許未必能讓皇上滿意,還是讓他們都離開,自尋活路吧,若是能過這一關,日後在招集回來。”
“公子大恩大德我們‘曉曉戲園’無以爲報,只能銘記在心。這事我麽姑應下了,就依公子!請公子和我回戲園暫住之地,我們操練一翻,可好?”麽姑目光灼灼,盯我就跟狼盯肉似的。
麽姑走在一側,爲我們帶著路,我拉著流水的手,相視笑笑。這麽姑還真有意思,以死來威脅我不算什麽,可你卻拿把彈簧刀就太說不過去了。
你求我幫你,可你又知不知道,我明天要做的事情,和你一樣是激怒龍顔的。哈哈……不過,你們橫豎都要死,即使不被我摻乎一腳,明天皇帝也不可能放過任何一個見證了他噬血歷史的老百姓。殺,是最好的保秘手段,只有死人不會說是非,不會述說帝王的殘忍踏屍過程!
而‘曉曉戲園’對於我而言,簡直就是個超級大餡餅。有他們戲園助我,簡直比偷偷摸摸溜進去強多了。
明天,我有些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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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開始後悔了,也許偷偷摸摸溜進去比大搖大擺走進去強多了。我站在鏡子前面,比量一下他們爲原先的林中雪,現在的我準備的衣服,這姑且叫衣服吧。
流水已經笑的直不起來腰,顫抖的像只掃灰的雞毛撣子,他伸出那過電的手,顫抖著環上我的腰:“色,我開始期待你穿上它現歌舞的樣子了。”
我半眯著眼看他,沒有說話,可他就是皮厚,一不怕打,二不怕看,三不怕口水外加埋汰,仍笑的一臉燦爛:“色,哈哈哈哈……色啊,哈哈……啊……眼睛完了……”
“你小子再笑,再笑!再笑讓你變正宗中國產熊貓!”我呀著牙,揪住他胸襟。
“正宗中國產熊貓是什麽?”他一眼閉,一眼掙的看我。閉上的那只是剛被我打的,睜的那只是即將被我打的。
“就這樣!”揮拳。
“啊……”中!
“嗚……”被親。
“小獅子,我們上午還有事情沒有辦呢?”他咬我的耳朵。
“我要練舞去。”推開他。
“你真打算穿那個去表演?”流水拎起那一片慘不忍睹的東西。
“你覺得呢?”
“我看我們還是偷偷進去的好。”
“我看我還是穿成那樣招搖著進去的好!”
“色,我沒有開玩笑。”
“水啊,你覺得我在開玩笑?”
“天冷,穿那樣容易感冒。”
“我體力旺!”
“你!”
“我?”
“色,你喜歡穿,穿給我一個人看就好,我很喜歡。”
“滾!你才喜歡穿呢!”
“那好,我穿,你等著,我這就穿給你看!可你看過後,咱還是偷偷順進去吧。”
“絮叨!偷偷順進去,我們怎麽接觸目標?也許不用動手,就可以解決問題呢?”我對他笑一笑:“對了,還有你的臉,你不是會易容術嗎?我去排節目,你把自己換個樣子,別太帥,一般就成。等我回來後,對口號。我問:‘你是誰?’你說:‘我是最醜的鬼。’暗號對了,就是你,暗號不對,我就揍人。”
扔下一臉階級鬥爭的流水,我閃人了。
來到排練處,他們彈的調調,弄得我直心煩。他們教我的歌曲,唱得直反胃。他們讓我跳的舞蹈,簡直是小腳的折磨。一個下午,就這麽在折磨中度過,我身心倍受摧殘的時候,他們還不滿意,直晃腦袋,直歎息,仿佛我的一個不佳的表現,就會讓他們腦袋落地似的。
我不是好人,沒有好脾氣,我摔了個桌子表現了一下自己的憤怒,大喊:“都TMD聽我的!我唱自己的歌,跳自己的舞,你們伴奏!不爽老子走人!”一段辛苦的折磨終於告一段落,開始了我折磨他們的路程,爽!
醉舞紅塵笑癡愛
一大早,我們就進入到傳說中的皇宮!
我坐在轎子裏,不由的感歎:爽!再次感歎:酷!再再次感歎:嗷……爺是被擡進來地!皇帝,你做夢都想不到吧?哈哈……
一上午,我們等。
一中午,我們等。
一下午,我們等。
我是多麽想出去逛逛,熟悉一下路線,要是能碰上炅筠更好,直接告訴他,皇帝老兒要滅你,自己看著辦吧。我是這麽想的,就不知道見到他後能不能照原樣說出來。可我每動一步,麽姑就像老鷹盯小雞似的,寸目不離!
昨晚,我彩排完,回到屋子裏,流水那廝果然變了副模樣,不太醜,很清秀,暗號也對了上來,雖然有點不清不楚,音拖的特長,卻還是說他是個醜鬼,不給我動手的機會。
今天一早,他說他要看我表演,結果,一個拂琴的人,手就莫名其妙的壞掉,擡都擡不起來。喀嚓一個驚雷,然後就竄出了他,自報奮勇的擔當起了琴師,現在這只醜鬼正和伴奏手一起磨合練曲呢。
眼見天色暗淡,麽姑抓住我,溫柔的塞到了化妝台前,忙乎起來。我笑了笑,拿過她手中的簡易化妝品自己描畫了起來……
好久沒有化妝了,可一切仍舊是那麽熟悉,一隻筆,幾抹色彩,胭脂的香味,女子的嫵媚,細細描繪,點點潤色。就再當一回女子吧……
炅筠,你見到我,會認出嗎?會是怎樣的心情呢?我又該以什麽樣的心態去面對你?墨言,我注定是要對不起你了,哎……墨言……老婆……
看著麽姑張大的嘴,瞪大的眼,我無奈的一笑。她許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公子,真堪比絕世佳人啊。”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那個也不是爲我……”我笑著,無知味,卻將詞給改的一塌糊塗,
頗具大師級人物桃粉風格。
麽姑看著我,若有所思,輕歎一聲,轉身離去:“公子,該換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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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設在‘飲月閣’,據說是皇上用來款待皇族的地方。
宴會開始,我的節目是開門紅,也就是第一個,只要皇帝老兒子開心,其他,都一概而過。
鼓聲澎湃,如同遠古的思念,驚岸的海,聲聲振入我心房,我伏在大鼓上,單薄的仿佛要被吹走,化入歲月的鴻河。
鼓載著人,一同被擡入。
隨著音樂的響起,背對著至高權利者慢慢起身,如同浮萍的醉浪,縹緲而無根,一身酒紅的薄沙,層疊著,飄渺著,如醉眼看紅霞,分不清誰是清醒,誰是紅?
這件衣袍很中性,卻更接近與女性的陰柔,雖有玄衣龍紋的金色裝飾,卻更像纏繞在腰身胸上的誘惑。袍子完全遵照舞之風格,將兩側開的很高,只要舞蹈,就會露出赤裸的大腿,看著極具視覺效果,我很懷疑在飛舞間,我的小弟弟會不會出來探個頭,湊湊這個是非熱鬧?
我披散著頭髮,沒有任何裝飾,如鬼魅般散開,沁入人心。黑,紅,銀,會與我糾纏出怎樣的紅塵煩惱?
酒紅飛起,銀色乍現,一人,一劍,醉舞紅塵:
“江湖笑 恩怨了 人過招 笑藏刀
紅塵笑 笑寂寥 心太高 到不了”
赤裸修長的腿滑出酒紅,踏在鼓上,身形旋轉,引衆多驚豔。我的眼睛迅速滑過落座的
生物,只需一眼,便瞥見了那墨玉般無波無瀾的冰眸,他應該沒有想到會是我,神色一僵。
“明月照 路迢迢 人會老 心不老
愛不到 放不掉 忘不了 你的好”
飛身跳向大鼓旁邊的數個小花鼓上,銀劍閃爍,衣帶飄渺,身體若隱若現。舞劍,立身,
曲腿,低腰,擡臉,看見他眼裏的憤怒,如暴風怒雪。
“看似花非花 霧非霧 滔滔江水留不住
一身嚎情壯志 鐵傲骨 原來英雄是孤獨”
一連數個飛步,劍在空中劃起,如美麗的流星,落入炅筠喉前,他沒有散躲,只是看著
我,人消瘦憔悴了不少,我心跳加快,彎腰,劍風一轉,飛踏上其他花鼓,挽起銀色的浪花。
“江湖笑 愛逍遙 琴豁蕭 酒來倒
仰天笑 全忘了 瀟酒如風 輕飄飄”
挫步,蹣跚,淩亂,隨意惑舞紅色迷藥,顛簸一笑,忘卻人間煩惱。人返回到大鼓之上,
淳釀的酒畫出青色弧線,落入口中;微醉的人撲出紅色蓮花,似醉?似睡?還是碎?
大鼓擡起,我仍在其上。炅筠,我給你的資訊,你收到了嗎?將口中的酒咽下,分不出
滋味。鼓停,我疑惑的支起身,這大鼓不是應該直接擡下去嗎?怎麽停了?
“林中雪,上前領旨謝恩。”有個怪音響起。
我反應了一下,才知道這太監叫冒名頂替的是我,無奈的起身,跳下鼓,大步走到廳前,很不舒服低頭,曲膝……
下跪這道最重要的程式還沒有做,就聽到了皇帝頗具威嚴的聲音響起:“免了,擡起頭來,讓朕看看。”
免了?不錯!我一高興,擡頭望去,想看看著傳說中的皇帝是個什麽樣子,張口的謝皇上,只來得急說出個謝字,就傻眼了。
皇上對我伸出手,挑了挑眉,一眼的謔戲,我腦袋嗡的一聲,真是撞槍口上了,竟是這孫子,這變態,還是皇帝?太讓我心裏不平衡了!難道說今天我是要廢到這了?
他的手就這麽一直伸著,眼睛盯在我身上,我萬般不奈,千般唾駡的走向他,雙手抱拳,裝做不認識:“皇上,我……”他一把將我拉入懷中,我想都沒有想,回手就攻向他,周圍的拔劍聲,此起彼伏。
他鉗住我的胳膊,將我困於懷中,帶笑的開口:“小傢夥,這回是你自己撞來的。”
我能明顯感受到幾道兇猛的冰淩穿過我,直接射到變態身上,我也奇怪,這樣的怒視怎麽就刺激不死他個變態?忍吧,現在絕對不是動手的好時候,我對皇帝笑笑:“什麽叫撞來?我可是特意來找你的。”
“朕告訴過你,朕是誰嗎?”他繼續笑,笑的好陰險!
“咱是哥們,連心!放開我,我去換件衣服,再過來陪你喝酒!上次的酒都沒喝成,怪可惜的,哈哈……”
“我還能相信你?”他挑眉。
“你不是這麽對你的救命恩人吧?”人多的時候,搬這個對付皇帝最好用。
“哈哈哈……小傢夥,我等著你。來人,護送林公子,下去換衣衫,若讓他著涼了,看朕不砍了你們的腦袋!”他對我一笑,放開了手。
我起身離開,看見炅筠的眼睛,又成了死一般的沈寂,我知道,他想殺人了,不知道是我?還是皇帝?
瞥了一眼流水,好傢夥,也是一臉的死靜,看來都氣得不清。我這是招惹誰了,居然認識皇帝老兒這一瘟神,三次撞到一起,一次把他氣昏,一次偷他銀票,一次踢他弟弟,總結爲:猿糞啊!
我總感覺還有人在看我,可等我尋找的時候,卻什麽也沒有,那種感覺很奇怪,反正要來的躲不掉,變態皇帝,你不是留我嗎?那就看我是怎麽鬧你個底朝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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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好衣服,將簡單的裝備放在身上,全當是裝飾品,反正他們也不懂,在被人“保護”的情況下,返回了‘飲月閣’。
我這一亮相,果然非同凡響。一身黑色緊身衣,皮靴裹到小腿。全身上下閃閃亮亮,關節處佈滿了金屬,胸口,胳膊處覆有金屬裝飾圖紋。腰間還別了一樣東西,不是刀,不是劍,不是匕首,說不清是個什麽東西。左手上戴了個古怪的東西,手背的鏈子將四根手指與手脖連起,手心處還有個軟牛皮的裝飾,有些類似藏飾品。右手的五根手指,也各自帶上了一個漂亮的銅環。黑色的發,依舊披散著,有些張揚,有些鬼魅,這才是我桃粉,不是嗎?
剛踏入‘飲月閣’,那雙墨玉的眼主,就直直的盯著我,仿佛一直這樣等了很久,我心跳漏了半拍,忙自己撫定,其實炅筠也不是那麽出色,又霸道,又瘋狂,又喜歡虐我,可我就是犯賤,就是不受控制的被他吸引,人家都說,人自賤則無敵,我看是,我自賤不要皮!
“小傢夥,居然把自己打扮成這樣?哈哈哈哈……,到很合朕的口味。”變態皇帝看著我,樂的大嘴直哈哈,這傢夥,我怎麽覺得他好看過?我那時候一定是上火上大實了,不然不會出現這樣的錯覺。
“過來……”他又對我伸出手。
你說你是個皇帝,你就不能給自己留點面子?我不去,你丟人;我去吧,我丟人!我硬著頭皮,大赤赤的坐在他旁邊,一句話也沒說,更沒有拉他的手。
“小傢夥……”
“你別小傢夥,小傢夥的,我是你救命恩人,尊重點!”我粗魯的打斷他,沒完沒了的小傢夥。提起酒,自己喝了一杯,眼都沒有看他,這廝比流水還討厭!旁邊的道吸氣聲跟剛才的把劍聲一樣,此起彼伏。我沒管住自己的眼睛,瞄了眼炅筠,他好象在笑。
此刻流水已經退了出去,不知道正貓在哪里看著我,想來他也在笑吧?大哥們,我這是提個腦袋,讓老虎咬呢?你們真有良心,笑吧,笑死拉倒!
“朕和你好象很有緣分,四次巧遇。”他伸手攬上我的腰。
我也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左右晃著,笑說:“緣分哈?知道什麽是緣分嗎?有一天一個不要臉的變態猿猴,一不小心踩到了另一個帥猿猴拉的糞上,於是便對帥猿猴窮追不捨,愛慕有嘉。帥猿猴無奈,默默無語兩眼淚的問:‘你爲什麽就追著我不放了?’ 變態猿猴說:‘我們有——猿糞啊!’哈哈哈哈……”我笑的拍大腿,垂桌子,死勁晃他下巴。
大家看皇上笑,也都跟著哈哈大笑,我突然來個急刹車,將臉一繃:“笑顛瘋!”
唰……沒人笑了。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我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用筷子敲了敲變態放在我腰上的手:“喝酒!”
他卻將手一收,把我拉入懷中,看著我的眼有絲謔戲的成分,張口也說了兩個字:“喂我。”
我壓低聲,禁告他:“放手,別說老子不慣著你。”
“哈哈哈……小野貓,又要伸利爪了?”他笑著將手指撫上我的唇,我半眯著眼嫵媚的一笑,將他的手指含入口中,變態皇帝呼吸一緊,我用我最尖利的牙一咬,一種混合了唾液的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變態皇帝一聲悶哼,圍在我腰上的手一緊,將我貼向他,及其不要臉的說:“看來……有些東西,不適合放在小野貓的嘴裏。”
我一個鯉魚打挺,從他懷抱裏掙脫開:“若皇帝不介意,做做太監公公,也可以試試我的滋味。”
變態皇帝神色複雜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將自己染血的手指,放入酒杯中沖洗,在衆人下巴的脫臼聲中,將和著血腥味的酒一飲而進,我當下真有種看到炅筠親兄弟的感覺,真是TMD嗜血如命啊!
變態皇帝優雅的將杯子放下,說:“好,現在朕跟各位兄弟介紹一下,我的救命恩人,林中雪。”他話鋒一轉,語氣怪異的將我引見給各位兄弟。
我輕笑著,掃了一眼這最後的晚餐,沁在血裏的糧食,融在笑中的殺機,大家對我一頓高歌贊德,可左眼裏的譏笑,右眼裏的貪欲,都是人類最赤裸的本惡。
不知道這裏面有幾個是要死的,又有幾個是和皇帝一路的。這場洪門宴中,誰才是最後的贏家?當個皇帝,真不簡單,明明心裏動了殺心,面上卻依舊談笑自然,外加找我這麽個樂子逗著,等會他一聲令下,就不知道誰的劍會刺向我了,他肯把我留在身邊,是因爲覺得我武功不高,對他購不成威脅吧。
“做爲救命恩人,朕收你做男侍如何?”他挑眉看我。
“哈哈……你這可就是恩將仇抱哦。” 男侍?MD!不就比男寵高級一點?滾你丫地!心裏罵著,臉上笑著,嘴裏說著另一套,我快精神分裂了。雖然我現在精神不好,不敢保證惹我的人,不被我狠咬一口,但我卻能清楚的感受到,從炅筠那裏的射來的目光,是如此的直接,不閃躲,不隱藏,就像當初男扮女裝的他,那樣直接,不保留。
“那你想怎樣?不如……讓朕晚上好好疼疼你……”他的聲音不大,還貼著我耳上說,可我卻敢保證所有人都聽得見,尤其是炅筠。他沒有表情,就像看見我和墨言做愛的時候一樣沒有表情,可我卻知道他內心已經洶湧澎湃,不似表面的平靜。
“皇上,你上次去‘協君閣’,難道沒有找到合適的床伴?”我笑著和他咬耳朵,我保證,我的聲音壓的很低,低到大家都可以聽見,聽清。
“哈哈哈哈……”他笑著,可我卻覺得他笑中有殺氣,看來我是真把人得罪了。
“九弟,聽說你前一段時間收了個男寵,據說是一絕世美人,名字叫什麽來著?好象是芙蓉顔色吧?不知道有沒有小傢夥美呢?”他提起我的下巴,突然將話把扔給炅筠,還TMD提起了我!還說我是男寵?你姥姥地!爺怒了!等會兒把你屁股炸開花,讓你弟弟變粉沫!
“皇上,林公子離臣弟遠些,看不清楚,沒法比較。” 炅筠淡然的開口,態度冰冷,不
卑不亢,顯然他從來不慣著皇帝,可你這樣皇帝也不會慣著你,不滅你滅誰?
“小傢夥,你去讓他看清楚。”皇帝的手指又在我唇上輕摩了一下,我需要極度的隱忍才沒有揍他!
我噌的躥起,兩步蹦到炅筠身前,可等站到他面前,人突然被真空,一切喧嘩,一切歌曲,都變得聽不見,看不到,滿心滿眼的都剩下他,世界消失了,在他眼裏,在我心中。想起了他霸道的說:吻我;想他用薄唇含住我的分身;想他編織圍脖的樣子;想他是怎麽殺墨言的!我恨他,一直如此!
他墨玉的眼,深深望入我心裏,可我卻一灘死寂勇敢的直視他,沒有波瀾,沒有感情,不許他偷窺平面下的洶湧。我們之間的事情,還沒有說個明白,但我不恨你了,更不愛你,你可以看,但絕對不能引起我一絲的情緒變化,看吧,看個透徹,看看著個被你傷害的人!
炅筠的眼中閃過一絲悲痛淒涼的痕迹,隨即恢復成冰眸,又漸漸又絲波動,半晌,他看著我說:“無論是芙蓉顔色,還是林中雪,都不如一個人好看。”
“哦?這人是誰,能比小傢夥還好看,朕到要見見。”皇帝插話。
炅筠突然伸出胳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手緊緊環上我的腰,一手扣住我下巴,目光熾熱得像熊熊燃燒的森林,啞聲道:“桃粉,我有沒有說過,你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我有沒有說過?我愛你……”
“嗚……” 他的唇,不給我思考,反抗的機會,霸道的落下,瘋狂的啃噬。他充滿磁性的聲音還繼續在我腦袋裏轟炸,一句話,讓我的整座城池瞬間淪陷。我推他的手,變得有氣無力,他說愛我?炅筠說愛我?他愛我?他愛我……
陰謀一波波
“放肆!”變態皇帝一摔杯子,大堂內立刻兵馬擁擠。
而炅筠抱著我,仍舊深吻著,根本無視周糟的冷刃強兵,他的眼裏,我的世界,剩下的仿佛只有彼此。我心中的滋味百轉千回,苦澀難堪,時間仿佛被凝結成一條,乾涸的夢,不會腐爛,不會變質,卻缺乏了生命的感悟。
如果沒有那麽多的事情發生,我想你說愛我,我可能要幸福的死掉,可惜,沒有了墨言,我還有流水,沒有誰對不起誰,都是誤會也好,不想,不受傷。
我強令自己別開頭,不看的他眼,不看他的心,忘記他說的愛,忘記我的愛,扯動著笑,看向變態皇帝,挑眉譏笑道:“古代的暗號,真是沒什麽新意,總是摔杯子,匱乏,匱乏啊……”
“古代?”皇帝挑眉看我,看不出喜怒。
“你既然知道我是誰,又何必裝做不知道誰是我呢?我這麽說,也許你還是不明白,不過,以你這種智商,我很難跟你溝通。”我挑眉笑他。
“哈哈……你看出來,朕一早就知道你是誰了?”他也挑眉看我。
“無聊的人,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本來我對‘瑞’的皇帝,還是抱著一顆久仰的心情,想膜拜一翻。再一看,居然是你這敗類,我痛徹心扉的感歎,老天待我不公啊!”
“如何待你不公?”
“你這樣的都能當皇帝,我這樣爲啥就沒能當上太上皇?”我飛個媚眼給他。
他氣的不輕,臉色不善,大吼一聲:“把他們給我拿下!”
“等等!”我忙阻止:“讓我把話說完在死,成嗎?”
“哼!”變態皇帝用鼻子哼聲,算是答應我了。
“我只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就當是我曾經救你一命的報答,這樣你殺了我,也不用背負道德淪喪良心不安。你是怎麽知道炅筠是地下‘玖’的主子?”
皇帝沒有想到我居然在快死的時候,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他緊緊眉毛對我說:“芙蓉,如果你用救過我一命,換這樣的問題,未免傻點,如果你要求我放你一命,我會答應。”
“你還是回答我的問題吧。”命,爺自救。
“你不會想知道。”他背手而立。
“如果我猜的沒錯,你一開始就已經懷疑了炅筠,因爲他這麽出色,你怕皇位坐不穩,防著他是必然的,你不用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我懂。那個,你先別生氣,我接著說,這回不加任何個人感情。你調查他,查不出一二,所以,一直等,等著他露出破綻。直到炅筠遭 ‘炎逐’ 暗殺,他動用了‘玖’的力量,封殺他們,這樣就給了你確定的資料,炅筠既是九皇子,又是玖的主子,你怕他發展壯大,日後滅了你。所以,今天你就擺出了洪門宴,想在他未成氣候的時候,將他哢嚓了。雖然你的計劃,多出個我,但也不影響什麽,不是嗎?”
“你確實很聰明,可有一點……”
“別和我說那一點,爺沒有興趣。”我冷冷的打斷他。
“看來你知道。”他笑著,只是單純的笑,帝王的東西,我看不出。
“知道又如何?一切不還是過去了。只是覺得你很卑鄙,居然利用我們三個!”墨言,人果然都是不簡單的,可你的不簡單,炅筠的不簡單,和我的不簡單在一起,還不如變態皇帝的不簡單。炅筠是‘玖’的主子,你是‘炎逐’的主子,一個暗殺一個,一個反擊另一個,殺來殺去的,最後還是你沒有敵過。知道我爲什麽沒有爲你報酬了嗎?你的死不能怨炅筠,只能怨我。你是殺手,你應該知道,沒有殺死對手,就是自己死,很簡單不是嗎?而我們不過就是變態皇帝手中的棋子,而已。
“哈哈哈……你的出現,確實是個很好的契機,男人之間的爭風吃醋確實很有趣。”變態皇帝笑的很倡狂。
“小小的爭風吃醋?哈哈哈……不知道您老在裏面又是怎樣的推波助瀾?我看到的是小小的暗殺,我看不到的又是什麽?最後能讓‘玖’和‘炎逐’兵戎相見,水火不容,我這一微不足道的人,可沒有那個本事!”我覺得自己笑的很苦澀,如含膽汁。雖然我可以用嚴詞攻擊他,可最初的一切矛盾,都因我在感情上的猶豫不定。
我們周圍的刀槍閃閃發亮,皇帝的眉緊了又緊,似乎在掙扎,最後向我伸出了手:“過來,我身邊。”
“這是免死令嗎?”我輕笑。
“芙蓉,過來。”他的手一直伸著,眼裏是不容拒絕的莊嚴:“你不可能再和他一起,他殺了墨言。”
“別說了!”我閉上眼睛,心翻滾在油上,擡起沈重的步伐向皇帝走去。
“桃粉!” 炅筠喚我,也向我伸出了手,眼裏滿是渴望只光,記得他說過,他不會再給我第二次選擇的機會,可他還是給了。
我淡淡看他一眼,毫無留戀的轉身,走到皇帝身邊。
“拿下他!”皇帝牽著我的手,一聲令下。
炅筠沒有閃躲,甚至沒有反抗,全身各處被銀色的鋒利包裹著,仿佛只要移動一分,那冰冷就會刺入身體,讓人萬劫不復,可他在的眼,竟然看不到那些兵刃,那裏,只有我,靜靜的我,黑髮飛舞的我……
“就地正法!”皇帝冷酷的下著只見血,不見人的命令。
“慢著!”我一聲冷呵,所有的兵器停止了前進,其中一隻已經抵在了炅筠的喉嚨上,在進一分,便刺入,奪命!
我晃了晃皇帝的下巴:“不想死就讓他們退下。”
“你覺得憑你能打過我麽?”他挑眉看我,眼裏有明顯的不悅。
“打是打不過,可你不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力氣跟我打了嗎?”我好笑的說著,柔柔的往他身上一挂,呵了口熱氣,嫵媚的調著情。
“你!”他眼含陰狠:“什麽時候給朕下的毒?”
“不是我下的,是你自己摸的,誰讓你那麽愛摸老子嘴。被咬了吧?中招了吧?傻B了吧?生個兒子沒屁眼了吧?哈哈哈……小樣,爺早就在牙上做了手腳!”
“你到底是什麽時候知道朕是皇帝的?”他怒視我,有種被耍弄的氣憤。
“哈哈哈……別忘了,在‘協君閣’裏,你摟爺的時候,爺的手也沒有閑著,這麽說還真TMD曖昧!”
“昨日在酒樓,你明知道是朕,還故意如此?”他將眼睛眯上,看樣子挺嚇人地。
“你不覺得以我的神膝,沒有將你的兩混蛋顛碎,已經是知道你龍種的重要性了嗎?知足吧,兄弟!”我拍拍他的肩膀:“來,讓人退後,放我們走吧,我一時半刻還捨不得放開你。”
“你休想!”他開始拿把。
“命重要?面子重要?你自己拿主意,反正我就一普通老百姓,若能死與你同穴,也算是照顧我情緒了。不過,別說我沒告訴你,地下都我哥們,你跟我下去了,別說我把你賣到小倌裏,靠下面的那個口,養自己上面那個口!”我也不忙,反正他現在在我手裏。
“都退下去!”皇帝反應到挺快,直接凶眼一吼。
我摟著皇帝的脖子,一副哥倆好的樣:“送送兄弟吧。”
“哼!”他也不知聲,只是跟著走,卻明顯的腿腳不利索。
我只能從摟脖,改爲攬腰,對他眨眼笑笑:“看我對你多好,算是特殊待遇了。”他到好,往我身上一靠,完全任我拖著。我腦袋一痛,非常有感悟的說:“下次,再毒你,一定選個化內力,不化體力地!”
皇帝白了我一眼,沒說話。
“喂,走啦!”我瞪一眼炅筠,這傢夥想什麽呢?
“桃……”
“有話出去再說,過來抱他。”我命令炅筠。
“抱他?我只抱你!” 炅筠很不給面子的丟了我一句,弄的我滿臉通紅。
“你該減肥了,真重!”我咬牙對皇帝說,這變態好像笑了一下。
這時候,突然殺來了一堆人馬,將我們團團圈圈的圍住,我看看炅筠:“是你的人嗎?” 炅筠搖頭。我捅捅皇帝:“是你的人嗎?”皇帝搖頭苦笑:“是老二的。”
“那就是弟弟嘍?看這陣勢,是要造反嗎?”我眨眼,吞口水。
“是。”他點頭。
“哦……明白了,我真TMD點高!劫持個人家要殺的皇帝!”苦笑。心裏的滋味別提多‘爽’了!就想你中了一千萬的彩票,等你去領獎,人家對你說:對不起,先生,您這個獎是上個月開的,已經過了領獎日期。然後,我瘋了!
我問自己怎麽辦?自己告訴自己打吧,打贏了就是大爺,打輸了就是小鬼。
“哈哈哈……大哥,這一年你過的也真累,一門心思的想對付九弟,卻忽視了我。現在,這個位置也應該換我坐坐了,等的人好辛苦哦。”一個瘦得蠟黃的人,基本上是搖晃著從軍隊後方擠出來地。這身板,還想當皇帝?能坐得了幾天?不被後宮的女色弄死,才怪!這人也是今日皇帝邀請的兄弟之一,看來原本是站在皇帝堆的,如今卻變成了窩裏反。
“平時朕帶你不薄。”皇帝的眼神瞬間凜冽。
“那是因爲平時我總裝得弱不禁風,把好好的身子,弄成這樣!不像炅筠,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我這些年的臥薪嘗膽,今天終要得到回報!來人啊,給我全力緝拿亂黨!就地正法!”他一聲令下,兵向我們齊跨步而來。
我飛身前去迎戰,卻看見皇帝,炅筠都沒有動,我又折了回來:“把自己當隱形人呢?”
“我沒勁兒!”皇帝白了我一眼,我哦了一聲,這毒是我下的,我記得。
“我也中毒了。” 炅筠的眼火辣辣的望著我,我也哦了一聲,又恩了一聲,狠瞪向變態皇帝,皇帝絕對無辜的一笑,我有點迷糊,那炅筠是怎麽種得毒?
我萬般無奈,仰頭一聲高呼:“寶貝,我喜歡你!”
只聽嗽的一聲,一人影不知從哪里飛落了下來,在我唇上快速親了一口:“暗號對了。”我氣的險些將牙咬碎,和血吞,流水這廝定的是什麽破暗號?比我的還噁心!
他快劍閃爍,寒氣逼人,逼敵人與一定範圍之外,當然,這點單靠他是不可能的,隨他下來的還有三十多個蒙面人,各個武功高強。這廝,到底從哪里掏弄來的人?我竟然都不知道。
混亂的場面,不止我們這裏,皇帝的護衛隊,也和另一對叛黨撕殺起來,一時間血腥飛濺。
我縮縮脖子,不理會身後那雙要將我要瞪出個兩火辣辣窟窿的眼,打算加入戰鬥,剛有個前撲的動作,腰身一緊,我猛的回頭看,看見炅筠放大的俊容,聽見他啞聲道:“給我解藥……”瞪大的眼,微張的唇,就這麽被狠狠覆上了!
我眉頭一皺,TMD又咬我!一使勁,憤怒的將他推開,他靜靜看著我,唇邊還挂著我的血,在這樣風都飄血的夜晚,他更像地獄惡魔。我心情複雜的轉開頭,與身邊的人拳腳過招,心卻亂的一塌糊塗,好幾次都險遭毒手。
敵軍太多,我們的逐漸體力不支,卻在這比例懸殊的危險時刻,敵方又竄出了數位高手,直接與流水帶來的高手過招,讓我們多面受敵,明顯要落敗。
神奇啊,神奇!居然仿佛天降般,又殺出了數十位黑衣人,幫助我們反擊敵軍!情勢有些好轉,卻不是持久戰略。就算你以一敵十,人家可是以百對一,肉搏都不合適,更不能小看軍人的戰鬥力。
我一失神,一把利劍猛然滑向我小腹,心裏暗叫糟糕,卻被一人抱開,成功脫逃,那人也應聲倒地,腦袋沒了!
炅筠不是說自己中毒了嗎?還會飛?他像明白我想法似的,嘴角上仰,扯出個讓人窒息的笑,柔聲道:“桃粉,你是我的解藥,啵……”他冰涼的唇,滑過我,溫潤的舌在我唇上一舔,卷走我殘留的腥紅。
嗡……我腦袋又罷工了。c
在這樣下去可不行,我冷冷推開他,冷呵道:“別再親我,我和你已經沒有一點關係。”轉身加入到戰鬥中。我將藏在小腿的匕首抽出,身形快速的挽著銀色之花,所滑落之處,必定飛濺起紅的血花。
在知道有內亂的時候,我就已經將解藥扔進了皇帝口中,現在他已經可以運動自如,自保應該沒有問題。
我又劈開了幾個人,奔到流水身邊:“我的東西,你帶來沒有?”
他拿出笛子,一陣狂吹,突然又來了兩個空降部隊,不過不是人,是大鷹!丟下東西就飛走了,我慌亂的接住,這要是炸了,爺都別想活。
我將自己做的火藥,背在身上,快速躍上樹,點燃炸藥,向敵軍轟去!只聽一聲巨震,灰煙四起,人倒一片。好多人都被嚇的傻掉,我則玩的不亦樂乎,看准方向,左扔一個,右撇一個,玩起了炸彈戰。只聽轟轟聲,震而欲聾,人的哀嚎聲,聲嘶力竭。我將腰間別的特殊發射滑輪器,先射向遠方的樹,又射向身旁的樹。一條銀絲已成。你們都會飛,看哪個飛得過我?我將火褶子咬在口中,將手中的滑翔器搭上銀絲,腿一蹬,來了一招天外飛仙,一邊飛,一邊散煙花,我的煙花好啊,聲音那是相當的大!
我長長的發飄揚在黑夜,紅色的火焰仿佛炸醒了地獄的惡魔,火的顔色開始吞噬人的生命。就知道自己的造型太酷,太招搖,待大家反應過來,發現了我極強的殺傷力,瘋一般的沖向我。不知哪位高人飛起,一劍向我刺來,我這一點躲的辦法都沒有,若鬆手掉地上,不死也殘疾。
眼一模糊,我的腰已經被人抱住,還是兩個!多方襲來的人,都被他們擋了回去,我有些茫然的看看流水,看看炅筠,幽幽開口:“這線好象承擔不了三個人的……啊……”伴隨著我的一聲高呼,三人一起載了下去。事實證明,這線確實承擔不了三個人的重量。
在下滑的一瞬間,我的手被他倆一人扯著一隻,都想拉我,可惜方向不一樣,我直接落地!在大家以爲我會摔殘疾的時候,我人噌的竄起,一彈老高,就這樣一跳一彈,一彈一跳的,上下上下玩起了蹦蹦床。這叫什麽?沒有遠慮,必有近憂,爺就知道保不准會丟人,所以在鞋底裝了強力彈簧。在飛前,就讓我擰了出來,以防萬一。
大家看著我,像個大跳蚤似的不停的竄到著,跳到那,不時的敲昏兩個人。再次充分地引起了高手的好奇心,大家爭著搶著想殺我,一時間,我又成了敵人眼裏的名人。
追在我後屁股蹦的人,那是非常的多,可沒有一個能蹦過我地,因爲我根本就停不下,眼看老樹在前,我毫不猶豫的撞了上去。接著,個別高手也都跟著撞了上去,看著高手們刹車不穩,前後追尾,各個翻車,我一跟銀絲吊在樹旁,笑的險些流出口水,破壞我一直以來的帥哥形象。我打晃著身子,笑嘻嘻的喊著:“爺跳你也跳,爺會空吊,你們行嗎?”
不用我說,新一輪的追殺開始了,我再次聲明,人太帥,太惹眼,也是麻煩!這些高手殺紅眼睛,對於過來挑釁的,理都不理,一心一意,全心全意的要劈了我。就向我勾引了他們老婆,難道不知道我短袖斷得很徹底,很執著麽?人啊……
我繼續在人堆裏彈跳著,忽近乎遠的往有著黃色幹杆形象的二皇子沖去,先擒了你再說。這小子身邊人馬重多,還夾雜了不少我們的人,不適合用殺傷力很大的炸藥,只能犯險了。
身後的高手已經被炅筠,流水控制住,我收起彈簧,爬上樹,拿出準備好的獨門暗器——萬里追心箭。瞄準二皇子射了出去……
很好,他中箭,我也中了一隻!哪個王八蛋射我?身體向樹下墜去,心裏唯一的祈禱:可別臉先著地啊!我愛美,一直愛美,我坦白,我承認。
人生之事,十有八九不如意,我是這麽告訴自己地,流水那廝平時圍我圍得緊,現在人都不知道死哪里去了。炅筠和我有仇,不指望他!
我咬著牙,從地上爬起!沒有人性啊,居然沒有一個爲我擋箭,更沒有人來接住我!真不把我當主角!萬一我死了怎麽辦?我看你們這戲怎麽演下去!哼!(大心:你光榮的去吧,我安排流水當小受,讓炅筠嘿咻他。桃粉:大心,你男朋友叫什麽名?我想和他好好談談,促進一下感情。大心:大哥,我的親哥,您可要好好活著,說,你想不想上炅筠,只要您一聲令下,我就把他給您整床上去!)
找找箭,根本就沒有!看看胸口上的金屬紋,我得意的一笑,爺防護的好啊!哈哈……
主謀死了,石家兄弟也趕來了,將殘局收拾了一番。
我拍了拍石家兄弟的肩膀說:“來的是時候,正好趕上刷碗。”倆人臉一紅,溜了。
我拍了拍變態皇帝的肩膀說:“我一個打劫的,居然變成了繳匪地,啥也別說了,猿糞!”
我沒有看炅筠,反正局面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中,想做皇帝,還是繼續當九皇子,已經不是我操心的問題。
流水伸出的手,正在等著我的相握,是該消失的時候。
“桃粉。”炅筠叫我。
我想了想,笑了笑,收了腳步,轉過頭看他:“有事?”
“別走。” 炅筠的發在黑夜裏亂舞,依舊張狂,可眼裏卻柔情的一塌糊塗,像纏繞在心扉的低柔小曲,爭脫不開嗎?也許我能吧。
“色……”流水喚我,擡手將假面撕掉,對我露出了新月的笑眼。
“炅筠,我和墨言那夜,是因爲被人下了春藥。”我淡淡的笑著,儘量不讓自己心抖。
“我……已經知道。”他顯得非常不自然,竟像個孩子般絞了下手指。
“墨言是你殺的,對嗎?”我仍舊淡淡的問,只有攥緊的手,抽緊的心,自己懂。
“是。”他看著我的眼,浸滿痛苦。炅筠,你是因爲殺了墨言痛苦,還是爲我們不在可能的緣分痛苦?
“保重。”我轉身離開,不能停留,有種無法呼吸的感覺,看著他的,我痛苦。
“別離開我!”炅筠一把拉住我的手,眼裏竟然有絲乞求的渴望。
我覺得手中有種粘粘的感覺,目光一落,果然是一片腥紅……心頭一緊,他是什麽時候受的傷?是救我的時候嗎?是那一劍嗎?可恨!我努力平復自己突然升起的怒火,他,與我無關!過去無關,將來無關,一直無關!
深吸一口氣,壓下心慌:“你和我之間已經是過去,將來的路,你要走好。儘管因爲種種有的無的誤會,你殺了墨言,我卻依舊恨不了你,卻無法原諒自己。就算是命運的作弄好了,讓我們不快樂的相識,無謂的分開。”我用自己勉強能承受起的笑,靜靜看著他,可每說出的一個字,都仿佛用刀刻在了自己的心上,痛流了一腹的血。
逗苦惱人笑
風很大,天很黑,我的心很碎,一步步的向後,要退出彼此的生命,劃開不可重合的鴻溝。他的手和著血拉著我,卻在一寸一寸流逝,措開彼此,就像我情感的去向。他我們手指緊緊扣住我最後的指關節,不肯松,不肯放,這……是我的希望,還是他的?是我想撲進他的懷抱,告訴他,即使你虐我,你傷我,我也不曾恨過你。是他想抱住我,告訴我,他誤會了我,他錯殺了墨言,他如何的愛我?可,我卻不能,我對不起的不是你,而是我的喜歡,我的愛。
用裏一扯,手指火辣辣的痛,襲來,飛快的轉身,攥著他與我混合一起的血液,不允許自己留戀,不看他的臉,不想他的眼,離開,就像我最初預定的那樣。我一步步走向等著我的流水,我說過,我的誓言不值錢,所以,不對流水承諾,卻要做到自己該做的事,陪著這個要陪我一同落幕的人,一輩子吧。
流水的眼在這樣的夜晚,是如此的流光異彩分外妖嬈,他笑的好美,好動人,那是一種最初與最終的等待,細細而纏綿,深深而依戀……
“嗚……”黑色的發絲仰起,相互糾纏,難道真的躲不掉嗎?炅筠,你真的放不開嗎?別這樣吻我,你的心太危險,我的心太脆弱,彼此都扛不起太多東西,最重就是感情。
炅筠的吻依舊是如此霸道,依舊是瘋狂的啃噬,卻是我最喜歡的直覺。他的舌強硬的撬開我不堅固的城門,肆意的狂占著我的領土,分享我的苦澀茫然。他吻的直接,帶著他全部的思念,全部的情感。我知道,他是要讓我感受他的一切,讓我和他一起燃燒,一起瘋狂,一起毀滅,永遠一起。
他吻的越來越炙熱,我的身心越來越爭脫不開,淪陷嗎?淪陷嗎?淪陷嗎?
“色,跟我走嗎?”流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以爲是幻覺,可其中飄雜的苦澀又是如此的深刻,那是沁入心血的痛。
我拼盡了一生的氣力,推開了炅筠,茫然的站在他們中間。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從前,我站在炅筠和墨言中間,我的猶豫我的逃避,讓我失去了墨言。
我不可以再猶豫,不可以!我閉心,閉眼,就像魚,不會游泳的魚,不會在水底呼吸的魚,怪異的,無法生存的魚。拉住流水的手,大步走了出去,我是在逃,逃的是我,還是炅筠?真的不知道……
我只知道不能放手流水,這個一直彎彎著笑眼,縱容我,陪伴我的人。他那靜靜的等待,是擦不掉,化不去的點點希望,深深的痛。我知道,我在乎!
一步,二步……十步,二十步,爲什麽距離那麽遠,路程如此艱難?二十一步……還好,我走出了炅筠的視線……卻走不出自己的心……
背後突然襲來一陣寒風,我心一驚,閉上眼睛,停住腳步,他,還想怎樣?手腕被拉住,身後的聲音嘶啞而瘋狂,叫囂著仿佛要撕裂我:“桃粉,告訴我,你要如何才肯原諒我?”
沒有回頭,繼續走,二十二步,卻如何也邁不動二十三步……
“我殺了墨言,我陪他半條命,可以嗎?” 炅筠貼進我的耳朵,很低柔的問,卻讓我全身都泛起寒意,忍不住打個冷顫,感覺他薄涼的輕柔的吻上我的耳垂,聽見他沙啞的低語:“就算我成了廢人,你也別想從我這裏溜走,記住,我說過的,禁錮,一千年……”
感覺炅筠握在我手腕上的力道突然加重,我瞬間回頭,擡起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那響徹黑暗的聲音,將他另一隻打算襲向自己的手,硬是給震在了半空中。
我狂吼道:“就算你死了,你也換不回我的墨言!滾!爺我不希罕你的半條命,你以後給我滾遠點,少TMD來纏著我,別說爺我把你炸成肉沫,狗都不肯吃!”甩開的手,拉起流水,大步往外走。MD!想自廢武功?不希罕,不希罕!
從數,一步,二步,三步,四步……
背後那人再次襲來,我滿頭黑線,他,怎麽這麽能黏人?
身邊的流水往我身後一擋,聲音不急不緩含笑而語:“九皇子,你覺得這樣黏下去,很有意思嗎?色色已經決定與我一起,請你不要做不上臺面的事。”
炅筠的聲音也聽不出喜怒:“流水,你知道我不會再失手殺了你,但是,我不介意從你身邊的人下手。”
流水:“那樣也很好,我天天抱著色色,與他相依相偎,溫柔纏綿,你到是可以把我身邊的人全部清理乾淨,作爲回贈,我不介意請畫師送上你幾副我的春宮圖。”
炅筠:“怕你的春宮圖也一定會難爲到畫師吧,如何把神離的兩人,畫得悱惻纏綿?”
我滿頭血管的黑線,實在忍無可忍,回頭,大吼一聲:“MD!你們要動手,就動手,別像兩個毒舌娘們似的,鬥嘴也能吵一晚!”
兩人被我吼得一愣,炅筠對我緩緩的勾起嘴角:“桃粉,我不想再失手殺了流水,我在挽救我們之間的感情。”
我嘴角抽筋……
流水對我眨了眨新月眼:“色色,你先一邊去,就算打嘴架,我也不輸他!”
我眼角抽筋……
敢情這兩人都怕自己失手把對方弄死,就這麽掐上了?靠!啥也不說了,眼淚一汪汪地,我沒有揮揮衣袖,直接轉身,容入黑暗,你們慢慢鬥吧,我要回去睡覺了。
信步走在黑夜裏,憑藉殺手的直覺,我突然覺得氣息不對,殺氣濃重,我不要悲劇再上演,炅筠如果你敢傷害流水,我一定分屍了你!我拔刀的手還沒有將銀色劃起,就見無數小小的銀亮如一場美麗的流星雨,快速向我襲來……
憑藉殺手的直覺,我再次感覺到,今天,爺是要廢到這了。
就在我感歎自己沒有時間留遺言時,一道黑色人影急速而至,長劍一揮,氣勢如洪,繽紛銀豔。我眼孔豁然睜大,心突然縮緊,腦袋轟的爆裂,我想我是死了,閉上了眼睛,倒向後面,不知壓倒了誰,顛背。
周遭又打成了一片,到底誰和誰,我一點也不知道!爲什麽不知道?因爲我死了!
我聽見有人說:“父親您不首信用,我們的合約到此爲止!”
我的心突然被千軍萬馬攆過,被千萬爆竹炸開,被千萬感觸注滿,每顆細胞似乎都在拼命的顫抖,發出驚喜的渴望。真的是他,是他嗎?我不敢睜開眼睛,不敢看,我是個懦夫,我怕再次失去,我更怕去面對,老天,你在耍我……
另一個蒼老有勁的聲音說:“你敢忤逆我?”
“孩兒不敢,但任何人不許傷他!”
“他值得你背叛我嗎?你又何苦執著與他,不肯爲‘炎逐’傳宗接代,延續香火!”老頭在說我壞化話呢。
“那是孩兒的事,請父親不要干預。”
“哈哈……爲父我今天還幹預定了!”
乒乒乓乓從來不沒有間斷過,看來炅筠和流水也被人家纏上了,鏗鏗鏘鏘在我周圍旋轉,我還真害怕哪位大哥手法不准,刺我一刀當傷疤。
所有聲音突然停止,只聽一聲長歎:“罷了,你既然可以不要性命爲他當劍,一切都是命……”嗉嗉數聲,敵軍撤退。
我閉著眼睛,感覺有人撫摩著我的臉,仿佛撫在我心上,泛起我陣陣戰慄,我心突突的厲害,不想,不看,就當我死了吧!我要怎樣去面對墨言?這個死而復生的人?這個被炅筠殺了的人?我又要怎麽去面對炅筠?這個一再說愛我,卻被我扔掉的人?唯一慶倖的是,我阻止了炅筠的自殘行爲,不然……我死一千次,也還不起啊!還有流水,流水啊,流水,我該怎麽辦?墨言沒有死,我卻又招惹了你!我死了!真死了……
“顔,你真不想見我嗎?”一隻冰涼的手,顫抖著撫在我的臉上,墨言的聲音裏浸滿痛楚,仿佛可以刺骨,錐心。
“原諒我……看看我,顔,別這樣,我……”墨言的語調低啞,慌亂,處處是傷。是我傷了他,還是他傷了我?
“顔……”隨著一聲攙雜了五味的呼喚,我的臉被一滴冰涼的水花刺激得生疼。
“滾!”我突然大吼一聲,張開眼,拳頭往墨言臉上砸去,狠狠地,不留情!
看著一條腥紅,順著他的嘴角滑落,看著抱著我身子的他,不閃不躲的他,看著滿眼柔情的他,我的淚突然滑落,狠狠的抱住他,撲上去,撕咬著他的唇,瘋狂的糾纏,墨言,老婆……
墨言的身子輕晃著,那是非常美麗的瑟縮,是生命的顫動,他眼中的晶瑩,和我一樣,那麽閃亮,如水晶;那麽耀眼,如煙花;那麽純粹,如感情。
墨言的眼落在我臉上,仍舊是如此溫柔,如此眷戀,他緊緊擁著我,仿佛要混入骨血,滲入生命,在我耳邊遍遍低語:“相公,我們在也不分開,不分開,不分開……”
“老婆……”我心潮澎湃的如懸崖之海,咚咚有聲。我攬著他的腰,又要湊上他的唇,那裏有我的思念,墨言還活著,活著……那個寵我的人,還在……
“桃粉!”
“色色!”
兩聲怒吼,成功地破壞了我們重溫舊情的美好時光,人也被迫分開,三個人打在了一起,我腦袋頓時就大了!無奈之下,拔腿就跑,卻被按住,一看,是流水這廝!我揮手一拳,不中!肩膀被另一手按住,一看是炅筠,我氣運丹田,扯開喉嚨:“劫色啊!”
當然,沒有人理我。
最後,我被扔到了牆角,被三個人圍在其中,連只蒼蠅都飛不出,飛不出是正常的,你見過大冬天飛蒼蠅的嗎?傻!
三個人,都看著我,不說話,暗自給我上眼色。
我哆嗦著,將手伸向墨言,想尋求一點溫柔的保護,被炅筠一橫,馬上討好的對他一笑,銀光一閃,流水那廝將手中的短刃把玩著,十足個地痞!
我低下頭,淚啊,鼻涕啊沒有流下,悔恨到是弄一身,非常沒有骨氣的腿抖著……
“顔,跟我回家吧。”墨言看著我的眼,柔情萬千。
“桃粉,你別想離開我!” 炅筠眼光灼烈。
“色色,你自己看著辦吧。”流水將眼睛迷成了危險的弧度。
“顔,你說過會陪我一生一世,我們一起,永不分離。”
“桃粉,我們的和約你沒有忘吧?”
“色,我上我的時候,說過的話還算數吧?”
我:“啊?”
衆怒!
我哀嚎一聲:“啊……都TMD,給我住手!”
戰停!c
我又是一聲哀嚎:“啊……事情到底是怎麽個樣子?你,墨言,是我的老婆,我答應要和你一生一世,永不分離。可半路殺出個炅筠,我被他硬上了,還TMD對他産生了感情!我不是人的一邊迷戀老婆的溫柔,一邊喜歡炅筠的霸道,可水與火就是不相互容。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一個成了假兇手,沒完沒了的虐我;一個成了假死人,消失個無影無蹤!在我最無助,最想死的時候,流水出現了,我上了他,就這麽簡單!當我把心一次又一次的交出去,一次又一次的被欺騙,被傷害,被戲弄!不知道是誰在耍我,不知道!當我怨恨炅筠殺了墨言,無奈的放棄這段我期待的感情時,當我把一顆殘缺的心交給流水時,墨言,你又活了!我喜歡的老婆又活了!那種失而復得的喜悅,你懂嗎?你們明白嗎?那種感情沒有著落方向,沒有根的感覺,你們知道嗎?你們慢慢想想其中的道理,我要出家,當和尚去了!”推開他們,大步走了出去。
仰仰頭,天還是很藍!別理我,我真傻了,大黑的天,居然說天藍?真的別理我,小心我咬人!
天茫茫,地廣廣,我要去哪里呢?
出家,想的美!我這頭髮可是用了多少名貴的洗髮水,才護養出來地。
還有半個多月,就是武林大會了吧?老盟主,咱得好好會會了,你TMD耍我耍的好苦啊!老子,怒了,你廢了!
胸口有點痛,用手一摸,居然出血了。這才想起來,自己受了根短小的暗箭,忍不住新一輪的惡罵。人就是這樣,你有精神支柱的時候,就算被砍了一條大腿,你都照樣甩開膀子,打麻將。等注意力一分散,好傢夥,別人不知道怎樣,反正我沒走出二十步就昏倒了。
如果可以,我真是不願意醒,可總這麽躺著,裝睡也不是回事兒,尤其是被六道火辣辣地目光,盯得險些脫水,脫肉,脫神經的情況下。
我嘴角牽動,先笑了笑,然後睜開眼睛,擺出個無害的造型藝術,一心向佛的無爭之感:“各位施主,我們塵世間的緣分已盡,請不要強求,讓小僧出家去吧。謝謝各位的救命之恩,就不多做打擾了。”我起身,淡淡的與各位告別。
“顔……”墨言拉住我的手,一臉的不忍。
“失主,我已一心向佛,請不要糾纏,既然你已經死了,就不要回來。”我仍舊笑著,儘量做到雲淡風輕。
“顔,我不想騙你。‘炎逐’受到金主雇傭,讓我們刺殺九皇子。因爲我的嫉妒,所有幾乎是傾盡了全部,與‘玖’進行了撕殺。我當時也確實是身重致命一劍,原本以爲活不成了,心裏腦裏念的都是你,多想在見你最後一面,告訴你,我無法陪你到最後,讓你去找炅筠,去找你一直想守侯的人。”墨言的眼睛有些濕潤,神色激動,泛著濃烈的苦澀。
至於這個金主,不用腦袋想,也知道是皇上。
他抓我的手,用力一帶,將我攬入懷抱:“可我心裏有千千萬萬個不甘,你說過,我們一起,一輩子!我要活著,活著找到你,活著疼你!父親將我救走,並與我定了合約,讓我一年之內不許見你,當個活死人!我知道,父親是想讓我忘了你,讓我爲‘炎逐’,爲墨家,延續煙火。我看著你爲我消沈,聽著你說的無情話,看著你轉身後的落淚,我都想將你緊緊擁在懷裏,告訴你,我沒有死。”他眼裏栽滿痛苦,是不堪的回憶嗎?
“可是,父親以你的生命要挾我,如果我不能爲墨家留後,爲‘炎逐’留下一任的接班人,就永遠不可以見你,而我的條件就是,必須保證你的安全!
知道炅筠有難,我就趕了過來,我想,一定會見到你,只要讓我遠遠看著就好,這樣我就已經很滿足了。我看見你舞劍,吟歌,醉酒,一直看著你,我想,我的顔真美,我不想,他們看見你的美。”他眼波閃爍,分外迷人。
“看見你寡不敵衆,我讓‘炎逐’幫你,而我自己卻必須躲在暗處,看著你主宰沈浮。好多次,都想沖過去,救你。可我卻不能違背和父親的約定,直到我看見銀光一閃,知道父親來了,居然還向你下手!我整顆心都被糾結起來,想都沒想的就沖了出去。你知道嗎?顔,我多高興父親沒有忍住,先動起了手,這樣我就可以解除我們的和約,我就可以回到你身邊,疼你,一輩子。”墨言的笑,仍舊是那麽溫柔,他的臉離我好近,近到我開始想入非非,好想含住那粉嫩的唇,好想念他醉心的溫柔,那……都是我一個人的!
可,不行!我得忍,忍過這一段,讓我好好想想,自己到底該怎麽辦?答應了墨言,炅筠流水一定在中間將我劈成兩半,想想都顫抖啊!暗自鎮定一下心神,說道:“對不起,很多事情,我們必須遺忘,我出家的心意已決,請失主不要爲難我,哎……小僧就這就與各位別過了……”轉身,走。
“色色,你這演的也太不像了,逃避也沒有用你這個方法的。”流水依靠在門柱上,堵在門口,攔住我的去路,一雙新月美眸,笑得這個明媚,卻笑起了我一身雞皮疙瘩。
他手一勾,將我貼向他,眨眨漂亮的眼睛:“上完人家,就想走啊?人家的清白都毀在你身上了,讓我以後怎麽見人?你好狠心啊,就這樣不要我了?床上的花樣,我們好多都沒有玩過,你不想試試嗎?上次,你的呻吟好動聽,我都開始懷念了,你不想我嗎?色色?”他在我臉上哈著氣,一席話讓他說得媚態百生,讓我熱血沸騰,真想……真想……真想把他按到床上,扒光他的衣服,狠狠地揍!這廝,太TMD恨人了!純粹是哪壺不開提拿壺!
我縮縮脖子,躲避著炅筠,墨言火辣辣的‘熱情’,覺得自己一半熱,一半冷,忽冷忽熱易感冒。卻還是獨自壓下憤恨,淡定從容的說:“失主,過往皆煙雲,色既是空,空既是色,望失主早日參透其中玄機,遁入空門,歸一我佛。四海天下,小僧雲遊去也……”推開他,擡腿硬往外擠,再不走,我的靈魂一定哀嚎體無完膚。
後脖領子突然被人拉住,我心道不好,卻是萬分不好,連人帶心的被扔到了床上,他怎麽總對我用粗!
我掙扎著起來,低頭囔囔自語,希望以佛的文化,感化這一凶人:“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嗚……”我一把推開,這個狠吻我一口的傢夥。
“桃粉,你說我是在這裏要了你,還是你跟我走?” 炅筠掐著我下巴,嘴角挂了一抹邪惡的笑。他這算什麽?尊重我的選擇嗎?
“失主……嗚……”MD!又吻我!墨言,流水,你們死人啊?
看來不是死人,是沒有反應過來,這下好了,又熱鬧了起來,我看著大打出手的三人,腳底抹油,開溜大吉!
我就知道這些人沒有那麽好擺平,並排站在門口,動作到挺齊心地。
我萬般無奈,千般不願,看這架勢,不得不開口:“現在是四個男人的故事時間,請大家認真聽我講解分析。你們三個,我都放不開,你們說我貪心也好,多情也罷,與你們的糾葛卻也是亂打誤撞上的。現在,事實很簡單,我只能選一個做一輩子一起的人。那麽!請不參與殘忍抉擇的人,離開門口。”
“好,既然大家都這麽堅持,我先感動一下下,但我只有一個人,沒法分身,不好抉擇,所以,我一個也不要,我自動消失!”
結果,衆怒!一各個拎我跟拎小雞似的。
炅筠將我貼進他的臉,一抹算是笑的笑吧,邪惡的勾起:“桃粉,我只給你一次活著的機會。”我寒!
流水笑嘻嘻地粘向我的臉,細長的手指滑過我的脖子:“人不簡單,心更複雜,也許我真累了,和你早點落幕也算是好事。”我抖!
墨言最溫柔,他的臉在我臉上眷戀:“顔,我以爲我死了,就可以放手,現在,才知道,死後沒有你,是如此空洞,我們還是一直一起吧。”我怕!
“呵呵……呵呵……你們真是的,不如我們四個人,一起……”
“色色!”
“桃粉!”
“顔!”
“一起想想事情該怎麽辦!”都怒什麽?不讓人把話說完。
“炅筠,你的事情很忙是吧?你是想當皇帝,還是九皇子,或者只做地下‘玖’的主子,你自己考慮清楚,處理妥當。我就不拉著你,你忙去吧。”
“墨言,你還是回去專心經營你的‘炎逐’,忙完了再聚。”
“流水,你也回‘流齋’吧,流星,流沙一定都想你了。”
“我有些事情要辦。而這期間,也讓我一個人想想,誰才是我一輩子不想分開的人。然後我就去找那個人,和他一起,一輩子。你們誰也不許強迫我,誰也不許爲難我,不然,就出局!”我很拽的把話講完,沒有辦法,現在我是太陽,就是光芒!
三個男人與一個男人
(個位親親:實在不好意思,我的文本被鎖了,剛申請解開,喜歡,就繼續看吧,大心從來不棄坑地.)
坐上馬車,果真剩下我一個人了。
那就走吧,先去武林大會,然後去流浪,選個陌生的地方,好好生活,若干年後,遇見誰,就是誰!當然,三人中,已經娶妻生子的不要,已經有另一個男戀的不要,剩下的,遇見的,就過一輩子。
雖然我最喜歡炅筠,可我也喜歡墨言,也TMD喜歡流水,是我爛情,還是老天耍我?世界上的事,真叫人費解迷茫。如果沒有墨言的假死,也許,我會和他一輩子,就這樣一起了。如果以鏡中夢境爲準繩,我鐵定和炅筠一起,但前提是他沒有殺墨言。可等一切的誤會發生了,在我無助彷徨的時候,在我決定要用心對流水的時候,墨言活了!炅筠殺墨言的事實不成立了!在我對流水動心以後,我又該何去何從?
天已經逐漸暖和,坐在馬車裏也不再那麽清冷,可心卻有些茫然。
“顔……” 車簾挑開,一人影嗖的穿了上來,一攏白衣,顯得飄渺脫俗。
“老婆!”前一刻,我瞪大眼睛,他不是走了嗎?後一刻,我閉上了眼睛,醉倒在他的溫柔裏。
他的吻,像溫柔的風,卻又可以瘋狂的席捲一切,讓我知道他的思念有多重,有多深。我們相互糾纏著,唇舌間的眷戀,是生死後的重逢,分外珍惜。那回蕩在彼此靈魂中的愛戀,讓我無法放開,深深的淪陷。
知道有一種吻會讓人瑩濕眼眶嗎?我現在就是這樣……
“顔,想你都要想瘋了……”墨言沙啞的聲音在我唇邊回蕩,那雙深情的眸子,遍遍在我臉上愛撫著。
“你個狠心的王八蛋!居然說扔下我,就扔下我不管了!相公很生氣,直接休了你得了。”我將臉一轉,不看他。
墨言的聲音有絲紛亂,一邊用唇摩擦著我的五官,一邊柔聲求饒著:“顔,我錯了……”
“真就不明白,你這軟性格,怎麽能當起‘炎逐’的主子!”本來很生硬的話,從我口中說出竟變成了撒嬌。
墨言的笑如沐春風,夾雜著弄濃濃的膩愛凝視向我的眼:“相公,我這性格只對你一個。”他對我眨眨眼睛,樣子還滿可愛的。
我忍住笑的衝動,白了他一眼,沒說話。
他突然變得緊張:“顔,你別怨我沒有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好嗎?”
“幸好我不是傻子,自己想到了。”其實,還是不大高興。我什麽都告訴他了,他居然還瞞著我,這也叫公平?
“對不起,我不想的……顔,我只想和你單純的在一起,不想你捲入到江湖的兇險裏。”他有些討好的看著我,希望我不要怨他。
“好了,過去就算了,你將來若還有事情瞞我,我一定不會再原諒你!”凶他一眼。
墨言立刻鹹魚翻身,幸福的將我抱起,放到腿上:“就知道相公最好!顔,你是怎麽知道我是‘炎逐’的主子?好聰明的腦袋!”
“大哥!你派人去刺殺炅筠,而有個殺手本能一劍將我殺死,而我卻只破了層皮。我想來想去,除了你,沒有人會珍惜我的生命,又想了想你以前種種不經意間的怪異,因此産生了懷疑的第一步。然後,‘玖’和‘炎逐’開戰,我卻一直毫髮無損。我想,如果我是‘炎逐’的主子,一定會先拿炅筠身邊的人下手。結果,沒人動我,我當然又想到你。最讓我確定的一點,就是你打算送我,又被自己捏碎的翡翠。我將它拼湊好,一面是我的和你的名字,另一面,我看了好久,發現它很像一個字,一個變形的‘炎’字提花。老婆,你說我是不是很聰明啊?不然都被你耍瘋了。”
“顔,最聰明,我好好補償,好嗎?”他長長的睫毛卷卷,粉粉的唇嫩嫩,含笑落下,從輕輕的摩擦,到深深的糾纏,彼此間厚重的呼吸,落在對方身上,引起了嚴重的燥熱。他的手,滑進我的胸前,撫弄著敏感的凸起,我眼睛半眯,情欲亂竄,他溫柔的聲音在我耳邊充滿誘惑的低語:“顔,和我走吧。”
“走?想去哪里?”又一人影竄上馬車,成功的介入到我們的話題中來。
而我此刻正躺在墨言的懷裏,衣衫半退,醉眼朦朧,意識不清的看向流水。
這傢夥,好象是怒了!閃電般的出手將我糾了過去,眼睛笑成縫,卻閃爍著危險的光:“色色,這就是你說的有事要辦?你喜歡上床,怎麽不找我?難道墨言也肯讓你壓?任你奔駛?”
“我……嗚……”流水這廝一定瘋了,不然不會這麽兇猛,我的唇好痛。
雖然我們這邊鬧得熱鬧,但我卻必須在紛亂中表彰一下車夫的敬業精神,不管你馬車上多少人,晃得多厲害,就是趕路,真地道!
我們三個在馬上撕扯著, 我夾在他倆中間,彼此出手都不能用內力,只能肉博。我是左擋右按地,他們到是生龍活虎地,我的衣服被他們拉扯的淩亂不堪,就像受到了蹂躪。而實際上,也受到了蹂躪,墨言環我到懷裏,用力的親吻著,流水拉扯著我的腰,攬在自己懷裏,繼續啃!兩個人一邊拳腳相加,一邊扯著我索吻,不知道要證明什麽,卻已經讓我淩亂不堪,胸口的紅色果實,已經暴露出一粒,在這樣的氣氛下,更顯得妖豔,刺激。
車簾再動,我腦袋嗡的就罷工了。
眨眨眼,看看滿臉風雪的炅筠。我吞吞口水,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狀況非常地不好,頭髮淩亂,衣衫半退,臉色緋紅,說不是因爲激情,誰信啊?炅筠二話不說,伸手就拉我,當然,流水,墨言一定是用力穩住我,這這麽一扯,一穩中,我的整個胸襟全部敞開,暴露在冷空氣中。
炅筠倒吸了一口起,怒火中燒,鉗住我的下巴,熾熱而狂躁的吻便落下,就像是懲罰,惡狠狠地。
有人拉我,不知道是誰,卻只聽見嚓的一聲,我的衣服被扯了下去,雪亮的上身完全赤裸,下身也只著了一件褻褲。就我這一身皮,曾經被青青蘭蘭綠綠笑話了好一陣子,問我是不是每天都泡在奶裏,而現在,這樣的半赤裸的我,更讓我覺得自己像三個男人的男寵!真TNND鬧心!
因爲有人向後拉我,我自然是要往前沖,所以,整個人都撲進了炅筠的懷抱,他順手將我包裹起來,嘴角還挂了絲邪笑,低啞的聲音在我耳邊誘惑著:“真想嘗你。”
我的心轟然間,又淪陷了。想就這麽綣在他懷了,多好。
可混亂的場面不是說停就停的,一時間衣飛人跳,拳腳疊加,,我又成了三個人中間的犧牲品。這個拉過去,吻了一下;那個拉過去,咬了一口;又被另一個不小心揮了一拳。我就像個陀螺,被三天鞭子抽得滿身是傷,我這是招惹誰了?
一布匹撕裂的聲音,異常尖銳的劃響,我眨眨眼,看著自己光溜溜的下身,又看看三個手上抓著布條的男人,爺終於怒了!
只聽啊啊聲不斷,馬車晃得嚴重,又聽:
“啊……不要啊……”
“好痛!”
“嗷……”
“嗖嗖……嗖嗖……放手!”
“別,別,別這樣……”
“啊……”
“砰……”
馬車碎了,一個全裸的,三個半裸的,全部都滾到了車子外,身子上青青紅紅的,就像剛做過某種床上運動。路人這叫個多啊,都在傻愣過後,指指點點,好不熱鬧……
三個半裸的到是第一次這麽有默契,將全裸的我護在了中間,對看過的來人,怒目而視!絕對做要,你敢看,我就敢殺!
換了輛大馬車,超豪華地,給足了打架的空間。
你們不說話,我到要說說:“不是說好了,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嗎?幹嗎一定要跟著我!不首信用!”
流水那廝將手指向了墨言:“他先來的。”
墨言看看我,指指炅筠:“我看他將所有的兵權還給了皇帝,說要消失,我想他一定是要來綁你,所有……”
炅筠沒有說話,可盯在我臉上的眼,簡直要流口水。
流水:“色色,既然大家現在都沒有什麽事,不如我們就先一起,陪你做你想做的事情。也許,你會發現我比他們都好,甘心和我一起,不要他們。”
墨言:“哎……既然無法放開,就只有先這樣了。”
炅筠:“桃粉,這次我給你機會,等著你的答案,但你最好不要讓我失望,你知道我報復的手段。”
我怒:“你要是再敢虐我,爺大下輩子都恨你!”
炅筠突然狡詐的一笑,將唇貼在我耳邊:“若能讓桃粉如此印象深刻,再虐一回,也無不可。”
我再怒:“你敢!我……”
他迅速親了我一口,堵住我的話:“那你和我走,我讓你虐我。”
我臉噌的變紅,他讓我虐他?像他虐我那樣?不還是上床?真狡詐!我想的夠快,流水,墨言出手更快,已經因爲那一吻和炅筠打了起來,我忙阻止,炅筠胳膊上還有傷,不能讓傷口裂開。
可我這一參戰到壞了,一搖一晃的又被墨言親了,然後流水像狼似的撲向我,最後爺怒了!
“都TMD給我住口!住手!親!親!一親就打架!告訴你們,你們三個都和我有過性關係,就這樣!如果因爲親我一口,就打架,都TMD別親!”我拉著自己被扯開的衣服,大吼著,有點潑夫的形象氣質。
良久,
流水:“好!既然大家達成了共識,我們就先像朋友一樣相處,不許強迫色色,不許爲難色色,不許強上色色,最重要的,不許私自帶色色跑,不然……就算天涯海角,我也會追殺他!”
墨言:“我也會。”
炅筠:“同意。”
我笑:“好!”
終於達成了公認,我們就前往武林大會吧。
這一路上,簡直是在考驗我強大的神經系統,粗厚的臉皮質量!
三個男人,盯我就像餓狼瞪肉似的,我無言的感歎,我也是男人啊!
漫漫長路,我窮及無聊,坐到炅筠旁邊,開始了三八似的採訪。
我問:“你以前是斷袖嗎?”
炅筠:“以前?到什麽時候?”
我:“認識我以前。”
炅筠:“上過男人。”
我:“哦……”
炅筠:“不過,不爽。”
我:“哦……”
炅筠:“桃粉,真想把你綁床上。”
我:“哦……那你得等。”
炅筠:“桃粉,我忍了好久,想嘗你了。”
我:“哦……那你還得等。”
我噌的竄到墨言身邊。
問:“老婆,你爲‘炎逐’傳宗接代的事情,辦得如何了?”
墨言:“相公,換個話題吧。”
我:“你傳宗接代的女子漂亮嗎?”
墨言:“再換一個,行嗎?”
我:“你老爸爲你找了幾個母的下崽?”
墨言:“顔!換個話題!”
我:“我都換了三個了,你都不滿意!你不想和我說話就直說,幹嗎一個勁的要讓我換話題!哼!”
墨言:“顔,別生氣,你說吧,我們不換了,你想問什麽?”
我:“你一晚上中了幾棵苗?”
墨言:“……”
我:“不說了!”
墨言小聲的,謹慎的,臉紅脖子粗的扒我耳朵:“相公,我……我……我對……女人……不舉……”
我:“哦……”
流水一把拉過我:“色色,怎麽不和我聊天?”
我:“有什麽好聊的?”
流水:“你的差別對待太明顯了吧?”
我:“還好,一般吧。”
流水:“我都想瘋你了,都好幾天沒親了!你親我一口吧。”
我:“你親我吧。”
流水:“有明文規定,不能亂親。”
我:“我也是個首信用的人,實在對不住了。”
流水:“喂,你個沒心的,就一點也不想我,虧我在床上那麽買力……”
我:“我在床上還……”
流水:“你怎麽著了?”
我:“尿床了,怎麽地吧?”
流水:“不怎麽地,你幹什麽我都喜歡,就算你現在想要我,我也絕對不會皺一下眉毛,不打一分馬虎,不信你親我試試?”
我:“不親!”
流水:“親一口!”
我:“不親!”
流水:“一口!”
我:“不親!”
流水:“嗷……”
流水:“色,你的舞跳的真好,大腿真白。”
我:“還行吧,也就能戲弄個老不死的。”
墨言:“顔,那歌唱的真好聽。”
我:“就我這嗓子情歌,不知道會迷死多少美少女,偏偏跟你們幾個大男人,扯到了一起,哎……”
炅筠:“桃粉,你若再在別人眼前跳那樣的舞,我見一個,殺一個!”
我:“再跳我絕對不跳那樣的舞,那天穿的太多,我若再跳,就來個全裸的!”
衆怒!我閃!
抉擇之吻
夜晚,沒有找到客棧,四個人,在林子裏,隨便吃了些乾糧,就都靜靜的依靠在馬車裏,也許是睡了吧。最近,每個人的話都特別的少,我也很鬱悶,卻沒有辦法,現在的問題,不是我選擇與不選擇的問題,是他們放不放手的問題。
原諒我的懦弱,並不是我所想。我也想只牽著一個人的手,擺脫這尷尬的戀情,可又自私的眷戀太對,讓我無法淡定從容。
墨言是我最溫柔的港灣,是會疼我一輩子的第一人,他的一切,都是那麽讓我舒心,讓我感動,那總秋風漂泊找到家的感覺,應該是種幸福吧?
炅筠,我確實對他心動,被他狂野的一切吸引,我犯賤,就算他虐我,我都喜歡的要命,而這種過速的心動,會不回讓我英年早逝?也許平淡才是真吧?
流水那廝,確實很讓我生氣,總是有的無的挑起事端,可我發現自己,居然越來越愛看他和我鬧。而自己仿佛也享受其中的揮拳,逗嘴的樂趣。
如何才能擺托這些?如何才能讓彼此都幸福?如果四個人,能一起生活就好了,可而他們的獨佔欲又是如此的強烈,我到底該怎麽辦?
此刻應該是新的一天,與舊的一天交彙的時刻,卻不是我心情的轉折。
我小心的輕踏下馬車,不擾任何人的清夢,一個人走走吧。人一旦懂得了感情,就變的好猶豫,我似乎回不去那個無憂無慮,沒心沒肝的日子。
哎……無意的感傷……
腰被輕輕攬住,回頭掉進了一雙墨玉的眼裏,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我撲入他的懷抱,咬著他胸口的衣杉,內心的情感在翻滾,難道我們之間必然要錯過嗎?那麽些深刻的誤會,我們都走過來了,難道要在最後的時候,分開嗎?老天,你是在耍我,對嗎?
他擡起我的下巴,眼裏盛滿了柔情,絲絲將我纏繞,化不開的不是寂寞,是感傷。他的手指,摩擦著我的唇,粗糙的觸覺讓我眩暈,他薄涼的唇微張:“桃粉,我等你。”
“炅筠……”我將頭埋在他寬闊胸膛,呼吸著他身上特有的味道,聲音顫抖的不像我自己:“別等我,不一定值得。”
他將我緊緊地貼向自己,下巴放在我的額側摩擦著:“你是唯一一個值得我去等的人。桃粉,你知道嗎?當我看見你和墨言擁在床上,我的世界完全被憤怒擊毀了!我不敢想自己的感受,不敢去面對自己的感情,我閉上眼睛,腦袋,心裏,全是你們交織在一起的畫面!那麽深刻的背叛,讓我痛不欲生,我只想著殺,殺了你,殺了墨言,殺了我自己!我從來不知道你對我有這麽重要,還一心將你當個玩物,卻在失去你後,知道自己錯的多麽離譜。我知道自己太瘋狂,把你抓來,不聽你的解釋,就殘忍的虐待,侮辱你,你……你原諒我,好嗎?”他那渴求的眼,落入我眼中,烙印在心上,我想,這是我一個很美好,很真實,很生動的記憶。他們這麽自負的人,居然會和我說這些,我覺得自己眼睛裏有淚,是一種叫做感動的東西,茫然歡快的點頭笑著。
“當石諾和我說,你是被人下了藥,你知道我當時的心情嗎?我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臉面再見你,我開始痛恨我自己,恨自己冷靜了多年,居然連你被人下藥這點小小的下流手段都沒有識破,我恨自己的衝動,恨自己的兇狠,恨自己傷了你!我想,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他眼裏的冰寒又聚,仿佛要把自己震出內傷。
我忙撫上他的臉,輕柔的摩擦著:“所以你讓人引來流水,把我救出去,還……還那樣對我,是嗎?”
他的臉居然染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羞澀,卻又邪美的一笑,在我耳邊沙啞低語:“你若喜歡,我還可以免費服務。”
這回是我,臉噌的一紅到底,他居然說願意爲我口交,真想不到。在他熾熱的目光下,我有些手腳無惜,像個情竇初開的小男生。
他修長的手指,在我耳朵上撫摸,一種涼涼的感覺擦過:“不許再丟,知道嗎?”
我摸摸右耳朵,是他曾經送我的耳飾,那個曾經被我扔到了浴池裏的粉色。又摸摸左耳,那是墨言剛爲我帶上的紫珠,有些不自然的對他笑笑。
“都戴著吧,當是禮物,朋友間的禮物,你懂嗎?桃粉?”他淡淡的開口,聲音嘶啞性感。
我擁上他的腰,擡眼看他,炅筠你的變化你知道嗎?儘管依舊霸道,卻開始顧慮我的感受了,這樣的你,讓我如何放手?他的眸子閃爍動人,就像有某種專門吸引我的魔力,我只能獨自按下火熱念頭,我現在不能做什麽,一切都沒有想好,給我點時間吧。
我努力回想到前幾句的對話,接著問出心裏的疑慮:“那你爲什麽故意告訴流水,你是‘玖’的主子?你不知道著個秘密對與九皇子而言,是多麽重要嗎?”
“那個時候,我的身份已經被皇帝試出,卻沒有讓石諾故意向流水暴露我的身份。”
“呵呵……這個石頭,還挺有意思,不但故意泄露你的身份給流水,還把你織的圍巾送給了我。”
“我說我怎麽找不到……”他忙把話尾咽下肚,轉開眼不看我。
我伸手拉他的下巴,深情的望著他滿面的羞紅,心裏被一種暖暖的東西塞滿,心的方向正式的傾斜,柔柔低語:“我很喜歡……”輕輕覆上自己的唇,去探索那想念的味道。
炅筠低吼一聲,聲音嘶啞,性感十足:“你知道我禁欲多久了?還敢撩撥我?讓你好看!”他瘋狂的襲向我,那舌與舌的糾纏,似乎幾千年前,就早已經注定。
“不打擾你們吧?”墨言的胸脯起起落落,聲音聽不出的喜怒,眼睛瞪著我紅腫的唇,有說不出的複雜神傷,冰涼的手將我從炅筠懷里拉出,靜靜看著我眼,仿佛要看透我的心,我想閃躲,卻知道應該更堅持。如果,只能擁有一個,我寧願自私一點,這次,我要勇敢!
墨言的眼每看一分,竟傷痛一分,濕潤一分。而每一分,都好象在割我的血肉,他淡淡的笑著,在我眼前漸漸泛黃模糊,如同老式的照片,卻是永遠無法消滅的記憶。
我張了張口,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覺得墨言好單薄,好飄渺,我想抓住他,卻無力的放下,我這樣自私的人,還配牽你的手嗎?我找不准自己的聲音:“對不……嗚……”我的對不起 ,沒有說完整,而每個字,卻仿佛遊走與刀刃之上,割得我遍體鱗傷,拼命的喊痛!墨言的唇,依舊是如此的溫柔,我在他口中,嘗到血腥的味道,那是他的心吧……
我們吻的百轉千回,沒有人打擾,沒有人打斷,仿佛這個世界,都只是爲我們開放,包裹,獨立。感情的世界,先說對不起的,就一定是贏家嗎?感情的世界裏,沒有贏家。
“看來,我也得來打擾一下了。”流水站在慘白的月光下,人也變的蒼白幾分,他對我笑笑,有些無力,有些掙扎,一點一滴的都是怎樣的不舍,卻仍舊那麽美豔,他向我伸出了手:“吻吻我吧,小獅子……”
我的淚突然湧出,再也不受控制,拉著他的手,撲入他懷中,伴著淚的鹹,誰的辛酸和成了一首纏綿的曲調。他吻我吻的很細緻,仿佛要將我所有的一切,都拷貝下來。他留著這些記憶做什麽?陪著他一起落幕嗎?流水,流水,真的要像水一樣流出我的生命嗎?
他一遍遍吸吮著我口中的液體,糾纏著我溫熱的舌,輾轉不去。
良久,我靜靜的退到他們中間,默默的看著他們,笑不出,說不出,只有濃得化不去的愛戀!不是沒有感情啊,只是身體被占的一瞬間,心似乎也被他占了一半,原諒我這個不好的理由……原諒我……
黑夜染黑了我們的眼,我們的發,卻染不黑我們的心,那心仍舊腥紅,仿佛被紮了一刀,正在湧血不止。
他倆的身影如此單薄,仿佛隨時會被黑夜吞噬掉,仿佛隨時會消失在我的生命了,我的手伸了伸,緊了緊,攥了攥,多想拉住啊……
流水拉著墨言,對我淡淡一笑,兩人轉身消失在黑暗裏……
我的世界在瞬間崩潰,只覺得黑暗是種殘忍的壓力,壓得我無法呼吸,無法思考,卻刺痛了所有感官,無所憑藉,無所依靠,人在這種無力承擔的痛楚下,必然要衝出一個發泄口,不是決堤,就是毀滅!
所以,我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狼嚎,就此爆發在空曠的林子裏……
“色色,你鬼叫什麽?把野兔都嚇跑了!”流水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我臉上挂著大片的淚水,表情呆滯得分解著這句話。
我靠!
我倒!
衆倒!
這……這……這傢夥,實在是太強悍了!是我聽錯了嗎?啊?是嗎?明明是個分別的吻,明明是的。我哪里出了問題,誰告訴我,哪里啊?啊?啊?我努力眨眨眼睛,一頭霧水。
消失在黑暗中的墨言,再次出現在我眼前,溫柔的拉過我,靠進自己的胸膛,柔笑著,伸手將我臉上還挂著的淚珠子擦了去:“顔,去車裏休息一下,等烤好兔肉叫你吃。”墨言在我唇上狠親了一口,就像某個誓言那樣,信誓旦旦的感覺,然後轉身和流水抓兔子去也。
我瞪大了眼睛,迷糊的看看炅筠,炅筠看看我,眼裏風暴炸起,看來氣的不輕。他一把拉過我,粗糙的指紋在我唇上使勁的擦了擦,低頭含住我的唇,一遍遍舔吮,牙齒,舌頭,嘴唇全部洗刷過好幾個遍。我腦袋一直處於懵懂狀態,對什麽東西好象明白,又好象不懂,人已經有些傻的氣質。
生死僞善
武林奪盟大會,這位二嫁新娘的面紗也該接開了。老子一向有恩抱恩有仇抱仇,有女人不抱女人,有男人必抱男人!最討厭別人將我當旗子擺弄,當猴子戲耍。這老匹夫,我們的梁子是結下了。
當我們一行四人,以帥的劈啪亂響的形象,出現在武林大會的時候,立刻引起了主辦方的充分重視。
神秘的,千金買我一吻的炅筠;傳說中死了的‘墨居’墨言;還有歷來不參加武林大會的‘流齋’流水;最重要地,是帶點COM帥帥的我,簡直是亮晃了所有人的眼,尤其是蘇家兄妹,更是如狼見肉,撲進了我懷裏。
蘇丫,淚如雨下,就跟不要錢的鹹鹽水,掉個不停,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很自豪的飛了一眼給墨言,看爺比你有面子哦。墨言好笑的看著我,又看看蘇丫,無奈的搖頭,比較困難的擠到我身邊,摸摸蘇丫的頭說:“看來,你的墨言哥哥是失寵了,這一死一活的,都沒有顔的幾月不見,來得讓你傷心。”
“才不是!你活著的消息,大家都知道了,墨言哥哥還是最好的哥哥。”蘇女馬上改投懷抱,我眨眨眼睛,這傢夥,我剛抱熱乎他就來了。
蘇景似乎凝望我好久,才深深吸了一口氣,笑問:“顔色,好嗎?”
字還是不多,卻是真誠的關懷,我的笑在漸漸擴大,以爲很開心的點點頭,可其中的辛酸誰又能知道呢?我覺得自己成熟了,卻又覺得不成熟的好,於是麻麻煩煩地又哈哈笑了兩聲,張開了懷抱:“來,抱一個吧。”
蘇景也哈哈的笑了起來,張開了懷抱:“還是這樣的你好!”
我們使勁的拍了拍彼此,顯然他的力道比我大,熱情度比我高,我被他拍得直咳嗽:“咳咳……還是你兜裏的銀票好!有空再打八圈麻將。”
流水那廝噌的穿到我身邊,拍著我的後背,表情那個做作,那個心疼啊:“色色,小心肝,疼了吧?你個蘇景,下手不能輕點,心疼死我了!”
嘩……一片倒地聲。
真是難爲衆英雄衆好漢的耐燙能力了。
蘇景看看我,看看流水,又看看墨言,最後落在那個一直站在我身後的黑衣大款身上。別說是驚訝了,簡直有些驚傻。
蘇丫和墨言絮絮叨叨的說了些什麽,又轉身飛回我身邊,再來個熱情的擁抱,前一個算是思念地,這一個算是相見地。
炅筠胳膊一伸,將我拉入懷抱,用貂毛一裹,只露出了我的腦袋。他低頭在我耳上咬了一口,聲音低啞充滿磁性誘惑:“別抱個沒完沒了,看著我鬧心。”黑貂下的手,迅速在我分身上摸了一把,雖然有衣服擋著,可我的臉卻利馬見紅,只覺得身子燒得難受,無顔見未穿越而來的父老鄉親親親寶貝們。
四個男人,在一起吃吃睡睡十餘天,卻只能看,不能碰,真TMD上火!這麽說有些彆扭,性別上可能有些小小的問題,但將就著聽吧。
我匆忙恩了聲,算是答復,他將黑貂打開,我憋了眼蘇家兄妹,很不好意思的說:“等會找你們。”就匆忙往臺上走。
老盟主站在臺上,正振振有詞,看見我奔向他,也是一愣,卻馬上恢復了正常,客套的請我們上坐。
我笑了笑,一個高躥到擂臺上:“老盟主,別來無樣啊?”
“芙蓉公子,風光依舊。”老盟主對我拱手抱拳。
“我哪里風光了?這一路爲你尋找‘神匙’,弄得是身心具傷,簡直要了我整條小命,不如老盟主這般過的舒適,愜意。”我對他笑笑,哥倆談談心。
台下開始騷動,議論紛紛。z
“芙蓉公子,怕是記錯了吧?老夫何曾讓公子替我尋找過‘神匙’?況且‘神匙’並沒有丟,一直都在老夫這裏,只等著交給下一任武林盟主,期望武林永遠的公正,太平!”他一副正意凜然的嘴臉,說得臉不紅,氣不喘,仿佛他請求我的事情,完全是在我自己夢裏發生地,與他,那是一點關係也沒有。
“難道是我記憶錯了?老盟主承諾我找到‘神匙’後,力保我做盟主之位的事,也是我的南柯一夢嘍?”我挑眉毛笑著。
“芙蓉公子,大家今天來參加武林奪盟大會,是要以武功,德行來論高低的,不是老夫一人說了算!請公子明白其中道理!”老傢夥有些不悅,卻仍維持冰冷的與我對峙著。
“啊!那完了!我千心萬苦,拔山涉水險些丟了小命,終於找到了‘神匙’,居然沒有用了!啊!不甘啊!”我鬼叫著,讓台下三位看好戲的親親笑得亂顫。
老傢夥被我一詐,手微動,好象要摸胸口,我心裏明白,‘神匙’原來被他貼身保護著,還放在了胸口。
“哦?既然芙蓉公子自認爲找到‘神匙’,就請拿出來讓大家看一下吧?”老傢夥挑眉看我。
“既然老盟主認爲‘神匙’在你那裏,還是請老盟主拿出來,讓各位英雄見識一下吧?”我將球踢回。
“芙蓉公子,‘神匙’不是說見就能見到的,必須交給下任盟主!請你不要再搗亂,如果想爭奪盟主之位,請打敗各路的英雄再說。”他開始不耐煩。
“我要是想當盟主,誰也攔不了!但是爺現在對這個沒有興趣,只想見‘神匙’!”我揚脖子看他。
台下開始騷動,有人開始漫駡,叫囂,說我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在這裏出口放屁。雖然他們罵人的話,沒有什麽專業水準,但還是挺難聽地,竟然還把我是斷袖的事,也一同罵上了,什麽麽床上,床下被壓的都是我,真是沒有營養。
噌……噌……噌……噌……四個人站起,鋒利的眼一掃,所有人的嘴利馬跟裝了消音器似的,世界,寂靜了……
“我家色色,要是想當盟主,誰覺得自己能攔得了?”流水很臭屁,一副不服,跟我過過招的嘴臉。不過,你叫得那麽親熱做什麽?大家說的斷袖,不過指我和墨言,你跟著亂攪什麽?還飛我曖昧的一眼,明示咱關係不淺,不怕別人知道的樣子,真被這廝氣吐血了!
“請各位道上的兄弟,若再出口不遜,我蘇景絕對不饒!”蘇景啊蘇景,你不是怕別人誤會你是斷袖嗎?幹嗎挺身護我啊?沒看見我家的三位親親面色不善地瞪著你嗎?這是個時候還講什麽哥們義氣?大哥,你別害我,快坐下吧?不然,我都要被那三個醋罎子灌死了!
“誰在侮辱顔,別怪墨言不客氣!”墨言冷冷的眼一掃,看來是生氣了,而這樣充滿敵意的凜冽眼神,還真讓人懷疑他平時怎麽會對我這麽溫柔?難道說這丫,有嚴重的人格分裂症?怕怕,怕怕,看來, 不單是我怕了,大家也怕了。
炅筠沒有說話,只是飛出一記標,打在了武林大會的牌匾上,人們道吸了一口冷氣,關於‘玖’的話題,便竊竊私語開了。這傢夥,居然暴露起自己的身份,真是最屁的人!明明在他出現的時候,已經有人在低語驚呼,說什麽九皇子竟然又來了,你還這麽拽,讓大家都知道你的地下身份?真想讓武功不如你,長相不如你,身世不如你,地位不如你,神秘不如你,冷酷不如你的人統統自殺嗎?天,那武林大會還開什麽?乾脆都因自卑,死了算了!當然,也也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吧,嘿嘿,不過沒有關係,大家都死了,至少我帶點COM的芙蓉顔色會活著,還有我的溫柔親親墨言,嫵媚親親流水,正義親親……不對,正義朋友蘇景,還有蘇丫,都會好好地!
看看咱家這陣式,明顯的以少欺多嗎?哈哈哈……爽!
“芙蓉公子,你這種行爲,太不尊重武林人士!”見此情景,老盟主開始拉幫接派,爲自己力量贊助。
“哈……我不尊重,還是你不尊重?你的醜行非得讓我說出來,讓你這張老臉,這身老皮赤裸裸地亮光在武林大會上?”我笑的很無害,說的很天真。
“你!太過分!看老夫不收拾你個狂口小兒!”老盟主一張老臉漲得通紅,氣得不輕,說話間就要動手。
“是驢子是馬拉出來溜溜,爺不怕你!但是你得讓爺把話說完了,別讓各位英雄心裏不服氣,以爲我芙蓉顔色信口開河,冤枉你個老不羞!”我哼著跳開一步安全的距離。
“好,你說!”他雙眼怒視,瞪成了泡,看起來,好象仍是我在冤枉他。
“去年,我那辛苦的一吻,換來的金子哪里去了?”
“賑濟難民!”
“可我怎麽在你小兒子家,翻出了千兩黃金呢?來人啊,給我帶上來!”
五虎嘿咻嘿咻的將金子擡上,還壓上了一個人,老盟主一見來人,利馬將吃驚的圓眼,變成了半眯,一道陰狠的光,快速閃過。
“來,說說,你老爸是怎麽把金子給你保管的?”我踢了一腳被捆綁的人。
“好漢,好漢饒命,小的這就說。父親每每將募捐來的錢款,都用小部分來賑濟災民,其他全部留爲了己用,小的也是無意間發現了這件事兒,於是就敲了父親一筆。”他顫巍巍的將話將完,一臉的坦白誠懇。
“你個兔崽子!人家給你多少好處,你竟然冤枉自己的父親!看我今天不大義滅親!”老盟主一掌就劈了下去,我想都沒有想到,他居然來玩起了狠地!
他這一劈可好,我的證據都讓他劈死了!我多麽辛苦才將他兒子挖出啊?可惜了我人力,物力和財力!不過,話說回來,五虎辦事的手段,越來越兇狠了,居然把人折磨得連老爸都能出賣?還是我給的偏方太陰毒了?哈哈……哎……常在江湖混,不弄些卑劣的東西,簡直對不起自己的敵人。
“哎……好好的娃,居然死在自己父親手中,真是冤枉啊!你這也叫大義滅親?我看是悔屍滅迹差不多!不過,你家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各個出門一身鮮,裝得人模人樣地,背地裏竟幹一些陰損事!我們就把話挑明瞭,上次武林大會,你讓我幫你找‘神匙’,並許諾我盟主之位,並一再囑託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
而我這個笨蛋,居然相信了,大過年的,我東走西奔跑,爲你找‘神匙’。我一直以爲,就算你有什麽陰謀,我也沒有損失,可你卻讓我處於所有的人生痛苦中!當日炅筠出現的時候,你就知道他是九皇子不是嗎?”我指指台下的那人,又引起一片驚歎,炅筠,反正你暴光了,也不差我這一大聲抖動吧?
“其實,你並不是真心讓我去找‘神匙’,而是讓我以此爲名,去接近你所說的幾個目標!你引我入炅筠,蘇景,墨言,流水之中,你受金錢地位的蠱惑,你拿我當棋子,利用我在炅筠和墨言心中的位置,利用我們的感情,你相互挑撥。你用春藥迷昏我,引來墨言和我一起,又引來炅筠撞見!讓他們開戰,因爲嫉妒,是的,他們殺紅了眼!炅筠動用了地下力量,你就可以和那人邀功,說自己已經確定九皇子,就是‘玖’的主子!”
“你設計了一環環的計謀,讓大家相互殘殺,你好坐收漁翁之力!皇帝他許諾你什麽了?金山,銀山,還是江山?告訴你,他的江山已經被老子弄翻了,我到要看看你,這個陰險的小人,這個表面上的君子如何善後!”我聲聲嚴厲,步步逼人。
“雖然你是幫兇,可你卻是最可恨的!你利用我們的情感,踩著我們的心碎往上爬!你個老匹夫!你不得善終!如果,墨言真的死了,我TMD一定活剮了你!”我呀著牙,想起了我以爲自己失去了墨言的日子,想起了我們大家的情感旋渦,無助的血流,都因爲他的計謀與利欲熏心!皇帝固然可恨,他更不可原諒!
“哈哈哈……芙蓉小兒,是什麽時候,懷疑老夫的?”他的一雙眼睛,凶得血紅,笑也變得瘋狂。
我想他這個問題,也是大家想問的,畢竟他們三個跟著我,卻沒有問原由,剛才聽我一說,都變得怒髮衝冠,險些沒沖上來海扁禽獸老盟主一頓。
“要從什麽時候說起呢?說你溜鬚拍馬誇我一吻值千金,讓我覺得你虛僞?還是從我打劫你小兒子家,發現的千金?還是說你用春藥迷我,還拍了我屁股一下?你個老不死的,你以爲大半夜的天黑,我就看不清你那半白的眉毛?聞不到你身上的騷味兒?還是說我發現當今皇帝居然和你出現在同一地?皇帝去‘協君閣’找小倌,找的就是你吧?哈哈……爺我真是佩服死了皇帝那廝的獨特品位啊!對了,老盟主,你的屁股值多少紋錢?莫不是嚴重的倒貼吧?哈哈哈……”我沒好意思問,他是怎麽給我下的春藥,問了,顯得我不夠聰明。
那禽獸老盟主氣的渾身打顫,就擦飛來一掌,劈碎我了,見他如此,我繼續得意道:“但,這些也都只是我的聯想和猜測,最真實的確定,就是我把當今皇帝,你老大,踩在腳下時,他自己招認的。不過,他沒有你將來的下場悲慘,因爲他沒有讓你用藥迷我,而你用了!你害的我們誤會,害得墨言差點消失,這仇,爺記下了!老賊,滿清十大酷刑,你應該還不知道是什麽吧?哈哈哈……”我笑的極其誇張,卻停都停不了。
“沒有想到,芙蓉小兒一身柔皮囊,居然也幹打家劫舍的行當?”他咬牙挑釁我。
“還行吧,大家都說‘殿殺’打劫,打的好!”我開始做廣告。
“殿殺?”他身體一顫,猛吸了一口氣,聲音顫抖著問:“你到底是誰?”
我也倒吸了一口氣,這是什麽狗屁問題?可別說他是藍藍,綠綠,青青的魂魄上身,那樣,我寧願再穿越一回!晃了晃腦袋,甩掉糟糕的想法,挑眉笑到:“我說我是你親爺爺,你信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地好瘋狂,眼睛凶得通紅,簡直神經錯亂瀕臨崩潰!
我眨眨眼,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他閃電般出手鉗住我,只聽轟的一聲,臺面裂開,我和他一起掉入到一個黑色的滑道。
我靠!原來有機關!
不停的滑行,起身,奔跑,飛躍,這老傢夥,功夫不弱,都這把年紀了,拎我跟拎小雞似的。
我的鐵杆陣營團在後面緊追不放,全面包抄,很好,終於把我們逼到了懸崖邊上。
“跳崖?我熟悉啊!跳崖分兩種:一種,跳就死;二種,跳不死;而第二種裏面,還包含了三點後果:一,殘廢;二,失意;三,穿越!關於第三點,又可以分爲……”我面對懸崖頗有感慨,於是絮叨起來。
“閉嘴!”老盟主果然瘋了,連吼聲都變得聲嘶力竭,可惜,瘋得不徹底,鉗在我脖子上的手又緊了緊,我頓時覺察出空氣的重要性。
“放開他,不要惹你承擔不起的後果。” 流水又將眼睛笑成了彎弓,說出的話也是如此的輕柔,真像月光!卻是染血的月光,慘澹的,詭異的,血腥的,奪命的!我看著也不禁打個冷顫。
“哈哈哈哈……放開他?哈哈哈……”老盟主的笑聲越發的尖銳。
“放開他,你可以不死。”墨言的聲音壓的很低,他輕輕笑著,眼裏起了紅絲,那是噬雪的光!這樣的墨言是我完全陌生的,卻又是我熟悉的殺戮,他渾身散發出的凜冽殺氣,就像地獄裏的修羅,承載著滿身的血。
“不用死又怎樣?我所有的一切都被毀了!哈哈哈……”他每笑一聲,指甲就深入我喉嚨一分,我的呼吸越來越困難,臉色一定很難看。
“你想要什麽?我都會給。但若你傷了他,你的子子孫孫,我都會活剮了他們,分食掉他們的每一塊肉!” 炅筠一雙黑眸危險的半眯著,那是攻擊者,分食者的最佳狀態。他張揚的發,隨風狂舞著,仿佛隨時要吸取人的精髓,他沒有感情,只有殘忍,他既是地獄的惡魔,又是我靈魂的守護者。
這些男人,不好得罪;這三個男人,一個比一個變態!包括我!遁地……
老盟主身影一顫,卻立刻恢復變態樣,冷哼道“老夫都死了,還管什麽子孫?”隨即邪笑著,在我臉上摸了一把,噁心的說:“寶貝,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我把身上能抖掉的東西,都往下抖,什麽疙瘩,汗毛啊,灰土啊,卻都沒有制止住噁心的感覺。啊啊的叫了兩聲,示意自己不能說話,想讓變態老盟主把手鬆開些,讓我呼吸。也許,有人要問,我爲什麽不偷襲他呢?哎……此話說來真是一言難盡,剛才在滑道裏過招,他就把我的兩隻胳膊擰掉環了,現在這兩隻胳膊跟秋千似的。
老盟主把手松了些,我大口喘息後,才慢吞吞的回答他的問題:“我真不知道你問的是什麽意思?我到底是誰?芙蓉顔色,是我的名字,你還想知道什麽?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儘量拖延時間,找到他破綻,爭取一招斃命,真後悔,當初怎麽就沒練習腳丫子夾飛刀?
“‘殿殺’和你什麽關係?”他手開始哆嗦,一定是被我氣的。
“‘殿殺’是我成立的搶劫組織,一向以懲惡揚善爲行爲準繩,把從惡人那裏搶來的東東,自己留一部分,送窮人一部分,還有……”
“閉嘴!”
“你讓我說,我就說,你不讓我說,我就閉嘴,你怎麽說,怎麽是,脖子在你手,你就是老大!”
“閉嘴!”
“好!我不說!”
“閉嘴!啊……”老盟主捂著自己肚子上的飛刀,手勁一松,我馬上躥了出去。
好傢夥,流水這廝動作真快!回去後,好好親親他,算是獎賞。我往前躥,墨言飛身抱我,就這麽一起一落間,墨言突然一個旋轉,將我和他對掉了位置,我頓感不好!
此刻,炅筠,流水,蘇景已經飛到墨言身後,和老匹夫過起了招。
墨言對我笑了笑,將我緊緊的護在懷裏,那樣的笑,仍舊如此溫柔,卻讓我揪心的惶恐,顫抖的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後背,卻使不上任何力道,急的我心如刀絞:“你受傷了!快讓我看看!快!”
“無礙。”墨言溫柔的低語,就像情人間的呢囔,眼睛望著我,將手伸都後背,眉頭一緊,拔出了染血的銀亮。
“你TMD瘋了!拔刀?讓我看看,聽見沒有!讓我看看!”我瘋了似的亂吼,宣泄著心裏的惶恐。老盟主,你個老匹夫,竟然偷襲我,害老婆爲我中招,老子一定剮了你!
墨言臉色漸漸蒼白,將頭依靠在我的頸項,無力的摩擦著,柔笑道:“也許……這樣很好,至少顔不用在爲選擇誰而痛苦……”
“王八蛋!你說得是什麽屁話?你不知道我愛你嗎?我TMD愛死你了!給我挺住,聽見沒有?給我精神點,回去爺要上你!這回你再敢嘰嘰歪歪的要在上面,爺就……嗚……”墨言突然吻向我,我也豪不含糊的咬向他,使勁啃噬著,不允許生命的流失,不允許再次的生離死別,我愛你,墨言,一直都愛著。
墨言的氣息漸弱,我忙撤開自己的嘴,讓他能夠呼吸,墨言擡起蒼白的臉,含著幸福,笑得分外明豔,深深望著我的眼說:“顔,我……愛你。”
我無法擁抱他,只能拼命的點頭,將眼淚含在眼圈裏,不肯掉落,吼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愛我,但我卻不信你的愛能有多久,老婆,愛我,就證明給我看,你能愛我到地老天荒!”
墨言虛弱的笑著,就像生命的流逝,卻給了我一個堅定的眼神,他會努力活著!
“唔……”一聲悶哼,我心道不好,忙望去……
流水那廝居然重招了,一口鮮血噴出,人倒在了懸崖邊上,我既恨又痛的心已經變形,這個老匹夫!我要碎你屍!
我奔到流水身邊,用臉拱了拱他,氣息很弱,我胸口的怒火,簡直要將自己燃燒至灰,使勁咬他的唇,直到他睜開眼,我憤恨的罵著:“真TMD不禁打!給我活著,不然奸你屍!”
流水又吐出一口鮮血,對我彎眼笑道:“隨……隨時……歡迎……”
“靠!”我親他一口,弄得滿臉是血,流水昏了過去。
我轉身看向正在交戰的三人,炅筠,蘇景身上,也挂了不少傷,看來老匹夫學會撓人了。
我要儘量做到冷眼旁觀,找准機會讓他一招致命!
而這個機會,卻沒有給我,蘇景身重猛烈一招,倒地。幸好炅筠的劍已經逼在老匹夫的脖子上,只要一滑,就可以讓他死去,我內心強烈的憤恨沖籠而出,恨不得馬上碎了老匹夫!
“哈哈哈……芙蓉小兒,你不想知道‘神匙’的秘密嗎?”他吐口鮮血,對我叫囂,想引起我的興趣。
“不想,你可以去死了。”我一字字咬牙說著。
炅筠劍光剛動,老匹夫就喊出了兩個字:“酞蘭!”
“別動!”我慌亂的喊停,心茫然的開始顫抖。酞蘭?他居然說酞蘭?
我晃悠著兩個沒有接上的胳膊,立在他前面,低吼著:“說,你怎麽知道酞蘭?”
他緩慢的將手伸進懷裏,掏出了一樣東西,如拇指大小的橢圓:“這是前三任武林盟主留下的“神匙”,而他掌事時,吩咐過一代接任一代的盟主,必須永世尋找‘殿殺’的人,尤其是個名叫桃粉的……”
老匹夫後面的話,我完全聽不見了,眼裏,心裏,都是那小小的橢圓,我想將那小東西捧在手裏,卻提不起胳膊,只能眼睜睜看著它,漸漸濕潤了眼底。酞蘭,你小子,一個小小的外放音樂聽,竟讓你騙了所有的人……酞蘭,原來穿越的我們都來了‘瑞’,卻錯過了彼此的時空……酞蘭……
只見那小小橢圓飛起,我想都不想的就追了出去,聽見炅筠的驚呼,我忙回頭,看見炅筠飛起的身子上插了一把短刀,向懸崖墜去,我用盡了自己這輩子最快的速度,沖向懸崖伸出脫臼的臂膀,那種肉筋被生硬拉開的感覺,真的還不如死。
炅筠的手握住我的,可我的卻握不住他的,我的身子開始隨著他向下滑,他對我勾起了一抹醉心的溫柔,那搖曳的笑,若黑夜的紅花,誘惑著人心:“桃粉,記住,我愛你。”
炅筠眼裏的愛戀與離別,生生撕扯開我的心,讓我急切狂吼道:““你松!我跳!”眼睛凶紅著,憤怒著,MD!都返了!竟然都要離開我?想的美!
炅筠的眸子開始慌亂,在我臉上留戀,我死命的瞪著他,讓他知道,我是千千萬萬的認真!
後背被人踩住,我想噓一口氣的機會都沒有,老匹夫的聲音就砸了下來:“求我啊,求求我,也許我就能救你們!”
“求你!”我咬著牙,我不能讓炅筠死。
“求我上你,搞你!求我!”
“求你,上我,搞我!”我想都不曾想就說了出來,只要能救炅筠,讓我死又算什麽?更何況是上我?頂多屁眼疼,就當乾燥,肛裂了!
炅筠的眼一凜,攥著我的手緊了一下,漫天的殺意載著暴雪般的憤怒,彌漫開來,他望著我,眼中一閃而逝的,是無情的訣別。
“你TMD鬆手看看?老子跟你一起死!我愛你,你聽到沒有!我說我愛你,你死我就死!”我瘋狂的叫囂著,凶紅了眼,凶紅了心,就是不讓他鬆手!炅筠,求你,堅持住!你怎麽可以因爲我的疏忽,因爲我追逐‘神匙’,而爲我擋住背後的匕首!難道你甘願墜落山崖,不要我了?挺住!
也許是我的生死,更讓他看中,所以,他沒有在做心理上的掙扎,只是堅信的仰望著我。對!我們一起,什麽難關都會過去!
感覺有人在扒我的褲子,我呀著牙,一聲不吭,怕炅筠爲我擔心,只要不死,我們就有希望!
“老子說過,會上了你!哈哈……給我夾緊了,松了,不爽,就把你們全扔下去!”老匹夫分開我的腿,在我赤裸的屁股上猛拍了兩把,死勁的揉捏著。我不想感覺,卻知道有個東西,正抵著我的後庭。MD!老匹夫,只要爺活著,絕不會讓你痛快的死!絕對不會!
感覺身後的人剛一用勁,還沒有沖進我的身體,就化成了一聲悶哼,接著,有人開始拉我的腿,有人和我一樣將身子探出懸崖,抓住炅筠的手臂,我轉頭向左,看見墨言蒼白的臉,對著我虛弱的笑著:“相公,晚上回去,等你上我。”
我含淚道:“一定!”
轉頭向右,流水那廝張著血噴小口,虛弱的調笑道:“色色,別奸屍了,直接奸人吧。”
我說:“好!”l
當救人這種頗具歷史性的工作完成後,我們一行五人,終於全部虛脫的躺在土地上,呈現大休狀。
半晌,炅筠,墨言,流水,齊齊望向我,臉紅了!又齊齊指著我,說不出一句話!然後,又費力的齊齊向我爬來……
我不解的看向蘇景,希望當局者迷,旁關者清,他能給個正確的指點,那三人如此齊心齊力的爬向我,是爲什麽?結果,蘇景在看了我一眼後,臉紅得跟炸開了似的,忙轉開頭。
在我的迷糊中,炅筠第一個爬我多身邊,在我的注視下,低下頭,在我分身上親了一口,那薄涼的感覺,讓我渾身興奮的戰慄!他手一揮,將黑貂的披風蓋在我身上。
天!我竟然光著屁股,躺了半天!還真是迎風而立一小鳥兒啊!不對,是迎風而立一大鳥!
流水,墨言終於爬到了我的身邊,墨言提著我的下巴親了一大口,流水那廝因搶不上槽,竟然將手伸進了黑貂下,摸起了我的小鳥兒!不,大鳥兒,大鳥!

芙蓉顔色

“歲月難得沈默秋風厭倦漂泊
夕陽賴著不走挂在牆頭捨不得我
昔日伊人耳邊話已和潮聲向東流
再回首往事也隨楓葉一片片落
愛已走到盡頭恨也放棄承諾
命運自認幽默想法太多由不得我
壯志淩雲幾分愁知己難逢幾人留
再回首卻聞笑傳醉夢中
笑談詞窮古癡今狂終成空
刀鈍刃乏恩斷義絕夢方破
路荒遺歎飽覽足迹沒人懂
多年望眼欲穿過紅塵滾滾我沒看透
詞嘲墨盡千情萬怨英傑愁
曲終人散發花鬢白紅顔歿
燭殘未覺與日爭輝徒消瘦
當淚幹血隱狂湧白雪紛飛都成空……”夕陽西下,我抱著自己改裝過的吉他變易品,坐
在小橋上,聽著流水潺潺的小調,和著自己清淡的詞曲,吟唱 《逍遙歎》,吹著夏日難得的清涼。
一切似乎沒有變,和我去年見到的一樣,一簇簇繁花,一團團樹海,層層疊疊的伴隨著風的情書。還有那流淌的溪泉,小小的湖泊,都是最初記憶裏美好的依戀。
我還會跑去和小老頭說一些亂亂的東西,我會告訴他,我家‘美人’當爸爸了,每天神氣地領著自己的親親女子兵團,在山上進行跑步訓練,還挺有總教頭風範地。
至於那個老盟主老匹夫老禽獸,不知道他的下場算是幸運是不幸,墨言那一劍居然沒有刺死他,真是禍害活千年啊!炅筠廢了他武功,流水把他送到了‘勾欄院’,當起了最紅的小倌。我不由的感歎,真TMD廢我銀子啊!他被人上一次,玩一回,爺就得付十兩銀子!跟人家合計一下,給九兩都不幹!黑!真黑!
遠處,一人,一馬,慢慢靠近……
他驚豔貪婪的神色都顯現與臉上,他自認爲露出了很迷人的微笑,對我失禮道:“姑娘,此等良辰美景,不知道在下有沒有榮幸請姑娘結伴同遊?”
我對他嫣然一笑:“只求風流,不求同遊。”
“哈哈……好好!果然是爽快人!”他眼轉了一圈,確實荒郊野外四下無人,流著口水,向我抖來:“小生,這就無禮了……”
“沒有關係,你這無禮,和我的無禮比較起來,簡直算是恭敬。”我對他飛了一記媚眼,過得他全身亂顫。
當他的唇離我的唇還有一個拳頭的距離,就真的出現了一個拳頭,接著出現了三個男人,無數的拳頭,滿天的飛腳。
哼!就知道他們早就來了,卻還要裝著沒有跟蹤我,哈……露餡了吧!
登徒子被打得滿地找牙,我的善良再次上演,忙攔在他們面前:“別打了!看的我這個心痛!”
轉向地上的傢夥,笑得一臉明媚:“乖哦,我們真的是善良人,真的是好人,只是單純的喜歡打劫,並不想打人,來,乖哦,把銀票交出來……”
“你們!你們這明明是打人!”他捂著臉,對我狂吼,一見就知道是有錢人家的公子,不懂道上的規矩啊。
“那好,我們打人,不劫財了!”我手一揮,立刻有老拳奉上。
“我給!給!別打了……”他顫巍巍的掏出銀票,顫巍巍的送到我眼前,顫巍巍的要爬走。
我說:“等會兒。”拿出麒麟戒指,用力往他頭上按去:“如果你再搶良家婦女,‘殿殺’就到你家去光顧。”
“殿殺?!!!好好好,小的記下了, 再也不敢了……”他就像跑在帶電的路上,一路亂顫顛簸。
我剛回頭,就被某人吻得火辣辣,赤裸裸。
我現在的臉皮,那絕對可以當擋炮裝置,你吻我,爺就吻你。不過,還是要保留一些力氣,因爲炅筠需要對付我一個人,而我還需要吻老婆墨言和流水小妾。現在的炅筠,除非真把他惹生氣,不然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咬我,把我弄得鮮血淋淋,把自己弄得禁欲一星期,嘿嘿……
都說三個女人是一台戲,那四個男人呢?實在是……爛戲!
我現在的身份很尷尬,用五虎的話說就是:老大,你真厲害!雌雄同體哇!
墨言是我老婆,流水是我小妾,炅筠是我相公!我是誰?我是及小攻,小受與一身的帶點COM的衰!
最初來的地方,變成了我最後生活的地方。山頭上‘殿殺’的牌匾,擦的雪亮,明晃晃的耀人眼。而現在江湖上,誰人不知道有個‘殿殺’?專門喜歡做一些小事,例如打劫!卻沒有人鄙視,更沒有正義之勢要剷除我們,更更沒有官府的圍剿!反到是讚揚聲一片片,叫好聲一浪浪。原因無它,我們仗義啊!把搶劫來的惡霸錢財,一部分留下,另一部分賑濟災民,弄得大家都說‘殿殺’好,‘殿殺’是百姓的老保!
至從炅筠把兵權交給皇帝,那變態就當真沒有爲難過我們,還來信說,要來看看他九弟,看看‘殿殺’,看看‘想念的小傢夥’!結果,炅筠怒了,將信紙捏個亂碎,嘴裏還硬擠出了六個大字:想、念、的、小、家、夥!
可想而知,他一定會使勁地吻我,宣泄自己的佔有權,直到我的唇被他咬破,流水墨言將他劈開,才停止了他的瘋狂。流水掐著腰對他吼道:“我們說過,你再咬小獅子,就禁一個星期的床事!”墨言溫柔的用舌卷去了我殘留的血,滿眼的心疼,轉向炅筠卻又是一副不服就挑你的橫眉。結果,炅筠確實一個星期沒有碰到我,就連親親都沒有他一點的份兒!急得他兩隻眼睛看見我就冒瑩綠色的狼光。
這個關於三個男人和一個男人的感情糾葛,能演變到現在的模樣,也是我史料不及的,但事實的經過卻很有意思。
與老匹夫一戰,大家傷得很重,而導致這一切的重要原因,就是他們都捨身護我周全,讓老匹夫有了可逞之機,刺傷了他們的身體,痛了我的心啊。
武林大會盟主之位,在我立捧蘇景的情況下,無一人敢反對。沒有辦法,現在爺牛啊,有炅筠,墨言,流水挺我,我挺誰還不跟大領導發言一樣:絕對權威!
然後是大家養傷,我養氣,我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已經兩個月沒有宣泄欲望了,尿的尿水都是窩火的咖啡色!不單是我,那三個男人更是,一看我,簡直用眼神將我扒個赤裸裸,扔到床上,嘿咻一番。而每個人,卻又不說什麽,不做什麽,正正反反,反反正正,就這麽幹靠著,憋的眼睛發綠,都不先吭聲。
你們不說,我再不說,死了算了!
於是,與某天,某夜,我大吼:“我知道一個人的心很小,卻可以裝下很多人,一張床很大,卻容不下三個人。你們三個,我都放不開,我都愛,你們說我爛情也好,多情也罷,我都不打算在如此和你們糾纏下去!我要去跳崖,回現代,泡小妞,生孩子,當爸爸,過正常人過的日子,你們保重!”轉身往外沖,絕不回頭。
人站在峭壁邊上,覺得風涼得刺骨頭。跳還是不跳?這個問題,其實很傻,也沒有必要問,因爲我從來就沒有打算真的跳。丫丫地,當好運認我做乾爹了呢?這要是跳下去了,再次穿越能不能,不知道,反正摔死,那是一定地!
知道他們追了過來,我象徵性的往懸崖邊上順順腳,希望他們快點妥協。也許看我向懸崖邊上靠,他們緊張的都想拉我,這一慌亂,可好!相當的好!萬分的好!我TNND,成直線,掙扎著,向懸崖深處墜落下去……
我恨啊!
身體急速下降,腦中除了恨沒有思想,絕對恨自己的失足,恨他們的慌張,恨我兩個月的荒涼,早知如此,一定把他們挨個綁在床上,猛烈地蹂躪個遍!
就在我以爲自己要摔死的時候,腳被人拉住,儘管天黑,我也知道,那是炅筠的手,如此的修長,有力。仰頭再往上看,好傢夥,穿成串了!墨言拉著炅筠的腳,流水一手拉著墨言的腳,一手把著懸崖邊,玩起了單手吊,挺有勁地,小夥子!
然後,我就被救了上來;
再然後,被他們臉色不善的扔回了‘殿殺’;
再再然後,他們出去了,我聽見乒乒乓乓,鏗鏗鏘鏘的聲音;
再再再然後,他們進來了,各個挂彩!臉色不善!看來,是場惡鬥;
再再再再然後,在墨言,流水殺人的目光下,炅筠抱起我,回了屋子;
再再再再再然後,我的欲望終於得到了滿足,我的尿不再是咖啡色,而是正常的米白,雖然被蹂躪的是我,但也很開心。
再再再再再再然後,流水來抱我,纏綿了一頓。
再再再再再再再再然後,墨言來抱我,溫柔了一夜。
再再再再再再再再再然後,我知道,我TMD被他們三個不是人的傢夥分了。一四,墨言;二五,炅筠;三六,流水。我可以自己獨睡的日子,只剩下可憐的周日。
再再再再再再再再再再然後,我幸福的躲在被窩裏偷笑,我想我愛這些不是人的傢夥。
炅筠這一吻剛剛結束,流水那廝就粘了上來:“小獅子,我怎麽一天不親你,就混身難受,睡不好覺?”
我挑眉:“癢,可能因爲你沒有洗澡。”
流水撲向我:“那就先洗洗嘴吧。”
結果,又開始了沒完沒了的親親大會……
我曾經問過炅筠,你們之間到底說了些什麽,居然會答應一同陪著我?他卻不滿的哼了一聲,直接撲向我,將我壓在大床上,熾熱的狂吻著,瘋狂的糾纏著,忙乎了大半夜……
我不死心,又去找墨言,他一向疼我,應該會說,結果墨言也只是柔笑著脫了我的衣服,用極其溫柔的方式與我滾到了長毛地毯上,又鬧到大半夜。
我抱著最後的希望,拖著酸痛的腰,爬到流水那裏,如果他也不說,我就動老拳!結果,剛一接近他,被他彩白的大腿纏上了腰身,所有的問題,都化在了哼哼呀呀的情欲中。等我終於想起了自己的問題,想要問他時,他又纏上我,媚眼若絲的喘息著說:還要。結果,我義無返顧地發揮了自己男人本色的馳騁精神。
關於我跳崖之後,發生的群毆事件,及其所聊話題,我至今一無所知,更無所獲。
我覺得自己是個刷卡機,卻是個幸福的刷卡機,流水舔舔嘴,一臉的情欲,終於還是不甘的退了場,我又落進了墨言的懷抱,本以爲他也會吻我,而他卻只是將我靠向他,靜靜的樓著我,跳望了遠處的風景。
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都回避著彼此,就算明知道房間裏發生的事,表面上卻也不會這樣親個沒完沒了,畢竟因爲在乎,所以知道是一會事,看見又是另一回事。可時間一長,流水那傢夥,總是粘我,親我。結果,親著親著,親吻就成了我與他們三個的見面招呼,成了每個人都能接受的事實。
我依靠在墨言身上,感受他溫熱的氣息,一切都是那麽美好,那麽幸福。墨言擡起漂亮的手指,擦了擦我嘴角的銀亮,眼裏仍舊是化不開的濃情,我再次感歎,我的老婆真好!
看這俊美的三人組,我心裏突然有個小小的疑問:“相公,老婆,還有小妾,你們三個都那麽漂亮,那麽俊美,又都是斷袖。爲什麽只喜歡我,不喜歡對方呢?”
三個人也被我高專的問題弄得一臉茫然。
流水將眼睛笑成了新月,低頭親了一口在墨言懷中的我:“小獅子,關於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我看炅筠,墨言,覺得我們是同類,看你,覺得是異性。”
我眨眨眼睛:“你的意思,是說我像女人?”
流水又親了我一口:“比女人,還女人!”
我怒:“靠!那你直接找個女人去多好!少MTD來煩我!”說我像女人?我哪里像了,除了皮膚好點,長得美點,哪一點像?
流水:“可惜,女人沒你那寶貝弟弟……啊……”
我瞬間掙開墨言的溫暖懷抱,撲向流水,兩個球又開始在草地上,滾來滾去,揮來踹去,殺豬聲,求饒聲,連綿不斷,就像這山中美景一樣。
此戰役終於停止,我氣乎乎的被墨言拉開,流水吱溜一聲,躲到一邊縮成鵪鶉狀,給自己上藥。
我的臉也有些腫痛,墨言無奈的拿出藥膏抹在我臉上:“你和流水怎麽總打架?”
“他欠揍!”我咬著牙,瞪著流水的背影。
“老婆,你說!我娘娘腔嗎?”我開始揪墨言不放。
“不。”墨言馬上搖頭,仿佛晚一刻,我都會用對付流水那招,對付他似的。
“那好,你回答我最初的問題,你爲什麽只喜歡我,不喜歡他們?”這個答案,我真好奇死了。
墨言寵膩的將我拉入懷抱,在唇上輕啄了一口:“顔,愛一個人,可以不分性別,卻必須分人,而你就是我愛的那個人,唯一的一人。”
我真感動,於是柔情萬千的親了墨言一口,又狂吼一聲:“流水!你看看墨言的回答!看看你自己的!回去給我寫檢討書,寫不好,一個星期都別碰我!”
流水頭也不回的背對著我,嘟囔著:“一向都是你上我,我哪里碰過你?”
“流水!”我怒吼一聲,想沖過去,卻被墨言拉住,溫柔的安撫著。
等我氣消了,才想起同樣的問題,我家寶貝相公還沒有回答,哎……這就是家丁興旺的苦楚,一個問題,得問三遍!
我獻媚的顛到炅筠面前:“筠,你的答案呢?”
炅筠伸手將我攬入懷抱,冰冷的眼泛著暖暖的光,他真的變了,變得好多。就在他同意和墨言流水一起,陪著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徹底變了,霸道依舊,狂野仍在,只是愛人的心,偏到了我這邊。
他的手,撫上我有些微疼的臉,狡詐的一笑,字字清晰的看著我說:“流水,你被停一個星期的房事。”
一聲怪叫,流水隨之沖了過來,閉著一隻眼,睜著的那只拼命瞪向炅筠:“憑什麽?!!”
炅筠的笑勾上嘴角:“因爲我是他相公,你是妾!”
我雀躍著吻上炅筠的唇,我知道,這就是他的答案,因爲他是我獨一無二的相公,因爲他是那個特別的人,因爲他是如此的愛我!

房事一二三
流水:“炅筠那王八蛋,又咬你!我劈了他!”
我:“水,親親。”
流水:“我要劈了他!”
我:“水,乖,親親!”
流水:“我要……啊……別咬我……我不劈他了!色色,我們親親,我都想瘋了。”
我:“你還是去劈他吧。”
流水:“親親,我說笑的,我們的時間這麽金貴,劈他多浪費時間!親親……”
我:“嗚……”
流水的吻是消魂的,正如他這個人。他的吻就是一遍遍的舔吮,真的如他所說,他一直很貪戀我口的味道,喜歡我唇間的觸覺。無論是淺嘗,還是深攪,他都會興奮的打著輕顫,然後展開他修長的大腿,勾上我的腰,媚眼如絲的用聲音蠱惑道:“上我。”
我低頭挑逗著他胸前的敏感:“水,你不想上我嗎?”
“嗯~ ~啊……我怕你~ ~承受不來~ ~ 上我一樣~ ~唔~ ~”隨著我的進入,他呻吟著,斷斷續續的表達著自己的意思。我心裏很是感動,他怕我在炅筠,墨言那裏受累,所以願意做我的身下人,就這樣陪著我,一輩子……
“水,我有沒有說過,我愛你?”
“色!你沒有!你沒有!”他激動的起身抱住我,看著我的眼。
“我愛你!”我深情的說著。
“再來!”
“我愛你,水。”我對著他的唇呢囔著。
“我愛你!色……”流水眼裏有種晶瑩,是如此的珍貴,惜美。
我:“老婆,你怎麽說你對女人不舉呢?”
墨言:“對女人不舉,不代表對你不舉。”
我桶捅他弟弟:“沒有關係,就算你不舉,還有我呢。”
墨言:“就不勞煩相公了。”
我:“就咱個關係,床上,床下的滾,客氣話不多說,我來伺候老婆!”
墨言:“好……”
我:“老婆,真好……”
我:“老婆,你的皮膚真好。”
我:“老婆,你的腿真漂亮。”
我:“老婆,你這裏,好敏感哦。”
我:“老婆,你的眼睛真美,朦朧了水霧。”
我:“老婆……嗚……”
我:“別這樣,別這樣……嗯~ ~啊~ ~嗯~ ~”
我:“啊!你怎麽又上我?”
墨言:“噓……你個噪舌的鴨子,光說不練!急死我。”
我:“啊~ ~老婆,你總是這麽熱情~ ~嗯~ ~啊~ ~老婆~ ~和我一起~ ~嗯~ ~你委屈嗎?啊~ ~”
墨言停止了運動,一一吻過我的唇,我的鼻,我的眼,最後落了一吻在我分身上,弄得我更加激昂。他靜靜看著我眼,字字清晰的說:“顔,我不委屈,卻心疼。我知道你最愛的是炅筠,還硬霸著你,不肯走。你……怨我嗎?”他的眼裏暗了神采,讓我心都跟著緊湊,停息,疼痛。
我深深擁向他,狠狠地吻住他:“傻老婆,你知道嗎?如果沒有你,我的生活,我的一切,都是不完全的。我和你就像是水和魚,有你才有我,有我才有你。而炅筠是另一條魚,我雖然喜愛他,是我的同類。去無法離開水,一時一刻也離不開,離開我會死,真的會死!老婆,不許你再說傻話,也不許你離開我,我知道自己很自私,招惹了這麽多的人,讓老婆傷心,但我會對老婆好,我好愛你,好愛你,傻老婆……”
墨言真的是水,立刻就流出滋養我,讓我活著的咸咸晶瑩,我輕輕將他的淚吻去,咽下肚,居然是一種甘甜……
流水:“色色,我的肚子痛,你給我揉揉。”
我:“好點沒?”我的手貢獻出去了一隻。
“往下點,你揉的不對。”
“這回對嗎?”我繼續無私的奉賢。
“再往下點。”
“好點了吧?”
“嗯~ ~繼續~ ~色……我~ ~想要你~ ~”
“舒服嗎?”手從揉的畫圈動作,已經變成了上下撫弄。
“嗯~ ~色,親親我~ ~嗯~ ~ 嗷……別拉我弟弟!啊!好痛!我……我……我又得大休了!”
“今天本來就不是你的日子,你跑來風騷什麽?”我瞪他一眼。
“色色,人家想你嘛,一個星期,我才輪兩天!”他往我懷裏鑽。
“你想多天也成,把炅筠,墨言撂倒好了。”我推著他。
“親口就走。”他耍賴。
我卻沒有什麽辦法,含住他粉嫩的唇,吻了個滿口。他立刻撲向我,強行進入我口中,攪動著,吞噬著。手也開始不安分起來,溜進我衣服裏,撫摩著紅色的突起。
我的意識也變的不堅硬,卻還記得我們的規定,出聲警告道:“水,炅筠快……快來了,你再不走……”
“啊……”只聽流水一聲怪叫,人成抛物線飛了出去,當然,是被迫地。
炅筠的眼神變得不善良,對著流水消失的方向,一頓狂吼:“再在我的日子跑過來,滅了你!”
轉身對我又是狠瞪,又是眯眼睛嚇我,我狡猾的一笑,一件件將自己的衣服撥落,看著他的眼睛從憤怒轉爲朦朧,轉爲情欲,低吼的一聲,將我壓到身下。
沙啞的聲音,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桃粉,你……好美,桃粉,你是我的!”
“炅筠,你好瘋……嗚……”他的唇吻向我,瘋狂地掠取著我的一切,溫熱的大手在我身上游走,劃過大腿,撫上腰姿,濕潤的舌在胸上舔噬,我拱起腰,媚眼半睜的等著他的充實。
在這種激情時刻,卻見炅筠突然咬牙停了下來,憤恨的走到窗下,一扯,窗戶砰的大開,一薅,提起偷窺的流水,咬牙問:“你到底要看什麽?”
“看看你的弟弟,有沒有我的大?看看你的功夫有沒有我的好?看看你在上面,還是下面?看看你還會不會咬色色,你若再咬,我還會和墨言一起,封你一個星期的房事兒!”流水眼也不眨的一口氣說完,態度悠然自得。
“滾!”一聲怒吼,窗戶砰地被關上,他卻又突然勾上一抹詭異的笑,轉身將窗戶拉開,將流水拉了進來,按到了椅子上,轉身,向我走來……
炅筠赤裸裸的身子,像完美的雕刻,每動一下都有著挑動情欲的力量,他笑著將我抱起,跨坐在他身上,狂野的在我身上擁吻,啃噬著,舔吮著我所有的敏感地帶,引得我陣陣戰慄,不自覺的呻吟輕逸出口。
只聽砰的一聲,門被摔成了兩半!看看流水離去的背影,忍不住笑道:“筠,你幹嗎故意氣他?”
“如果可以,我到真想把他們都氣跑了,別回來!” 他像個孩子般負氣的說。
我笑著將頭靠進他的胸膛,聽著他厚重的心臟震動聲,抱住他的腰,用臉摩擦著:“筠……我知道你爲我,忍受了很多。”驕傲如他,會和別人一起分享我,讓我如何能不感動?
“桃粉,我知道你心裏愛的是我,就夠了。我有時候真的想把他們都殺了,卻不想你再怨恨我。他們粘人的功夫,實在是防不勝防,我也想將你綁走,讓你只屬於我一個人,卻沒有想到,最後還是敗在了你的手上。當你說:‘你松!我跳!’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做出傷害你的事。”
“筠,你知道嗎?我的第一個男人,是你;我在危險的時候,第一想到的也是你;在我想到自己老了之後的生活,那個陪伴我的人還是你!你明白我的心嗎?我真的害怕,怕你不肯留下,怕你無法接受他們,我怕失去你……”
墨玉的眼睛,溫熱的唇,都蘊涵了他的深情:“七百年前的事情我不在乎,七百年後的事情我不知道,現在,你來了,在我懷裏,很真實的感受。我會嫉妒他們的愛撫,卻更知道自己若放開你,就不知道還要等多少個七白年。桃粉,我們不理會任何的世俗,真實的活著!”
“真實的……愛你……”
芙蓉,一日內可變化出三種不同的色彩,早晨花朵是潔白的;到中午則慢慢變爲豔粉;傍晚又轉爲深粉。就像我愛的三個男人墨言,炅筠,流水。只不過我們沒有花期,沒有開始,沒有結束,就像我身上的色彩,不是染著,是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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